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月和李梅越往下走路就越发的凶险、陡峭,走到半道,王江月的魂都差一点吓掉了,路中央,一条蟒蛇抬着碗口大的头,吐着舌盯着他。
各种有关毒蛇的故事在他脑海里迅速的放映,他略显抖擞,可想起了身后的李梅,他还是镇定了下来。轻轻转身用身体遮挡住了李梅的视线,并说:“别怕,我身后有一条大蛇,只要我们不去动它,它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
李梅点了点头,但,当她从王江月腋下的缝隙间看到那碗大的蛇头转动着四下张望时,她差一点就吓晕了过去。
王江月安慰道:“别怕,现在我们需要的是镇定,只要我们不动,不去攻击它,它就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也不要看它。”听了王江月的话,李梅也迅速移开了目光。
就这样,王江月背对着蟒蛇站了良久。心里在想,假若这路是平坦的,他肯定拉着李梅逃走了。可此时此刻却是万万不能,慌忙逃窜的结果只会掉下万丈深渊。假若没有李梅陪着,王江月无法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同样的,李梅心中也胆怯无比,只是王江月用高大的身躯遮挡着那恐怖之物,她才有撑下去的勇气。
中午的艳阳毒辣的照在他俩身上,他俩都已汗流浃背,再这样下去非虚脱了不可。
趁李梅不注意的时候,王江月悄悄的回头望了一下,却惊喜地发现那蟒蛇已经不在了,王江月内心一阵狂喜,回头看着李梅兴奋的叫道:“李梅,蟒蛇走了。”
王江月的叫声惊到了李梅,但听完他的话,也高兴的站了起来,紧紧抱住了王江月。俩人相拥着,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激动的泪水、紧张的汗水把俩人全身浸湿了。
分开后,俩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饥饿和口渴袭击着他俩。王江月坚定的说:“我俩要得走了,多待一会儿都有困死的可能。”说着向李梅伸出了左手。
李梅点了点头,伸手牵住了王江月的手。俩人又开始了艰难的旅程,不敢停下,怕一坐下去就瘫了,起不来;不敢松懈,怕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夕阳西下,已经能听见谷底溪水的流淌声,离崖底不远处升起了袅袅炊烟。俩人心里都兴奋异常,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崖底流淌着清澈见底的山泉水。水的清香扑鼻而来,馋得俩人直咽口水。
终于到了谷底,俩人都瘫倒在溪边,李梅口渴难耐,想要爬到溪边去喝水。结果王江月抓住了小脚并说:“李梅,别急,听我的。"
李梅有些不情愿的停了下来,并坐了起来,不解地看着王江月。王江月也没解释什么,站起身来,从身旁边的芭蕉树上撕了点叶子,做成勺状,从溪流中舀了点水放到李梅嘴边,李梅一口气吸完了,吵着还要喝,王江月又舀了一勺却放到自己的嘴边喝了。
李梅有些不解的问道:“江月哥,有那么多的水,你为何不让我多喝点呢?”
王江月笑着戳了李梅的脑袋瓜并说道:“傻丫头,不是不让你喝饱,而是要慢慢地喝,我们太渴了,喝太猛容易喝出毛病来。”
“哦,原来如此,江月哥还挺心细的嘛!”李梅甜甜的回道。
早晨,李应天和娇娇辞行前去找了管家,因为身无分文,愿意用马匹换些银两作为盘缠。管家点了点头说:“马是好马,但我得问一下庄主的意思,不知你俩想换多少银两?"
李应天回道:“我俩也不懂行情,你看着给吧。”
管家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俩稍等。”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李应天和娇娇来到城里,找到离城门口最近的客栈,要了间房住了下来,就等其他人的到来。
王江月和李梅喝饱了水,趟过溪流,便发现羊肠小道,看得出是常有人走的路,他俩顺着道走向炊烟升起的方向。
路边的田里稻花正开,飘来阵阵的稻花香。不远处出现了几间茅舍,他俩心花怒放,似乎有了回家的感觉。可再走近一点,一只黄狗狂叫着挡住了他俩的去路,不一会儿又来了几只,这些狗甚至有想要进攻他俩的苗头。
王江月站在李梅的前面护着她,疆持了一段时间,从茅舍里走出一个白须老人,叫了声:“黄毛!”那些狗便止住了叫,摇着尾巴走向他。
白须老人对他俩的到来似乎不奇怪,平淡地问道:“你俩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王江月忙抱拳作楫回道:“老人家,打扰你了,我们是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老人细细打量了二人,抚着山羊须说道:“你俩也算是有缘人了,我在此隐居了几十年,从未曾有外人来到过。”说完请二人进到了里屋。
屋内陈设简陋,东墙角一张木床上,脏乱的堆放着旧被褥,屋中央摆放着几块木板拼成的方桌,最显眼的是南墙角整齐的摆放着桌子高的许多竹筒,上面用木塞子塞着。西南墙角篝火正旺,一整只野兔烤得“嗞嗞"的响,油脂滴到碳上冒起阵阵油烟,整个屋子充满了兔香味。
王江月和李梅原本饥肠辘辘,香味勾得肚里的蛔虫翻江倒海。老人把烤得焦黄的兔子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快速分解了,连带菜板一块放在木桌中央说道:“快吃吧,你们来到悬崖中央,我就开始准备了,许多人不曾到中央就摔下去了。”
俩人一听,觉得非常的惊讶,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都在他的视眼里了。
“孩子们,快吃吧,我知道你们饿伤了。"俩人觉得老人和谒可亲,见到他俩似乎见到了亲人,也就不客气了,抓过兔肉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老人抓过一只烧焦过的竹筒放在了篝火上,又抓了两个有塞子的竹筒放在俩人跟前说道:“这是我自酿的酒,挺香的,没有这东西,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种粮绝大部分是用来酿酒的,很少食用,平常我吃得都是兽肉,因为我不吃它们,它们反过来要吃了我。”
俩人边听边吃,觉得老人家挺有趣的。这时老人拔了竹筒的木塞子,举起竹筒喝了一大口,看了他俩一眼后说道:“快去了塞子尝一尝,这酒可比皇宫里的琼浆玉液香着呢!"
俩人本不好酒,经他这么一说,还真去了塞子,举起来各喝了一口,李梅不小心还真呛到了,而王江月把酒含在嘴里留了一会儿,慢慢的下咽,顿觉神清气爽,酒所到之处,一般热气随之涌去,让整个人的血液沸腾起来,感觉到整个人儿充满了力量。王江月由哀的叹道:“好酒,天下第一好酒。”说完他又抓过一大块兔肉吃了起来。
老人见他如此快意,眼眶积了些泪水,激动的举起竹筒说道:“兄弟,你真是懂我,是我酒仙这辈子唯一的知已,今夜我俩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