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真信他说的那些鬼话吗?”江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很显然,姜之微信了。
同时对江宴表示出了明确的驱逐。
他现在有理说不出,气得火气直冒。
偏偏沈渡还一脸柔弱可欺的模样。
太可恶了。
卧室内,沈渡环抱住姜之微,贪婪地将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汲取她身上的温度。
姜之微一直保持着一动不动。
室内一片安静。
忽然,姜之微说:“沈渡。”
她任由对方抱着她,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一个眼神就能看穿一切。
姜之微接下来说的话验证了这个猜测。
“好了,别装了。”
身后的躯体显而易见地僵硬一瞬,她说中了。
论演技,大概没人比得过姜之微。
她可是从小演到大,每一个都在她的判断之中。
沈渡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呢。
姜之微合理推测是在浴室的时候。
浴室里有什么?镜子。
对,是镜子。
镜子大概是一个触发点,那时候他就已经恢复了。
所以在之后江宴对他的动手的时候她一直选择冷眼旁观。
虽然被无情地拆穿了,可是沈渡仍然松开自己的双手。
他仍然贪婪着拥抱着身前的人。
“你先松开我。”姜之微感到有点热。
既然他已经恢复了,那就代表可以正常交流,这样的姿势太奇怪。
“我不想。”沈渡不依不饶。
“你现在不是五岁,大哥。”
姜之微心想这家伙不是是真傻了吧。
“为什么你和他就可以,我就不能。”他,自然指的是江宴。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沈五岁的影响,姜之微从这句话里面听到了几分委屈巴巴的味道。
但是对方是个成年男人。
成年男人。
这很离谱的好不好?!
姜之微强行把他禁锢在自己腰前的手指掰开,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
“你说吧,怎么回事。”
她立刻就转变成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想让他离开家里。”沈渡答非所问,顺便从地板上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行。”姜之微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然后指向门口,“你去外面大哭大闹一场,说不定他受不了就走了。”
“他已经知道了。”沈渡皱皱眉。
姜之微笑了:“活该,还不是你自己挑衅的,活该。”
沈渡说:“我错了。”
然而他的一张脸上看不到任何认错的态度。
姜之微:“......”
她说:“那我不管。”
“我也不知道,”沈渡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突然开始说正事,姜之微还有几分意外。
“太奇怪了。”姜之微摇摇头,自言自语。
“只能说明这是个失败的试验品,它不能带我回到过去,只能带我回去过去的心理状态。”沈渡冷静分析。
是的,这样解释就说得通了。
姜之微仍然在沉思:“那之前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吗?”
沈渡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没有过,这样看来确实奇怪。”
姜之微突然想到了那个如影随形的系统,便在意识中问他:“是不是因为你。”
他果然在。
说的话也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可能因为我太强大了。”
姜之微:“......”
“好好说话。”
系统安静一瞬,默默开口:“我说的是实话,我的能量场影响到那个试验品了,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错乱。”
姜之微:“那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你又没有问。你陪他们两个玩都把我忘光了。”
姜之微:“???”
哪只眼睛看见她在玩了请问呢?
太荒诞了,今天的一切都很荒诞。
“这个试验品不要再继续做了。”姜之微对沈渡说。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问道。
她重复系统跟她说的话:“因为他太笨了。”
姜之微:“……”
五分钟后,姜之微从卧室里面出来,看到客厅沙发上正在生闷气的江宴。
“他恢复了吗?”江宴听到声音,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沈渡风度翩翩地跟在姜之微后面出来,微笑着说:“江先生远道而来,不如喝一杯水再走?”
听到沈渡的声音,他唰得一下转过头来,站起来,语气冷硬,讽刺地笑了一下:“不装了?”
沈渡跟个没事人一样,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困惑的表情在脸上:“我听不懂江先生再说什么。”
江宴瞪了他一眼。
“好了。”姜之微从中调和,“结束了。就这样。”
江宴起身:“我们走。”
姜之微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待多久他俩就能吵多久。
眼看着就要吵了起来,姜之微为了保护自己的耳膜,率先走到门口:“我走了。”
江宴临走前,微笑着回头瞥了沈渡一眼,像是在炫耀。
沈渡没说什么,现在他也没有正当理由留下姜之微,以后机会有的是。
未来来日方长嘛。
沈渡回以同样的微笑。
江宴倒是有几分看不懂,两个人一起走出沈渡家的时候,他问起这个事情。
江宴最近的调查不是没有任何进展,他的影响力足够他调动很多人脉。
他已经逐渐摸清了那个实验的套路和结局。
已经当年集体自杀案件背后的可能原因。
他也隐隐有着预感,姜之微与某个研究员之间大概有不一般的关系。
很可能是血缘关系。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如此关心这个事情。
“跟那个实验项目有关系吗?”江宴恢复冷静后神情认真,很值得信任的样子。
姜之微也知道他会是个靠谱的帮手,或者用不好听的说法——垫脚石。
隐瞒也就不存在意义,她将她与沈渡说的部分事实也说给了江宴。
包括她与研究员的关系。
即便她不说,江宴也能猜出来,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与其让那个黎雷用她的身份与江宴做交易,不如她自己说出来。
更何况,只有这样,她要做的事情才更有说服力。
江宴听完,起初是久久的沉默,随后极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问她:“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