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自称酒仙,说自家世代酿酒为业,产出的酒都是贡酒。可是对自己与世隔绝几十年却缄口不提。王江月也是识趣人,自然不去追究。
酒仙看李梅不胜酒力,便丢几张稻草编的席子给李梅,叫她先睡,李梅也实在困了,下面垫了一张,上面盖了一张就睡下了。
酒仙酒量很好,频频举筒痛饮,也很健谈,似乎要把三十多年没说的话要说尽才罢休。
酒仙讲述着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天坑,方圆有几里,长着茂密的树林,树林里飞禽走兽应有尽有,与外界相通的河里四季都有鱼,虽说相通,但却是暗河,不知远近深浅,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唯一的通道就是悬崖山的那条,他辛苦凿了整一年,凿通后自己也才出去过一回。虽然好多人曾经试图过从山崖顶来谷底,但除了他俩,没人成功过。
王江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回到了故乡,正和李梅结婚,刚要掀头巾,却听到有人在叫:“江月哥,醒一醒,太阳都老高了。”
王江月睁开了朦胧的眼啨,有些埋怨的说道:“叫得真不是时候,人家做梦娶媳妇都被你搅黄了。"
“那你梦见娶谁了?"李梅的语气里充满了酸味。
“这可不能告诉你。”王江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梅一听来了气,揪住王江月的耳朵一字一顿的问道:“到……底……是……谁。”王江月知道不说不行了,于是忙回道:“你!你!"
可李梅还是不依不饶,故意又说:“声音太小,再说一遍!"
王江月拿她没办法了,只好大声又重复了一遍,李梅才饶过了他。
王江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拉着李梅来到屋外。离屋不远的地方,一条小溪正静静的流淌,看得见清水中鱼儿在欢快的嬉戏。王江月捧了把水去洗脸,顿觉神清气爽,昨天晚上的确喝多了,但此刻却没有一点宿醉的感觉,甚至还想来点。
太阳已升得老高,却不见酒仙的踪影,王江月有点好奇的问李梅:“酒仙呢?”
李梅摇了摇头说:“我醒来就没见过他。"
昨天刚来时拦住他俩的那些狗一只也不见,王江月若有所悟。
俩人端坐在屋外的木椅上,看着溪流里的游鱼,天空中的飞鸟,呼吸着香风,享受着嗳嗳的光照,心中好不惬意,想不到这世界还真有如此宁静的地方,如同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其实这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临近中午,还不见酒仙回来,李梅在屋里转悠了半天,也找不到事做,她本想帮酒仙收拾一下屋子,可是屋里太简陋了,找不到可收拾的,想帮他洗洗被褥,可是被褥太旧,几乎糟透了,怕一洗就都不成形了。
突然听到远处有狗吠声,不一会儿,几只狗你追我赶的嬉戏着回来了。
见到二人这些狗也再无恶意了,只摇着尾巴转悠在他俩身边,表现出了极大的亲昵。
见到酒仙扛着一头野猪回来,狗全迎了上去,在他前后左右欢奔乱跳。
酒仙把肩上的野猪放在地上,并对围在周边献殷勤的狗喝斥了一声:“滚!"那些狗便识趣的散去了。
酒仙问了句:“饿了吧,马上就好。”然后进了屋,抬起酒筒如喝水般猛喝了一口,拿了把小尖刀出来,开始给野猪剥皮,王江月给他打下手,酒仙轻车熟路,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没多久一头野猪就搞定了。
野猪肉炖上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三人围坐在木桌边,先喝上了酒。已有几十年不曾与人讲话交流,不善言辞甚至是有些木讷,才应该是酒仙此时的模样,可是酒仙却侃侃而谈,王江月他俩经常连话都插不上。
炖肉整锅的端放在木桌上,酒仙边撕肉吃边喝酒,李梅小声的问道:“我们只吃肉不吃饭吗?"
酒仙奇怪的反问道:“喝酒吃肉不就是吃饭吗?这每滴酒都是粮食酿出来的。”说着自顾自的吃酒吃肉。
李梅似乎明白了酒仙的意思,点了点头,也抓过一块大肉吃了起来。
王江月对酒仙的过去很感兴趣,可是酒仙却是滴水不漏,总是把王江月的话题巧妙的岔开,让王江月一无所获。
李梅喝了点酒,肉也吃饱了,起身说到外面转一转,这时酒仙给了她一句忠告:“别走太远,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
李梅回了句:“好的,我会小心的。”
王江月也喝得差不多了,可是酒仙正在兴头上,只好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
等王江月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只听得外面有人在练剑,剑与空气之间发出“呼呼”的摩擦声。光听剑响声的速度,王江月就知道练剑者的剑道造诣不俗,得有几十年的功力,在这谷底只有他们仨人,自己不是,看看李梅也正睡,那么肯定是酒仙了。
王江月也是习武之人,高手在旁边练武,自然也想一睹为快了。他抓过未喝尽酒的竹筒踉跄的走了出去,坐在门口看着酒仙精湛的剑术表演。
他的出现酒仙早已察觉了,可酒仙还是旁若无人,依然如故的展现着高深莫测的武艺。
王江月边喝酒边欣赏着酒仙的剑术,心在想,此人的武功绝对在父亲和师父之上,可为什么甘愿生活在这人迹罕至的谷底呢?他猛喝了一口酒后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
王江月的落音刚落,酒仙的舞剑也戛然而止,他走向王江月,并把剑抛向他后说道:“小兄弟,该你了。”
王江月接住了剑,同时把酒筒抛给他,站起身来,开始舞起剑来。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剑术入不了酒仙的法眼,只是希望酒仙看了之后能作些提点。
果然,等他舞完剑,酒仙就“哈哈"大笑道:“兄弟呀,你这也算剑术?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今晚你继续陪我喝酒,明天我教你几招,保证你的武功会突飞猛进。”
王江月一听可以学武功,连忙兴奋的答应道:“好呀,一言为定,今晚我俩不醉不罢休。”
俩人回了屋,把炖肉的锅支在篝火上面,坐在篝火旁吃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