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这次是陆今安答的，他在林屿舟取药的去了一趟卫生间，在卫生间内也听见有人在讨论这件事，还在走廊看到了被推来摁住的人。
大概都是患癫狂症的。
“哪家医院？”沈渡问。
国内多家医院都跟他们的研究院有所合作，打通关系了就很好进去调查。
林屿舟思考两秒，回答：“景安医院。”
景安医院是B市最大的一家私人医院，设施齐全，环境也不错。
但，这次大量的癫狂病人竟然被集体送到一家私人医院医治？
不应该是送到国家管控的公立医院吗？
这家医院的院长沈渡还真认识，他说：“我一会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林屿舟口干舌燥，长长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贺西楼硬要跟上来，他现在听得东一下西一下的根本听不懂，他对这件事的前提背景并不了解。
不过到现在，也明白了根本问题—这些病人有问题。
沈渡当场就跟景安医院的院长打去电话，一番寒暄之后说起正事。
挂断电话，几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沈渡表情严肃沉着：“院长离职了。”
“什么？”陆今安跳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离职了，这么没有担当的吗？”
如果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离职的话，那么就是明晃晃的逃脱责任，社会不允许，公众会谴责。
“不是，”沈渡说，“他说他一个月前就离职了。”
一个月前B市这个全国最大的旅游城市还在一片繁华之中，行人如织，GDP一路飙升。
当时没有任何癫狂事件的传闻流出，或者说，当时还没有。
第一例癫狂病症是在一周前。
与一个月前相隔太远，因此他的离职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反而有人说他走了大运。
前院长走不走运不知道，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的调查应该不大走运了。
姜之微问：“现在的院长是叫什么？”
沈渡回答：“李军。”
姜之微皱眉，她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贺西楼插了句：“我好像认识这个人。”
所有人：“？”
一直存在感不高的贺西楼举手：“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贺西楼。”
所有人：“……”我们都认识。
林屿舟：“宋家的那个大舅子？”
“…对。”
姜之微：“好了，回归正题，你确定你认识。”
贺西楼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之前找过我打掉一批人，我没答应。”
所有人：“……”
“那这不是结下梁子了？”陆今安问。
这认识还不如不认识。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直接去也不是不行。”不知道谁提了一句。
“直接把那个医院占了吧。”贺西楼提议。
林屿舟：“我们不是恐怖组织。”
“算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姜之微说。
“明天就去医院。”
姜之微又道：“沈渡，把新院长的电话给我发过来。”
“好。”
大家没多问，只见到姜之微拨通了一个号码。
“市长，是我。”
众人有些惊讶，她什么时候认识B市的市长了。
“嗯嗯对，明天。”
“好了，麻烦您了。”
五分钟后，电话挂断，姜之微说搞定了。
沈渡：“你早说啊。”
早知道认识市长就不用联系院长了。
B市这个市长很难搞，公私分明，铁面无私，一点没有人情味，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打交道。
大家都酒桌上谈生意的，这软硬不吃的市长都不上酒桌，这生意还怎么谈。
姜之微竟然跟他也有联系，真是不可思议。
次日，医院门口已经完全没有记者了，还安装了一个专门运送癫狂病人的绿色通道，一站式抵达病房。
门口被特警团团包围起来，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姜之微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个高大的男人，这个组合看起来很奇怪，连保安都忍不住侧目。
特警拦下了她。
姜之微反手亮出了通行证，两个特警分别查看一下，随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放他们进去了。
新任的院长在三楼的院长办公室，姜之微敲敲门进去。
果然，李军就在里面。
“李院长，我是来奉市长的命令来调查这次集体癫狂事件的。”姜之微走进，撒起谎来面色平静：“这是我的工作证。”
与通行证不同，这次她亮出来的是警官证。
看起来跟真的一样。红色的盖章还正鲜艳。
李军带着一个无框眼镜，两只眼睛看起来很是精明，他盯着那张工作证看了好久，抬起眼来又细细打量了一阵面前的年轻女孩。
“你看起来很年轻。”他说。
“嗯，但其实我已经25岁了，有三年的工作履历，您要看看我的身份证吗？”姜之微张口就来。
“不用了。”
李军疑惑的不是这个，长相年轻的人不在少数，但，没人通知他警方会来，明明—
“院长。”姜之微又喊了一声，拉回了李军的延长的思绪。
“可以带我去病房看看吗？”
现在只有姜之微一个人，剩下的人没有被允许进院长办公室。
这么多人，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姜之微就决定自己去确认一下。
“好。”李军慢半拍地站起来，有些不在状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刚上任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太发愁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死的心都有了，唉。”
在去病房的路上，李军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姜之微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对方就话锋一转：
“说起来，姜警官，为什么上面要让来调查，难道说，这当中有蹊跷？”
姜之微笑了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有没有蹊跷还得上上面来总结。”
“这样啊。”李军若有所思地回复了一声。
“到了。”李军在一间病房前站定，门上的半透明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景象，只有隐隐约约的两张床。
他打开门，站在一旁并没有进去，反而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瘆人。
偏偏又摆出一个绅士的手势：“女士优先。警官您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