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心急如焚,根本就等不到天亮了,因为知道谢穆尘武功了得,他要潜入皇城的话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可是白芨这一趟去可谓是山高路远,骑马也跑不了多快,因为毕竟是个从来没有学过武功的女孩子,就算骑马又有什么用呢?
天才刚刚亮白芨就钻出了被窝,一咕噜爬了起来。她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医馆。
自然是不必多说,某个顶着黑眼圈的元宝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他家掌柜的回来之后,不由得有些恼火,“我说大姑娘啊,你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夜未归这种事情你也干得出来,你是疯了吧?你不要忘了,就算是麻烦走了,可是咱们还有两个敌人啊!”
他说他两个敌人指的不是别人,正是墨渊和穆荥——那两个除了成天麻烦人便没有什么是实质性用处的家伙们,在和平了的时候又开始争斗了。
他们那件事情可谓是结下了梁子,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穆荥那么看重面子的一个女人被墨渊那样羞辱可以说是愤怒达到了巅峰。
木家好歹也是个有钱有势的大家族,怎么可能就被人那样羞辱完了之后连个道歉都没有呢?而且两家儿女的婚姻马上就要开始了,一旦开始他们的联姻,麻烦就更大了。
墨漠是真心喜欢木子眠,木子眠也是真心喜欢墨漠,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本来是纯洁而美好的,可是掺杂了他们家族之后,一切全都变味了。
在这样的状态之下,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儿女当回事,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感情放在任何位置上。
他们只是觉得他们的儿女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而他们的感情可以被随意作践,他们从来都不在乎儿女是否愿意。
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这就是大家族在选择的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儿女幸福的真正原因。他们的儿子女儿只不过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罢了,他们的儿子女儿只不过是和谈的表象。
看起来好像平和了的样子,其实他们内心的争斗,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咽下这口气,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放过对方。
即使他们两个人都有错,即使他们两个人随便退一步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后退,就是这么倔强。
白芨一想起他们这种事情的时候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也不知道这些成年人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幼稚呢?难道他们真的不明白有些事情继续争斗下去也没有什么价值的吗?
白芨莫名其妙地感到头疼,捂着额头坐了一会儿之后唉声叹气。她终于发现敌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一个敌人,根本就是来自四面八方。
在一开始敌人只有一个穆荥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感到焦头烂额了。这一下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了,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穆荥和墨渊这两个人再怎么说也可以稍微安抚一下,因为起码可以稍微言语挑拨离间,让这两个家伙窝里斗。
可是谢穆尘和皇上那边可就不一样了,那两边都是最终挑战一样的敌人。那两个家伙无论那一边稍微出了差错,那么头就掉地上去了。
白芨记得清清楚楚的是在这个国家,如果有人试图反抗的话,那么一定会株连九族。这是天皇老子下来的规定,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去拿全家人的性命作为抵抗。
最不能失误的两个人最强大,白芨最头痛的是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和仇敌该如何对付,增添麻烦的那两个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消停。
她绝对不会拿性命这种事情开玩笑,于是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哪边的敌人都不好说,说什么也不能把元宝一个人留在这里。
元宝那个耿直的臭小子,还不知道在那两个家伙惹麻烦的时候又找出什么幺蛾子来呢。白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臭小子绝对不会安静。
元宝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只见他气鼓鼓的样子,好像多么大的委屈似的。白芨面对着他有些恼怒的神情,却没有真正思考他的表情,而是在思考更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拖延,因为稍微拖延的话,真的不知道下一秒钟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她可不会简简单单地拿性命开玩笑,因为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知道把元宝这个耿直的臭小子留在这里,一定会在她回来的时候给她一个巨大的惊喜,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会不会真正被拖下水去。
他平时的医术方面上还算是比较高超,可是唯独在照顾他自己这个方面上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会做饭不说,还经常会在别人着急的时候说错话。
白芨曾经亲眼看到他明明是想说店里没有这种草药,却偏偏把对方惹怒的情景。可能两个人之间也稍微有一种互补的关系,作为掌柜的的白芨口才出奇得好,能言善辩,在所有人面前都无所畏惧。
元宝可就不一样了,元宝作为一个跑腿的臭小子,经常会马马虎虎地惹麻烦,有的时候只是关心病人,却让别人感到一阵不适。
这样子要是把他留在这里的话,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穆荥那个随便就会抓住别人小辫子的女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让元宝下不来台的。
如果真的等到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可就糟糕了,白芨虽然并没有什么好的安放之处,但是也不能把这个傻子留在这里,不由得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你说你是傻子,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给我惹多少麻烦,还这么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坐在这里?过来,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白芨把对方叫过来之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一遍,等到事情全都讲完了之后也就快到中午了。
费了一大番神情,白芨总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交代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