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冬冬放下手机后,就一直无心工作了。
原来白纪非没有抛弃她。原来他一直都想着自己,他没有变心,从来没变过!他的爱一直那么纯粹而灼热。
可如今的自己,还配得上他么?
冬冬的头有些疼,她揉着太阳穴,茫然的看着桌上的白纸黑字,思绪飘回七年前,跟白纪非缠绵恩爱的那段时光。
下班,冬冬回家。
她强打起精神,不让他们发现她的异常。
可是切菜的时候,由于心不在焉,手指头被切了好长一道口子。
“噢……”她痛嗯了一声,刀没放稳掉地上,碰发刺耳的声音。
乐乐听见声音,冲进厨房,“妈咪,怎么回事?”
看见妈咪的手指头在流血,小家伙吓得尖叫,“叔叔快来啊,妈咪流血了。”
豆豆和傅司暮快步来厨房,“怎么这么不小心?”
冬冬捂住流血的指头,不在意地摇头,“没什么,就切了一下,贴张创口贴就好了。”
豆豆快速转身去拿医药箱。
傅司暮带她来到客厅的沙发里坐。
拉过她的手,只见指头还在汹涌地往外渗着血,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伤口挺深,我给你处理一下,会有些疼,忍着。”
豆豆打开医药箱,傅司暮拿出清洗药品和用具,小心而又仔细地替冬冬清洗。
“咝……”指尖钻心的疼令冬冬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傅司暮放柔着声音说,“很快就好,坚持一下。”
乐乐捂住眼睛,扑在哥哥怀里,根本不敢看。
冬冬看着他细心地模样,还有专注的神情,各种情绪堆积在心头,很复杂。
“好了,过两天就好了。”伤口不能简单粗暴地用创口贴,傅司暮给她包了下纱布,手法还挺好,跟护士包的一样。
冬冬打趣,“没想到,你连处理伤口这种事也有模有样。”
“之前一个人过,什么都要会点,真要用时也不必浪费时间叫其它人。现在一起了,就更要会了,不是吗?”
他这人就是这样,从不说什么甜言蜜语,但他心里头其实是想着呢,不光想,还做了。
冬冬一下子有些悲从中来。
她垂下头,“好了,没事了,我再去做。”
她要离开,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傅司暮把她拉住,“你歇着,我去。”
还问,“今晚打算吃什么?”
“一份苦瓜炒蛋,还有清蒸鲈鱼,回锅肉,就好了。”
“行了,知道了。”
傅司暮点头,走进厨房。
傅司暮动作是真的麻利,很快就把几盘香气四溢的菜端上桌,吆喝大家坐过去。
冬冬没什么胃口,扒了几粒饭就下桌。
由于她手受伤,清洁的工作也全部交由傅司暮完成。
若不是一起生活,冬冬真的很难想象像傅司暮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料理起家务事来,也是一把好手。
两个孩子一个洗澡,一个在房间看绘本,傅司暮单独找到冬冬。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精明如他,已经一眼看穿冬冬跟往常很不一样。
冬冬眉心浅浅拧着,她说,“手底下的人做事没有分寸,工作上出了很大的问题,影响了心情。抱歉,我尽量不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
傅司暮不太相信,不过冬冬不想提,他也不追问,只说,“记住,有什么都要说出来,别憋在心里,我们是一家人,嗯?”
他眼神明亮且犀利,仿佛什么都可以被他一眼看穿。
冬冬撇开脸,点头,“嗯,我知道的。”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有些事,是万万不能提的。
白纪非的再次回来,打乱了冬冬的正常生活节奏。
她很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唯一能说话的只有简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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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白纪非不是甩了你,是他变成了植物人,一直睡着?”
简浔听到真实情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冬冬愁眉不展,“嗯,所以这些年,他一点消息也没有,不是他不想联系我,是他没办法联系我。”
简浔震惊之后,自言自语,:“我的乖乖,那家伙居然跑到国外去送死!”
“他还好好活着呢!”冬冬听不得那些晦气话,她希望白纪非能健健康康的。
“好吧,他长命百岁这总行了吧!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打算?”
“我如果知道该怎么办,还会找你出来?”冬冬白她一眼,她很高兴白纪非能醒来,但也愁啊!
简浔咬着吸管,替冬冬想办法。
大学那会儿,简浔跟冬冬虽然不是一个班,却是室友,冬冬跟白纪非的恋爱经过,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既然发生这种狗血事件,不能回避,只能解决。
“不急,我慢慢帮你捋一捋……”简浔坐直了身子,看冬冬,“首先,你对白纪非还有感情吗?”
冬冬很认真地想了想,“要说没有,绝对是骗人的,他毕竟是我的初恋,那会儿我跟他感情怎样,你是最清楚的。”
“嗯,我清楚,你们白天每时每刻腻歪在一起不说,晚上回到宿舍煲电话粥都要煲到深夜。”
那个时候简浔真的搞不懂,两人哪儿来那么多话说?不嫌腻吗?或许热恋中的人就是这样。
冬冬沉默,回忆像潮水袭来。
简浔又问,“那么你这会儿跟傅总,也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吗?”
“这怎么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面对爱的人,总是想没话找话说吧!”
冬冬拧了拧眉头,“坦白说,我跟他没什么话说,有时甚至待一下午两人谁都不吱一声,反正就是他干他的,我干我的,跟和纪非待一起时,完全不一样。”
“所以你对傅总的感情,没对白纪非深。”
“可那时我还年青啊,又是第一次恋爱,脑子一天到晚都在发热。但我现在已经28了,况且经历了那么多,心思也比当小女孩时更重,别说跟司暮待一起没话,我跟谁待一起都不会有话。”
简浔就笑,“瞧瞧,你急了,我刚说你对傅总没感情,你就急得跟踩到尾巴的狗,拿一大堆话来堵我,这足以说明在你心中,傅总的分量很重,你不允许有人质疑你们的感情。”
“我是要你帮我解决事情,不是来剖析我的内心!”冬冬白她一眼,好友跟看热闹似的,她都快愁死了。
“好啦,其实你也清楚,你现在对白纪非的感情更多是遗憾吧,毕竟这么多年拿他当渣男,再深的感情也被灭得差不多了。
如果你这会儿身边没傅总,或许能再续前缘,可惜啊!唉,只能说白纪非醒来得太迟了,这就是命!”
冬冬双手交握,木然地盯着指甲。
突然简浔又问,“对了,傅总有没有提过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