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一怔,看好友。
“他该不会从没提过吧?”看冬冬的神情简浔也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她很吃惊。
“这可不行啊,一个男人能给女人最大的安全感就是婚姻,如果他没提,那说明这个男人不想跟你捆绑一生,他随时有转身的打算,单从这点说,他完全比不上白纪非。人家那会儿时时刻刻把娶你挂嘴边!
现在呢?他有没有说娶你的事?”
冬冬点头,“他说当他站在我面前那天,就向我求婚。”
简浔拍桌子,“这才是真正对你好那个!”
一切的承诺在非婚面前都是耍流氓。
婚姻真是一个男人能给到女人的最有安全感的承诺吗?
直到回公司,冬冬还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傅司暮是真的从没提过这件事,包括上次豆豆问他,他都回避了过去,看来他不是没考虑过,是考虑了,结论为不娶。
想到这个答案,冬冬的心里就像有蚂蚁在啃咬。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电话打到傅司暮那里。
“冬冬?”会议马上开始,但冬冬的电话来,傅司暮坐回老板椅内,冲秘书作了一个摆手的姿势,秘书心领神会地离去,向众人宣布会议推迟五分钟。
冬冬生怕鼓足的勇气很快消失,她直接问,“你有想过跟我结婚吗?”
“……”傅司暮着实没想到冬冬突然提这个,他略微一愣,问,“你打来电话,就是问这个?”
“是,我就是特意问的,所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冬冬这会儿心跳得很快,语速也急,连呼吸都粗了几分。
“你是发生了什么?”冬冬是个稳重的人,傅司暮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在上班时间特意打电话这样问,一定是遇事了。
冬冬不想被他回避过去,“我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想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告诉我,你是有想过,还是没有!”
“这事我们回家再说。”
“呵……”冬冬忽然自嘲一笑,“你这么说,就是从来没想过,对吧?”
“不是。”听出冬冬的难过,傅司暮果断否认。
冬冬又说,“那是什么,是想过?但你又故意不告诉我你考虑的结果,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的计划里,并没有我们的婚姻,是这样吗?”
傅司暮揉着疲惫的眉心,低低地说话,“冬冬,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等我回去,慢慢跟你说,好不说?”
他是那样高傲的一个男人啊,这会儿语气似哄又似叹息,反倒是冬冬有些无措,觉得自己跟个无理取闹的人似的。
先前的激灵劲一过,这会儿冷静下来,冬冬咬了咬唇,说,“对不起,打扰你工作了。”
还不等傅司暮再说话,冬冬就挂了线。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傅司暮长眉狠狠地皱着。
看来有些事情,不是不提就能当作不会发生!
整个下午,两人工作起来都频频走神。
夜里回家,孩子面前两人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等他们睡了,两人坐在沙发上。
这会儿冬冬居然不想听答案,她说,“晚上,我去睡了。”
刚走,就被傅司暮拉住手,“坐着吧,聊会儿。”
冬冬看他,咬着唇,坐回沙发里。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逼婚吧?”她问。
“我的感觉不重要,重要是你想听的答案。”
既然都说到这里,傅司暮也不回避了。
“坦白说,我思考过这个问题。”
冬冬看他,眼神里有期待,傅司暮看出来了。
不过他不能欺骗,“我不能娶你,准确说,我不想拥有婚姻。”
冬冬不作声,只眉心紧紧地皱着,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傅司暮看到了她的失望。
他说,“之前我跟你提过,由于我父母婚姻的不幸, 我从小就对婚姻有抵触,所以我一早就决定做个不婚主义者。”
“可也有幸福的婚姻啊,你外公外婆不就过得挺好?”
傅司暮点头,“我确实不否认也有幸福的,但这并不能左右我的决定。”
“所以你跟我,只是玩玩?”冬冬眼也不眨地看他,看要看穿他的内心。
“抱歉,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但我想跟你一起,甚至是共度余生,这个想法很确定。”
“呵呵……”冬冬笑了,笑得寒心,“你不想结婚,但又想跟我一起,你傅大总裁决定的事,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只需要我配合,是这个意思吗?”
傅司暮眉骨高高耸起,承诺,“我可以给你婚姻能带给你的一切,除了那张纸。”
其实冬冬并不是非要跟他结婚,但话都说到这里,她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她不容置喙地说,“那还真是抱歉了傅总,除了那张纸,其余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不也很好?”
傅司暮觉得冬冬的坚持没太多必要,并且他心头的阴影就是父母不幸的婚姻带给他的,那是他心头的刺,不可能拨得掉。
冬冬情绪激动,“好么?只是你傅大总裁觉得好吧!你若欢喜,可以摆出笑脸,跟我和孩子像一家人相处。倘若哪天你厌了,我跟孩子又如何自处?傅司暮,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么!”
“你一定要婚姻?”
“是,除了婚姻,我什么都不要!”
傅司暮不说话,只是眼神格外深沉。
冬冬今晚情绪特别不稳定,她也搞不懂她真正要的是什么,但听到傅司暮说不结婚,她就极没安全感。
她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给彼此考虑的时间和空间。”
说完,冬冬头也不回地冲回房间。
灯光下,傅司暮靠在沙发里,眼神盯着墙上的某处,修长的身影显得孤独。
这夜冬冬睡不好觉。
她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来到傅司暮的房间,摆设依旧,只是衣柜里他的衣服少了一些。
冬冬的心似乎一下子也空了很多。
她靠着衣柜,慢慢滑坐在地上,手指插入乌黑的发里。
她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错?
隔天早餐桌上,不见傅司暮。
乐乐问,“叔叔还在睡觉吗?”
冬冬替两人倒牛奶,面无表情地说,“他出国谈工作了,可能要去好长一段时间。”
“这么突然吗?昨天都没听他说!”豆豆惊讶至极。
“他是半夜的航班,没和你们说是不想分开的时候你们难过,不然你们会睡不好觉。”
乐乐撅嘴,“真可惜,还没来得及跟叔叔说再见呢!”
豆豆叹口气,“大叔不在,感觉这个家都清冷了好多!”
冬冬看孩子,意有所指的说,“之前咱们一家三口,不也过得挺好?怎么现在回到之前的模样,你们就不习惯了?我的傻宝贝,咱们三个才是最亲的人,其它都是外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