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就在眼前,绝不能当孬种,一定要抱得美人归!
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张狗皮膏药,要牢牢的粘在媳妇儿身边,粘在岳父岳母身边,粘在爷爷身边,把一切苍蝇蚊子,都扫荡出局。
排除万难,不怕牺牲,吼吼,你能行!吼吼,你最棒!
马子房,你就是媳妇的天选之人!
越想越兴奋,他翻身下床,一口气做了两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下蹲,然后大汗淋漓的冲进浴室,让凉水兜头淋下,才将熊熊燃烧的烈火浇灭。
翻箱倒柜,从一大堆书法作品里面,找出来几张王少元的字,小心翼翼摊平了,卷起来用线绳系好。
王少元,你做贡献的时候到了!
想了想,又自箱子底下,拿出一面铜镜,哈了哈气,用抹布擦拭干净。
爷爷要巴结,岳父大人更不能落下,虽然没有细交流,但看起来他好像喜欢铜器。
还有岳母大人,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风情万种的身影。
漂亮的岳母大人喜欢什么呢?
对了,回春丸!他从床底拖出来大木箱,从一排翠绿的瓶子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只,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他觉得饿了。
来到厨房,下了包方便面,煎了个荷包蛋火腿肠,开了包榨菜放进去,吃得狼吞虎咽,口舌生津,香味弥漫在房间,久久不散。
老妈坐在沙发上,精神恍惚,无心再看精彩的肥皂剧。
这孩子像条发情的疯狗似,想干嘛啊?
不行,明天无论如何得找人瞧瞧。
吃干捣净,马子房将碗筷往桌上一丢。
“妈,你早点睡昂,有空思考下人生的意义,别天天看没营养的电视剧,容易得老年痴呆。”
“滚!”
人生的意义,意你个头!我不生出来你,你有个屁意义!
没等老妈反驳,马子房立刻逃之夭夭,溜回房间,上床养精蓄锐,明日再战。
次日一早,当他衣冠楚楚的出现在门口时,梁嫂愣了:“马子房?小端和华董出门了。”
马子房露出整齐的白牙,轻轻的微笑着,长眼细眯。
“我不找小端,也不找华董,我是应约和爷爷切磋书法来了。”
“哦哦。”
梁嫂惊诧莫名,但还是礼貌的侧身,请他进来,把他领到了书房。
父子俩正在下象棋,见马子房手中握着长卷,司瀚章惊喜道:“小友,来来来,让我看看,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梁嫂边下楼边嘀咕:“果真不是来找小端吗?”
马子房笑而不语,把线绳解开,条幅撑了开来。司瀚章眼前就是一亮,拿起放大镜,挨着扫了好长一段时间,越看呼吸越急促,渐渐有了癫狂之色。
许久,他才颤抖着搁下放大镜,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马子房。
“果然是少元先生的真迹呀,养生百字铭,千金方居处法,按摩法,调气法,服食法,这这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把老头惊得,马子房心中暗暗得意,但面上不动声色,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以前一直以为就是抄写的药方,字写得好看,不过王少元我也是知道的,神医嘛,没敢扔掉,就随便塞在床底下了,昨天才听说他是书法家。”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司瀚章有点怒不可遏,指着马子房,浑身气到颤抖。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待神医大作?”
老头太激动了,不会出事儿吧,得赶紧收拢,马子房委屈万分,惶恐无比。
“所以赶紧给爷爷拿来了呀,送给您,才算是物得其所了。”
闻听此言,司瀚章瞪大眼睛,惊讶之色布满老脸。
“如此珍贵的东西,你要送给我?舍得?”
“有啥不舍得,这些内容我都会背了。我只喜欢隶书,爷爷要是真过意不去,就给我写两幅字,让我挂在家里,朝夕把玩,也可稍有进益。”
年轻人真不知道王少元的好啊!司瀚章大摇其头,心下也觉得,这几幅字还是放在自己这儿比较合适,免得在他手里糟蹋了。不过,总有点不好意思。
“我的隶书虽然勉强拿得出手,但怎么能跟少元先生比呢,我不能收你的东西,太贵重了。”
老头儿脸皮子太薄了,让马子房有点着急。
“就当我借给您欣赏,总行了吧,要不然我拿回家,还是塞到床底下,那可就浪费了。”
这个理由充分呀,可以接受。司瀚章乐了,拿着放大镜,继续看王少元的书法,完全沉浸在了其中,嘴里不时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司远藤凑过来:“父亲如何判定,这几幅王少元就是真的?”
“当然是因为元元不断的闲章啊,这枚章少元先生珍惜的很,从来都是随身携带,断字出框,正品无疑。”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司瀚章讲了一段逸闻。
“数年前,我曾有幸在京城一位书法大家家中,见过少元先生写字,用的正是这枚元元不断。”
他一脸神往,陷入往事回忆。
“大家书印双绝,当时就疑惑提出,说少元先生书法绝冠,但印章刻制粗陋,断字出框,如孩童胡为之作,他愿出手为先生再制一枚,当与字相得益彰。你猜少元先生是如何说的?”
“如何说?”
司远藤马子房异口同声的问。
司瀚章哈哈大笑,时隔多年,对王少元的神采,依然折服不已。
“少元先生真是高人,他说此章是某年生日时,一位身份特殊的小友送他的生日礼物,倘若轻易换掉,只怕那人会杀上门来,将他胡子一根一根拔光。”
三人闻言皆捧腹而笑,仿佛看到,少元先生说这话时,无奈又认真的表情。
“所以,爷爷昨天就知道王玦取来的字是假的,为何还说说不准啊?”
司瀚章嘿嘿一笑,点了点他的脑袋。
“你小子是为了我家小端而来,王玦小子不也是吗?当爷爷的只能成事,哪能坏事啊,就是个赝品,也得当真品收着啊!”
“爷爷格局远大,小子实在佩服!”
明面上他竖起大拇指,心里暗骂,你个老糊涂,险些将我媳妇送进火坑。
“嘿嘿,你小子不骂我偏心就行。”
你可不就是偏心吗?和漂亮岳母一样,都希望王玦当你家女婿。
不过,王玦已经出局了,人不能太小气。
马子房从包里掏出一个铜镜,双手递给司远藤。
“伯父,昨天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给您带礼物?看您颇喜欢青铜器,家里正好有一面镜子,也不知道年代真假,斗胆拿来,请您鉴赏鉴赏。”
司远藤接过把玩,笑意满满
“喔,我也有礼物啊!小友出手太阔绰了吧?美人与我别,留镜在匣中。这是唐代双雀双鸳鸯镜,真品无疑,作为订婚信物用的。”
“啊,我对铜镜一无所知,不知道还有这种用意,在乡下花一百块钱买来的,就是看着上面的小鸟花纹好看。”
“一百?”司远藤吃了一惊,露出了肉疼的表情,“你算捡到漏了,现在怎么也得值个两三千吧。在什么地方买的?下次带我去看看。”
他情知马子房说得假话,有心逗逗他,看这小家伙怎么应对。
正在此时,司玉端上楼来了。
她陪妈妈逛街回来,听梁嫂说马子房在楼上同爷爷讨论书法,就有些纳闷儿,这家伙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啊!
上了楼来,见三人混得其乐融融,顿时傻眼了。两老看马子房的眼神,完全是看宝啊。
“小端,回来了!”马子房撇下两老,跳到司玉端跟前。
“东西丢我家了?”
司玉端明显面色不善,眸中略带杀气,他嬉皮笑脸以对。
“是啊,丢了心,丢了魂儿。”
红霞瞬间泛起,司玉端啐了他一口,冷着脸警告。
“莫要胡说八道!昨天让你来,可是当搅屎棍子,不是珍惜物种,你可别多想。”
马子房小眼睛瞪得溜圆。
“我要努力变成珍惜物种,这不是要趁热打铁嘛。”
“真不要脸!”司玉端嗔道,“打什么铁,快滚蛋。”
不由分说,推着他往外走,司瀚章瞧见,打抱不平起来。
“小端,你这是干嘛?小马一片真心,喜欢不喜欢是一回事,可不能没礼貌啊。”
好啊,老头儿这么快就叛变了?
“爷爷,他还有事,需要到单位加班。”
“胡说,星期天加啥班,明明是你想赶人家走。我们待会儿还要讨论王少元,还有青铜器。”
司远藤也胳膊肘往外拐:“是啊,闺女,你去炒几个菜吧,把你爷爷的茅台拿过来。”
啊!司玉端眼前发黑,这爷儿俩,头脑如此简单吗?难道没有看到,此人贼眼闪烁,是来拐人的吗?
“妈,快来管管我爸!”
爷爷和爸爸已靠不住,只有向妈妈求救了。华照君款款走了过来,没有等她开口表明立场,马子房就变戏法的献上瓷瓶。
“伯母,这是王少元研制的回春丸,可以驻容养颜!”
打开瓶口,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华照君的脚步就再也挪不动了!
完了,这家伙是有备而来,要收买我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