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并不太像那些传说中的侠女,也并不太像传说中那种五炸飞毛的女孩子。白芨是一个非常安静,但是仅仅几句话就能够震慑人内心的女孩子,是一个天生的谈判家。
白芨知道这种伪装在同类面前没有任何效果,于是强行扯出一丝微笑。她们都是在这种患难情况之下无路可退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呢?
“对呀,其实我只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小丫头而已,我只不过是一个在危难之时无法后退的女孩子而已。但是我起码知道我一旦后退,你们就都要遭殃。如果我坚持下去的话,咱们就都有救。”白芨迅速的结束了之前的那个话题,转为担心更加重要的事情。
“他临走那个方向一定是去皇城了,我绝对不可能让他打断别人的计划。谢予迟他们的计划哪怕稍微有一点点泄露,都有可能会致命,我一定要把他去皇城的这个消息告诉谢予迟!”
白芨终于想起了这个最重要的一点,因为谢穆尘报信成功的话,可能真的会影响事情的发展,因为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家伙会使用什么办法进行阻拦。
莫离歌到底还是一个侠女,到底还是一个比较知道江湖规矩的女孩子,想起这件事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可是报信哪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呀?你知道吗?在咱们这种状态之下,如果我想把消息传出去的话,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他们在哪儿咱们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呢?”
这的确是事实,在他们没出去的时候想要找他们的位置太容易了,但是他们一旦离开,再想找到他们在哪,那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飞鸽传书虽然能够起到传信的作用,但是飞鸽传书前提是鸽子得知道目的地在哪。
在这种情况下传信才是最重要的重点,也就是说他们现在面临最大的敌人并不是谢穆尘,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收信人现在正在何处。
白芨尴尬地挠了挠头,觉得这种事情好像真的需要一个人亲自出马。但是在这种时候,委派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够完全信任。因为白芨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也就是说此次出去送消息的不是莫离歌就是白芨。
可是在这种非常时期,守着这里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精兵良将基本上全都被带走了,留下来唯一一个能够守护这里的人也就只剩下了莫离歌。
要是这个时候为了报信而离开的话,万一再次受到攻击,那基本上就凉了。谢予迟纵横江湖那么多年,他不可能没有敌人。谢穆尘就算不亲自动手,只要他稍微放出一个消息也会有敌人闻风而动。
谢予迟这次的计划是速战速决,所以说他基本上把所有的精兵良将全都带走了。唯一能够暂时把控战局的也就只剩下了莫离歌。
此行山高路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抵达皇城,而且就算抵达了皇城,也不一定能够在那么大的地方找到谢予迟。
白芨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算了,你守在这里吧,出去执行任务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去就好了,我能够找到他的。”
白芨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的让莫离歌有些不解,“你怎么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他?你在那么大的皇城里怎么找他?”
白芨一脸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脯,“你忘了吗?我也是在皇城有亲人的人呀!白夜叉和我有亲戚关系,而且他也是我们的同伙,我就不相信这个时候他不出手帮忙。”
莫离歌虽然还是觉得这山高路远地让白芨去跑一趟十分不妥,但是情形所逼。她莫离歌也不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离开这里,毕竟镇守也是一件极其艰巨的任务。换做白芨的话没有武功,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可是你就不怕路上中埋伏吗?那个家伙诡计多端,万一他在路上埋伏你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认定你也会跟着去,万一他真的埋伏下杀手,你该怎么办呢?你忘了他在临走之前对你说过什么了吗?”莫离歌放不下心来,是真的想派一个人跟在白芨左右保护她。
白芨却拍了拍胸脯,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你不用派任何人跟我你忘了吗,我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你派他们跟着我的话,他们护送我到皇城我也不会放心的,这种事情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就好了。”
她不想多带上任何一个人,因为哪怕多一个人都有可能多一分麻烦,甚至多一份让对方告密的机会。
莫离歌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在这个时候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只得叹了口气,“那好吧!今晚我们就先休息,明天一早你再出发好了,你不会想今天就出发吧?城里到了晚上就会关门闭户,更何况是今天这种重要的日子,绝对不会开门的。”
白芨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种日子城里面要关门闭户,刚想说马上就想出发,把这个消息说出去,但是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点头。
她没有武功,再加上这段时间戒备森严,出去如果被人盘查的话,搞不好可能会陷入危机之中。她虽然是个谈判高手,但是最害怕的就是人在慌乱的时刻,万一透露出点什么消息来,那岂不就是自报家门。
躺在床上,望着外面明亮的月亮,心中堵得慌,却说不出来。她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一趟绝对不会轻而易举地回来,而且如果这一趟去了的话,那么家里的元宝该怎么办呢?
墨渊的确是把他面前的仇恨解决完了,可是他面临更大的仇恨可是穆荥——这边可是一个三角对立的关系,哪边都不能信任哪边都不能拉拢。
也不知道性格耿直的元宝待在家里面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白芨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跟元宝说一声就走,可能会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