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谢运面无表情的吩咐着,为了自己的那点子私心就可以罔顾道德底线。什么商业问题?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偷盗,竟敢在京城明目张胆这么做,他绝不能姑息。
陈老板终究沉不下气了,连声苦苦哀求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只是撒了个小谎罢了,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没必要再抓走小人吧。”
略有些肥胖的脸此时因为想要博同情,紧巴巴地皱在一起,不仅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反倒恶心到旁人。
得了府尹大人的命令,其余的小兵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手上稍微加把劲,弄的陈老板一阵猪嚎声,只暗道自己从小都是衣食无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如今他可是待罪之身,那些人又怎会在意他痛不痛,直接压制住,带了下去。
邬泱与谢运看着他渐渐隐去的身影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从中作梗之人总算是抓到了,二人眼神相交,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语言。
“多谢。“邬泱抱拳施礼,眸子里盛满了真诚的感激之情,
那人笑了笑,实则心里还是有些欣赏他的,淡淡道了句:“该做的,不必谢。”
米仓内存放着许多米,可却分不清哪个是邬府的米了,因为他们将剩余箱子的米全部倒入米仓内,所以连个标记也没有,自然分不清是谁的。
不过陈老板的米行已经彻底被查封了,留下来也是白白浪费粮食,而且那些可能全都是人家的,也可能有二分之一,谢运道:“浪费了也是浪费,既然分不清,那便全判给你吧,也算是他对你的弥补。”
闻言,邬泱的双眸猛地一亮,这些可比陈老板贪去的那些多了一倍!却故作淡定,准备回家将这个好消息与自家娘子一起分享。
“邬兄可需要人帮忙?我可以让他们帮你把米运回去。”
这么多的米,再让他回去通知人过来取,要等上好长时间呢,反正衙门人手足够,这点小忙还是能伸手帮就伸手帮。
“有劳了。”不用白不用,这点二人竟是出奇的相似,原先只是有些交情,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关系更上了一层楼,所以对于这种小事自是不足挂齿。
正是晌午之时,二人相约小酌了几杯,谢运才放邬泱离开。
回到府时已近傍晚,邬泱差不多整整一天未归,一进府,一抹翩翩身影便步伐匆匆的向他奔来,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气,直接扑进他坚实的胸膛里。
不用刻意看,邬泱也知道是自家娘子,温柔的抚了抚她柔顺的秀发,鼻间紧紧环绕着她特有的香气,莫名的令他心醉。
“怎的整整一天都没回来?我听土蛋说,你们是为了镖局谎称米被劫的事情,那现在事情进展如何?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深深吸了他专属的淡淡香气,一连串的问题扑面而来,并没有半分咄咄逼人,只有出自内心的担忧,反倒令人感到非常的温暖。
邬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事情发展的还算顺利,至于为难嘛…怎么可能呢,当你家老爷是泥捏的啊。”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嘴贫,将来定然不能让孩子交给你,万一给我培养成了花花公子,我找谁哭去?”柳安然娇嗔的道。
二人就这么一直相拥着,把一旁的土蛋与惜童给羞红了脸,在他们眼里,男女之间靠的太近都不可以,何况如此的负距离,不过这可是老爷与夫人,有这般举动是正常的,只是…他们还是涉世未深。
其他路过的家丁不知不觉的嘴角上扬,老爷与夫人的关系有多么和睦恩爱他们都看在心里,更也替他们感到开心,人生能得良人相伴,此生无憾。
“您一夜未归,夫人也一夜未睡,非说要等您回来,可是那都三更半夜了,土蛋又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可夫人就是不听,坚持要等您,您瞧瞧,夫人眼底都黑了一圈。”
惜童特意添油加醋了一把,为的就是给两人的感情升升温度。
果不其然,听到这段话,邬泱赶紧捧起怀中人儿的小脸,正如惜童所说,那两抹淡淡的黑色看的异常清楚,立刻心疼的责怪道:“我不是让土蛋告诉过你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的不听话!”
“万一你提前忙完,晚上就可以到家了呢?”柳安然不满的嘟起小嘴,同时在心底暗暗埋怨小惜童,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跟老爷说。
殊不知,罪魁祸首说完后,便拉起土蛋的小手一同跑开了。
一句话堵的邬泱没话说,微微叹了口气:“熬夜最伤身子了,以后千万不要再等我了,我会尽量抽时间回来陪你的。”
原来昨夜他在仓库守株待兔到了半夜时,还有个人在默默陪着他,他永远都不再是只身一人了,但越是有人如此关心他,他便越是在乎,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感受到怀中人在点头,邬泱才放心下来,又将上午在陈老板米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讲给她听,以及那米仓全部的米都判给他们的事情。
“现在像谢兄那么公正明意的人越来越少了,若是别的父母官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扣下这些米,只拨给我们一点,剩余的全都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如今的时态就是这般,没想到还能有这一支清流在,交谢运这个朋友,他感到十分欣慰。
“嗯,是该好好感谢人家。只是我担心水灾太严重的话,这些米一定不够卖,那么我们的米行也会即将倒闭的…唉,好端端的居然发生了水灾,是够急人的。”
抛去了小别胜新婚的心思,两人开始讨论里水灾的事情,柳安然思来想去一点办法也没有,听闻南方的水灾不是一般的严重,这些米,极有可能是不够的。
她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愁云,挥不去散不掉,再加上眼底的淡黑色,使邬泱极其心疼自家娘子,道:“娘子勿要过于操心,你只要好好修养身子便可,这种事情为夫来想办法就好。”
大概是出于一种保护欲,此时此刻,邬泱只想让自家娘子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自己充实的羽翼之下,没有狂风暴雨,只有他这个安宁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