“豪华间,一晚3888,先结账,后入住,押金500,损坏物品照价赔偿。”
嘶!
真让人牙疼。贵就不说了,还得先掏钱。
“不对吧?都是先入住后结账。”
夜深蓝冷冷的盯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那是活人的结算方法,死人必须先付费,要不明天早上,我找谁要账去?”
意思很明确了,住,可以,不能保证你活过今晚。
“咳咳,我住!”马子房大方刷卡,到了黄河不死心啊。
沈庄舞凑过来:“哥,我留下。”
“少凑热闹,你还得当司机,把她们安全送回去。”
夜深蓝亲自将他们送到码头,一路上,洪歌闷闷不乐,临上船了,忽然叹了口气。
“夜总,麻烦给我和施嫱安排一个房间。”
夜深蓝挑眉,吃了一惊,但还是点了点头。
“洪哥,你不必这样。”
突然之间,马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想到洪歌如此够义气。
洪歌是个谨慎的人,行为受他的出身,以及目前身份限制,不过一旦作出了决定,阴郁之气顿时一扫而光,变得洒脱无比。牵住施嫱的手,笑呵呵的问:
“小嫱,子房说得不错,来一趟不容易,得住上一晚。”
施嫱一脸决绝,温柔的道:“我听你安排。”
明知今晚不平,偏偏要柔情相随,洪歌感动万分,拍拍她的手。
“放心,虽然我打架不怎么样,但至少还没人敢打我。”
闻听此言,夜深蓝只有苦笑,确实,如果他发疯了,比吕少更难摁住。
除非明天起,不在中南省混了,否则,没人想动第一大秘,别说吕品了,就是他爹都不行。
洪歌的房间,和马子房对面,夜深蓝真是煞费苦心。
只要安生过了今天晚上,他们离开了夜香,想咋滴咋滴吧,哪怕把关州掀个底朝天,都不用她操心。
屋内,马子房麻利脱了衣服,大摇大摆到洗手间洗澡去了,丝毫没有避讳,屋里还有个女人。
顾惜蜷缩在沙发上,不停的咬自己的小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要来真的吗?
我可还是黄花大闺女,要不要拒绝?至少不能太主动了。不过他身材真好,腹肌应该有八块吧?还闪着黝黑的光泽。过了这村,恐怕一辈子都遇不到如此优质的店了。
正在天人交战,胡思乱想之际,马子房裹着浴巾出来了。
“你不洗洗?”
顾惜摇了摇头,红着脸道:“我在沙发上睡。”
如果,她是说如果,马子房坚持让她上床,坚持让她洗洗,她可能会立即行动起来。但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毫不谦让的就钻到了被窝里。
这个人有病,而且不肯吃药!
“说吧,为什么非得让我带着你?“
在从汽艇上下来的瞬间,顾惜轻轻拉了他衣角:“今晚让我跟着你,好吗?”
马子房满脸疑惑,虽然我长得玉树临风,但还没到让人一见沦陷的地步,姑娘你太主动了吧?
“求你,务必带着我。”
他是个心软的人,特别是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
“吕品是个大色狼,不知祸害了多少姐妹,我怕。”
顾惜露出小白牙,轻轻啃着指头,幸亏是自己的,才没有很用力。
“怕他上你,可以直接走人,夜香没限制你们自由吧?”
“没有。”
“吕品能上你,我也有可能,你就不怕吗?”
“不怕!”顾惜挺直了身子,本来就傲人的双峰,至少高出来两个厘米,“你带了五个美女,个个如花似玉,不一定对我感兴趣。”
“你错了,她们都是妹妹,不好意思下手,对你,我没有心理障碍。”
“那你还不赶紧来?”
有些赌气,有些挑衅,顾惜胆子大了起来,声音跟着大了些,虽然没喝酒,但此刻一双桃花眼,仿佛醉了般。不就是那点事吗,谁怕谁。
“嗬!”马子房无语了,头一次碰到这种对手,看起来像只小绵羊,其实说不定,羊皮下藏着一只狼,女色狼。
“你在湖上当领航员,再有半小时下班,完全可以躲过去,偏偏要进来酒店内?”
不能硬怼,只能转换话题。凭直觉,他料定顾惜没说实话。
“我,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她干脆老老实实承认。
“编故事的能力太差,定力也差得一塌糊涂,幸亏你不是警察,否则就暴露了。”
果然有问题,但既然对方不想说,刨根问底也没啥意思,他钻进了被窝,随手熄了灯,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喂,干吗关灯,咱们说会儿话呗?”
“我困了,一点福利都没有,懒得磨嘴皮子。”
下一秒钟,鼾声竟然响了起来。顾惜叹了口气,用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其间。
“咚咚咚咚!”
爆裂的敲门声响起,顾惜的脸刷的煞白,门外是什么人,不用脑袋都能想出来。
站起要去开门,一只手拽住了她:“我来。”
灯亮了,马子房穿着红色三角短裤,踩着人字拖,摇摇摆摆朝门走去。
才打开一条缝,立刻被涌进来的人,撞得向后退了好几步,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将他牢牢抵在墙上。
其中一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样子,正是吕品,用手拍拍他脸。
“哥们儿,裤头挺性感嘛,哪里买的?”
“吕品,你干什么,放开我朋友?”
没等马子房开口,对面的门打开,洪歌穿着睡衣,气愤的站在那里。
“哎呀,这不是洪大秘吗?”
吕品转身走到他跟前,喷了一口烟在脸上:“别紧张,我只是来查个房,看看他俩是不是真在操练。”
众人涌进屋里,只见地板上,男人和女人的衣服,胡乱扔了一地。内衣都撕碎了,床头柜上,堆满了用过的纸巾。
从战场场景,不难分析出来,一场激烈的人间大战,刚刚落下了帷幕。
顾惜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满脸惊恐,但还是露出了半截酥胸,春光乍泄比全部藏起来,更让人血脉喷张。
众人齐齐咕嘟咽了口老唾沫。
“真是香艳啊!去,连人带被子,给我抱走!”
立刻有两三人冲了上去。
“吕少,这不合适。”
夜深蓝挡在了他们面前。
啪,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瞬间已多了五个红红的指头印子。
“你他妈算老几!要不是小姨护着你,我早把你办了,要不趁着哥有兴致,今晚和这小妞儿一起?”
“吕品,喝了三两猫尿,就撒疯了吗?”
人群后,不知何时,站了一名黑色蕾丝裙的女人,头发高绾,一脸冷峭,高贵的气质,就像个女王降临。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充满了不容挑战的威严。
这种气质,马子房从来没见过。
老丈母娘华照君,端庄美貌都到了,缺了点冷范儿。
全盛时期的温步妍,或许能媲美,在精神病院住久了后,多了爱唠叨的毛病。
女人,话不能太多,尤其是漂亮女人。
再过几年,李辛格和司玉端,说不定能达到这个样子,现在还不行,成熟度不到。
这是夜香的董事长,夜香辰。
随着她的出现,吕品立马换上了一副面孔,屁颠屁颠跑到跟前。
“小姨,您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来,你还不得翻了天?洪大秘你也敢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道歉!”
没有一句辩驳,吕品对着洪歌,恭敬虔诚的鞠了三个躬。
“洪大秘,得罪了,兄弟给您赔罪。”
“能放开我兄弟了吗?”
“能,能,太能了,他妈的还不赶快松手,小心我把你们手给剁了!”
吕品正在势头上,被夜香辰生生掐住,只好朝自己小弟发泄,每人赏了一脚。
“不长眼的东西!”
“来人。”
“董事长!”
走廊里,一溜儿十几名黑西装,整整齐齐站成一排。
“带吕少去醒酒。”
“是!”
立即有两人过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劳费心,我自己走,自己走。”
吕品笑嘻嘻的挥挥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们几个,分成三班,负责洪先生和这位先生的安全。”
“是!”
夜香辰朝洪歌笑笑:“小歌,安心睡吧,没事儿了!”
笑颜如昙花怒放,刹那慌乱了夜色。
“谢谢夜总,给您添麻烦了!”
洪歌和夜香辰年龄相当,但在她面前,总感觉像是晚了一辈。
说完这些,夜香辰就要走。
“我说美女,就这样了?”
“不然呢?”
夜香辰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不但不感谢他,反而有点想上房揭瓦。
“子房,这是夜总,不得无礼。”洪歌的额头,沁出汗珠来。
“没事儿,我从来不欺负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马子房拍拍洪歌肩膀,笑眯眯的看向夜香辰。
“被咱家大外甥搅和半天,睡觉的心情全飞了,你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这个要求,不是太大胆,而是在找死。洪歌深知夜香辰的能量,曾经有多少人,不知深浅的向她献殷勤,套近乎,下场都很凄惨。
他脸如死灰:“子房,给我个面子。”
“好,你敢来,我就敢请。”
夜香辰飘然而去,不忘回头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