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献没了看电影的心情，虽说她猜测过曹渊和林松有点关系，但如果真和林松有关，她还是有些难以忍受。
林献没回那条信息，打开最近通话找到了林松的号码拨了过去。
她没存这个新号码，但高中生顶峰的记忆力还是让她记住了这十一个数字。
“喂？献献？”
林献食指指尖无意识抵着大拇指摩挲画圈，她直接问：“曹渊是谁？”
手机那头一阵静默。
林献又问：“他为什么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一中？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小畜生要干什么？”林松被她一连几个问题问到恼羞成怒，“他被他妈妈惯坏了，一向无法无天，还打过他姐姐，将他姐气出国三年才回。”
林献喉咙一堵：“也就是说，他是你继子？”
林松不耐烦“嗯”了声。
“那他为什么知道我？”
“他在我手机里看见了你照片。”
林献冷笑：“所以，你明知道他对我有不轨的心思，你还是骗我去海城？林松，你是人吗？”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林松眉毛倒竖，“你才去了你姑姑那几天，翅膀就硬了？”
林献：“我以前靠你们生活，看你们脸色，不代表我就生性软弱。”
林松打断她：“高中生早恋也不稀奇，你那张脸还是老子生的。”
林献挂了电话，因为她实在无话可说。
她静静抵着额角思考对策，早恋？
林松可真是不怕天打雷劈，曹渊这样连姐姐都打，被家里惯坏的有钱小孩，对她是什么心思，林献心知肚明。
这张脸给她惹了很多是非，小时候她曾不止一次宁愿没来过这个世界。
林献将曹渊从黑名单里放出，半小时不到，曹渊发来了一个表情。
林献：【你到底要干什么？】
曹渊：【我喜欢你啊，还能干什么？】
林献：【我拒绝，能不缠着我了吗？】
曹渊：【恐怕不行，我从海城转学到这破地方不就是为了你？谁让你那个没用的爸连你照片都没保护好，你这么漂亮，我这么有钱，不是天生一对吗？】
林献：【我不稀罕你的钱，我只想好好学习。】
曹渊：【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没感受到钱的魅力，你爸一场赌掉上千万，都是我妈填的窟窿，你还说钱不是好东西吗？】
林献：【林松跟我没关系，他和我妈离婚抛弃了我，所以我才会被姑姑从首都接回来。】
曹渊：【小可怜，我疼你啊。】
林献：【我才17岁，能不能放过我？】
曹渊：【应该不能。】
林献冷笑，将聊天记录截了屏。
之后曹渊又说了一堆骚扰的话语，林献一一截屏，之后她便开了消息免打扰。
任曹渊说了什么，她都没再回一句。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林献点开了祁霄的朋友圈。
其实她第一天加了祁霄的微信就翻过，这么久过去，祁霄的朋友圈又新增了好几条。
第一条朋友圈就是拍的满脸蛋糕的徐浩宇，祝他生日快乐的视频。
之后是学校某个教学楼场景，内容是：期中考，结束。
接下来又是一条视频，是祁霄国庆假期回家时拍的宠物猪翠花儿。
之后就是生活琐碎的事，但隐约都和她有点关系。
——劳资这辈子不换同桌。
——下雨了，很大。
——我的幸运数字是：3。
——Always in my heart.
——李子园，我看好你。
——胖墩墩的水杯终于有了价值。
——oh my god.
这条微信分享了地址：风华园。
——男子汉，不撒娇。
——我有了新同桌。
但其中某一条朋友圈让她莫名生出了点心有灵犀。
因为那条朋友圈就是她转学的当天，祁霄拍了一张窗外的天空，附言：你瞧瞧，今天的云是猛男粉。
从这条朋友圈开始，祁霄被分割成了两个人。
为什么她会这样想呢？
因为之后朋友圈的画风真的沙雕且搞笑。
——呵呵，亲戚家小孩问我2+3是多少，我让她掰手指头，掰了是5，答案是8，我不信邪，我又拿了黄豆让她数，掰了是5，答案是8，我又拿了葡萄，掰了是5，答案是8，老子跟8这辈子不共戴天。
——某些打篮球的人，能打打，不能打滚，你特么防守脱我裤子干什么？你脱就脱了，你笑屁啊？
——找我打架那孙子，就因为我说他没173，愣是跳起来给了我一拳，操，鼻子到现在还疼。
——今日期末考，给我写字条“在吗”的那个孙子你给我等着。
——姑娘们，别给我塞情书了，我除了好看点，成绩好，长得高之外一无是处啊。
——徐浩宇个傻缺，在宿舍吃螺蛳粉被宿管追着满楼跑，汤是一滴没洒，臭yue了一个男生，哈哈哈哈哈哈哈。
——军训ing，站我前头那哥们，我想给你点一首《倔强》，你能别逗我笑了吗？我真不想和你面对面互喷口水了，东南西北，前后左右都分不清，你到底怎么考上一中的？
“哈哈哈……”林献倒在床头笑得隐忍。
祁霄这朋友圈，她真是看一遍笑一遍。
笑了一阵，林献停了下来，但嘴角一直挂着细碎的笑。
跟祁霄在一起，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林献又往下翻了翻，祁霄朋友圈虽然搞笑，但自拍很少。
追溯到高一军训时期，才有一张穿迷彩服的单人的打篮球的照片。
照片中，他正举球投三分，手机镜头拉高了他本就优越的身材比例。
但也不知道拍照者技术不行，还是手机不行，整个画面虚影模糊，却又和他动作和谐匹配。
林献静静看了会儿，长按点了保存，又后知后觉臊得慌。
她在干什么？
大半夜躺在床上偷偷保存男同学的照片？
林献将手机一翻，掩耳盗铃似的藏入枕头下。
随即想想又不行，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她又重新捣鼓了一个秘密相册，将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移了进去。
曹渊带给她的厌恶，因为某人的朋友圈而烟消云散。
林献进入梦乡还勾着嘴角，翻身的梦话都是“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