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良宅子里,两道身影交手数招,火焰流转,又转而被冰覆盖,练武场上冰火两重天,练武场下,一道红色身影牵着二郎腿吃着零嘴,好不惬意。
一会儿后,其中一道身影被击飞出去,场下的人忙放下零嘴前去查看。
他匆匆忙忙地跑过去把人扶起来:“没事吧没事吧。”
沈眠拉着他的手艰难站起,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还行……”
洛栩扶着她坐下,另一边的齐绥也赶了过来,他衣服上也沾了尘土,身上也有些伤痕,却比沈眠好太多了。
洛栩拍了拍他:“不是我说阿绥,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眠眠修炼时间不长,境界又比你低,你好歹让让她。”
齐绥翻了个白眼:“我让着她,她还怎么练?”
洛栩:“但是你们这样差距太大,输这么快能学到什么,你压压境界再和她打。”
齐绥点头:“可行。”
“不用。”沈眠摆了摆手,“就这样练。”
“但是你……”
洛栩还没说完,沈眠就扬首道:“一开始我只能接他几招,现在已经能接二十招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就这样练吧,等我休息会儿,等下继续。”
洛栩:“诶你……唉,好吧。”
“对了,”沈眠忽然想起来什么,从空间中拿出一堆玉瓶,“我最近炼到六阶丹药了,但是还不大熟练,都是些中高阶品质的,你们一人一半。”
洛栩惊讶道:“这么快!一个月前你才炼到四阶丹药吧?”
沈眠淡定地捋了捋头发:“谁让我是天才。”
“对了天才,传音尺还你。”洛栩拿出碧绿色的传音尺,“现在可以单独指定一个人传音,也可以指定传给其中几人,喏,我教你……”
洛栩教的细致,沈眠上手很快,惊叹道:“不愧是洛大师!”
洛栩:“低调低调,同样天才一枚罢了。”
齐绥忽然拿出几沓符箓:“这些天炼的。”
“这么多?”沈眠瞅了瞅,拿出几张,“这几张没见过啊,新品?”
齐绥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是哈哈符,使用了可以让人大笑一刻钟,这是趴地符,之前给傅成凌用的那个,我又炼了很多,这是……”
沈眠:“……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符还挺奇怪的。”
洛栩:“你别管他,他就喜欢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分明他手上练符的书里也没记载这些符,不知道他怎么研究出来的。”
齐绥耸耸肩:“但是关键时刻很实用。”
对于上次沈峰生辰宴上的傅成凌事件,沈眠后来也有所耳闻,于是认同地点点头:“确实。”
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继续。”
齐绥刚要站起来,就见沈眠指着洛栩:“这次你来。”
“行,用什么元素?”
“火吧,我正好练练我的水元素。”
和几人熟悉后,沈眠也了解到,晏良是风雷双元素,齐绥是木和冰,洛栩则是金和火。
玄武大陆一共十一种元素灵力,金木水火土风冰雷光暗,以及鲜有人知的空间。
暗元素都是魔界生物特有的能量,常人避之不及。
四个人凑一块,倒是已经凑齐八种了。
沈眠跳上练武台,特地嘱咐道:“可别手下留情啊!”
洛栩无奈:“知道了知道了。”
……
沈眠回到沈府是天色已晚,她蹑手蹑脚翻过围墙,又翻窗进了屋里。
脚刚落地,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
沈眠吓得一激灵,转身看去,就见卫安端着一盘东西,面露疑惑地站在她身后。
沈眠松了口气,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是你啊卫安,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怕小姐饿了,送了些吃食过来,小姐这是刚回来?为何不走正门?”
沈眠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要是让盼夏看到我这么晚回来,又得唠叨我好久。”
卫安放下吃食,点了灯,才看清沈眠的狼狈模样,登时提高了音调:“你受伤了!”
“嘘——嘘——”沈眠扯过他,紧张地示意他小声。
二人的距离一下子很近,他也立马噤了声。
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房里的动静,沈眠也没有让人在门外守着的习惯。
两人的头几乎挨上了,卫安有些不自在,又小声问道:“小姐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比试而已,正常。”
卫安起身找出药箱,重新坐在沈眠旁边:“我……我给小姐上药。”
“不用,去找个丫鬟来就行。”
卫安自顾自地打开药箱:“要是找了丫鬟,小姐受伤的消息可就瞒不过盼夏姑娘了。”
“那我自己来。”
卫安躲过沈眠要抢药的手:“有的伤在背后,小姐怎么来?”
他顿了顿,神情有些受伤:“还是说,小姐嫌弃我?”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眠也不推脱了,直接将袖子撩了起来:“那你来吧。”
猝不及防对上白皙的手臂,他下意识躲闪目光,回过神后对上沈眠戏谑的眼神:“怎么?不是说给我上药吗?”
卫安抿了抿嘴,收敛心神,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洒在伤口处:“有些疼,小姐忍忍。”
沈眠毫不在意:“这点疼算什么。”
“小姐总是受伤吗?”
沈眠的话中带着理所当然:“要变强就得受伤啊,总要有付出才有收获,修为又不能从天上掉下来。”
“不过今夜也算小有进步。”沈眠得意道,“我突破了。”
“这么快?小姐如今是灵师九阶了?”卫安愣住,而后发自内心地称赞,“小姐真厉害。”
“那是自然!”
“小姐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努力,像小姐这样的人,应该很讨厌麻烦吧?”
沈眠不解:“为何这样说?”
卫安细数着:“小姐每日又要修炼又要比武还要看医书,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自然不喜欢被别的麻烦事打扰。”
沈眠:“那就得看情况了,有的麻烦是单纯的麻烦,有的麻烦则是挑战,挑战嘛,往往也伴随着机遇。”
卫安:“原来如此吗……”
沈眠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白玉的小瓷瓶:“对了!多涂点这个,不会留疤。”
这是晏良送她的玉容膏,据说是花了大价钱淘来的,很适合女子修复肌肤。
卫安细致地帮她涂完手臂,涂了厚厚一层。
沈眠做势要解衣,卫安一下子急了:“小姐!”
沈眠奇怪地回头:“还有背上呢。”
卫安局促道:“小姐趴在床上,我给小姐上药。”
沈眠依言躺在床上,先将衣服褪到肩膀,又拉至后背。
大片白皙的皮肤上是几道错综的伤痕,血迹已经干涸,有的则还在渗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卫安原本很是羞赧,看到她这样,只微微皱了皱眉:“虽是比试,但也未免出手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