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奚反应慢了半拍,紧张道,“他、他确实在场,玄屿哥哥一上台他就出现了,还未下台他就走了,连师尊都不曾发现他来过!一直站在观众台最后面!”
临上战塔前玄屿在青奚耳边嘀咕的,便是让她留意一下逍遥酒仙是否在场。
果然,逍遥酒仙追查诛神铃已经追到他头上了。
幸好当日并未使用灵兽技能,或许能消除一点逍遥酒仙的疑心。
“对了玄屿哥哥。”
“嗯?”
“方才师尊与你说的徐老师傅家中说的话……是什么话?你答应了师尊什么?”
玄屿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况且师尊定是不愿他将此事道予奚儿的。
好在唐铃遥及时出现,“吁……快上车,余家已经在清点人数准备过来围剿了。”
玄屿替余莫止的才智感到担忧,“我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余莫止还不清醒。”
若是清醒,这会儿就应该关上门处理家事,而不是还傻不拉几地跑来追他的“血债”。
唐铃遥却道,“余莫止已经死了。”
玄屿犹如晴天霹雳,“什么?!”
唐铃遥催促他,“先上车!”
二人迅速度上车,趁着夜色踏上了前往汝州的路。
青奚在马车内休息,玄屿陪着唐铃遥驱车。
他压低嗓音问,“师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离开余家的时候余莫止身上连伤也没有,怎会死?
唐铃遥面色阴沉,“现在外面都在说我们深夜潜入余家,杀死了余恩和余莫止,余不凝还下令全镇捕杀我们。”
很快玄屿便想明白个中缘由,“余不凝这是疯了!”
为了当上家主连父亲也杀!
他又问道,“青鸢呢?”
死的是余莫止,青鸢不应坐视不管,否则她家母的位置便不保了!
唐铃遥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青鸢便是此事的人证,她还说要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玄屿心里一咯噔。
好一个余不凝,不知给了青鸢何等好处,竟将她策反了!
唐铃遥又道,“如今只能看汝州书院愿不愿意庇护我们了。”
玄屿抬头望着近乎浑圆的明月。
至少庇护他们度过这几日。
车马在山间摇晃,唐铃遥被玄屿撵进去休息了,玄屿一路驱车疾行,不敢耽搁。
很快便进入汝州地界,此时已是寅时,正片树林都静悄悄的,连鸟儿也见不到一只。
玄屿不由放慢速度,时刻警惕着两侧。
突然马儿一阵啼叫,脚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连人带马一同滚落进去。
六品灵剑赫然升起,唐铃遥一手提着一个稳稳落地。
就在此时若干黑衣人提剑冲了出来,唐铃遥将青奚放在她和玄屿中间,二人默契出手抵御外敌。
然而黑衣人就像杀不完似的,杀完一波又来一波,很快玄屿身上便负了伤,青奚见状当场抚琴,成为玄屿强大的后盾。
看着身上快速愈合的伤口,玄屿沉心静气,再次使用地魂守力,严防死守在青奚身边。
唐铃遥则衣袂飘飘地在空中飞来飞去,将上空的突袭者统统抹杀。
三人对阵百人,竟还乘了上风。
就在三人杀倒大半的时候,后方突然响起浩荡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一把银扇从天而降,破了玄屿的地魂守力,直接将他钉死在树干上。
余不凝搂着青鸢的腰缓缓出现,他唇侧笑容阴森,手腕微微一转,那银扇便洞穿了玄屿的肩头,与他的肩骨较力。
骨头被洞穿的剧痛使得玄屿发出惨叫,青奚的琴声更为急促了,可等阶差距太大,她的愈合速度无法和余不凝的进攻抗衡,眼睁睁看着玄屿长袍被鲜血染尽,急得收琴扑跪在余不凝脚边。
“余二少爷,求求你饶了玄屿哥哥吧!”
余不凝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一脚将青奚踹飞至玄屿脚边。
唐铃遥身形微动,他便警告道,“唐仙师,我劝你别乱动,否则下一个死在我扇子上的是谁,我可说不准。”
“啊!!!”
玄屿一拍树干想要挣扎,却始终无法与银扇较量。
等级差距带来的往往是绝望。
这是师尊生平第一次受到威胁,比羞辱他还难受!这对狗男女!
唐铃遥依言站立不动。
余不凝便又得寸进尺,“唐仙师长得倾国倾城,若是这张容颜跪在我脚边求求我,说不定我便会心软,放了你们一马。”
“是吗?”
余不凝笑得森然,“唐仙师试试便知道了。”
玄屿几乎将树干掰断,“师尊!别听他的!走,走啊!”
余不凝五指一捏,银扇在他肩上转了一圈,“闭嘴。”
就在余不凝分心的瞬间,唐铃遥已闪至玄屿身旁,抬手抓住银扇。
只是一个眼神的对视,银扇便在她手中画作齑粉,与此同时朱雀剑呼啸而出,火红的朱雀盘踞整个天空,带着灼人的热浪俯冲而下。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闹够了?”
她已答应过玄屿不可轻易使用朱雀剑,为何非要逼她?
朱雀俯冲下来,烧起一片火海,无数黑衣人来不及闪躲,被火海烧成灰烬。
余不凝搂着青鸢的腰翻身上马,唐铃遥欲要去追,玄屿却一把拉住她,“师尊,快带奚儿走!”
“那你呢?”
“我去追余不凝,今日见过朱雀剑的,一个也不能留!”
“我去追。”
“不可,师尊不能再用朱雀剑了!相信我,我有诛神铃,他杀不了我的,明日奚儿的阴寒症便要发作,再拖下去谁也活不了!”
唐铃遥把心一横,“好,我在汝州书院等你!”
说罢她手执六品灵剑,穿梭于狼狈逃跑的黑衣人中。
后背破碎的布料不断扫着伤口,玄屿咬牙将长袍撕掉,拔腿去追余不凝离开的方向。
很快他便看见余不凝的背影,树叶缝隙间可见汝州城门就在不远处。
玄屿腿上金光大作,在树林间来回跳跃,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马前。
“吁……”余不凝攥紧缰绳,停了下来。
青鸢依偎在余不凝怀中,一如既往的娇媚,“啧,真是阴魂不散。”
看着年纪相差甚远的二人,玄屿倍感恶心。
为了家主之位,余不凝也是够拼的。
余不凝诡谲地笑了,“你倒是敢追。”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自上方而来,玄屿猛地抬头,只见无数把带着寒芒的剑锋直指而下。
“刚刚只是开胃菜,这些,才是袁家真正的内卫,祝你好运,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