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自习，期中考成绩果然下来了。
奎哥看着心情不错，班里同学那口气也松了点。
最烦成绩在放假后出，玩都玩不好，整天惦记那点分数。
奎哥拍了拍桌子：“要不你们上来说？”
叽叽喳喳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但急于知道成绩的心情更加急躁。
奎哥说：“咱们学校这次成绩不错，除了市重点，三个县中咱们一中排第一，祁霄同学更是和市重点的沈明微同学并列第一。”
“卧槽，霄哥牛逼。”徐浩宇激动地起身捶了下祁霄的桌子。
祁霄：“……”
“好厉害啊，全市第一。”
“太不是人了，让我们怎么活啊。”
“不愧是祁霄，当得起一声哥。”
“我去，这哥开挂似的。”
“开屁挂啊，人家学习的时候你看见了？听说学霸晚上也学到十二点。”
“我们宿舍还有打着灯学到一两点的，恐怖吗？”
“第二天不得困死。”
“……”
林献听到这个成绩也着实被震惊到了。
祁霄见状倾身依偎了过来：“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做什么？”
林献直接道：“你很厉害。”
祁霄十分受用，嘴上谦虚：“这次试卷不算难，我猜你考的应该也不错。”
“借你吉言吧。”
话音刚落，奎哥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在喧腾的教室响起：“咱班这次进步最大的就是林献同学，比上次总分进步了55分，可见背后下的功夫，你们都要向人家学习。”
655？
虽然距离自己心中满意的成绩还有点距离，但林献已经很满意了。
许意和林献是好朋友，自然知道林献之前因为月考的成绩伤心过，成绩一出，她立刻回眸对林献道喜。
林献只是低调一笑。
许意作为班长，学习自然也是极好的，总分666，比徐浩宇高了三十分。
徐浩宇都麻木了，他大考小考基本都在640左右徘徊，不上不下的最令人难受。
试卷发下来后，祁霄自己还没看到卷子，卷子已经在班里走了一圈。
是个人看见都得说声操，因为他数学差五分满分，物理化学满分。
小城市英语教育不太跟得上，相比而言，他英语成绩还没林献高。
放学后，林献特别好奇问祁霄：“我听许意说当初市里来挖人，你为什么没去？”
来挖人的是海中，市里每年的状元几乎都出在这所高中。
其他人花钱都不一定进得去的高中，祁霄竟然没去。
祁霄笑道：“海中确实不错，不过就跟咱班一样，集齐了全市的尖子生，这才每年堆出个状元，我实话实说而已，某老师便说那些普通学生进不去海中是废物，我就怼了一句他孩子在哪儿高就，他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不爽就没去。”
林献皱眉：“这话也太过分了。”
“可不是嘛。”祁霄吊儿郎当接了一句，“当我稀罕似的，谁爱去去呗，我反正受不了这气。”
这话极其狂妄，每年大量家长挤破了脑袋都得让自家孩子进海中，他却一句“不稀罕”。
当真是有资本的。
第二天周日虽然正常上学，但其实和自习无异。
不过期中考试卷刚下来，各科老师都利用这天时间带着学生们过了一遍试卷。
学生辛苦，老师也没假期，自然也辛苦。
晚餐时林献没去食堂，从桌子里掏出一袋面包草草了事。
祁霄也没去，说实在的，要不是林献，他这辈子都不会去一中食堂。
但只吃面包，也太没营养。
他肆无忌惮拿出手机给徐浩宇发信息：【出去甜品时光买一份红丝绒蛋糕，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
徐浩宇点了祁霄发的红包，发了个遵命的表情包。
祁霄没问许意吃什么，因为徐浩宇自会记得。
徐浩宇对于吃这件事热衷非常，所以即便是翻墙头，他也在所不辞。
只是不到十分钟，他空着手回来了。
祁霄一脸黑线：“东西呢？”
徐浩宇嘿嘿笑了声：“遇到江源了，我怕我卡墙头上，让他去买了，他说一会儿送过来。”
二十分钟后……
“西北墙头那个学生，你是哪班的？”
学校广播突然滋滋响了起来。
“给我站住，还跑?”
所有班级一窝蜂挤到窗户口，也不管能不能看见。
江源跑得飞快，气喘吁吁上了五楼，他将东西往许意桌上一扔就跑了。
只是命运啊是一个圆，他被过来扫楼的瞿主任抓了个正着。
“你给我站住。”
江源啧了声：“我上来学习的，这不，上课时间到了，我要下去了。”
瞿主任一脸“我听你鬼扯”的表情。
“我警告你啊，再逃晚自习，我只能让你奶奶跑一趟学校了。”
“您看您说的这什么话，我奶奶忙着收破烂呢，主任，拦着老年人收破烂，要天打雷劈的……”江源边跑边说。
瞿主任气得追下楼：“给我站住。”
祁霄在心里对着好哥们说了声抱歉，然后拿着甜品蛋糕给自己喜欢的人献殷勤。
这会儿已是上课时间，课堂里安静到只能听见鼻尖戳着纸张的哒哒声。
祁霄暗戳戳将蛋糕放到林献桌里，林献不想与他夺来夺去引起老师注意，只能让蛋糕爬墙。
不过钱还是要给的。
算了，拎回去当宵夜吧。
奎哥从后门进来碰了下祁霄：“跟我出来。”
祁霄眸光微闪，跟着出去了。
曹渊面无表情靠在椅背上转着笔，桌上竟然放了张试卷。
真特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祁霄跟着奎哥去了走廊另一头，通往楼顶天台上了锁。
祁霄失笑：“奎哥，你怎么搞得跟特工接头似的。”
“严肃点。”奎哥转身啧了声，“我问你，你前两天跟我说的都是真的？”
祁霄也啧了声：“我骗你图什么？更何况我和曹渊素不相识，我还能污蔑他不成，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他是为林献来的。”
奎哥摸了把越来越秃的脑门：“什么鬼？他跟林献认识？”
祁霄冷笑：“林献可不认识他，眼下他明目张胆缺席期中考，翘课更是家常便饭，这是来干什么的？不能因为人家捐了点钱，放这么一颗炸弹在班级吧？”
后两句话说的极其讽刺。
“行，我了解了，你先回班级，这事我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