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一剑一拳便将对方护得滴水不漏,但凡有不怕死的冲上来,皆被二人果断杀掉,很快院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首。
余莫止大半辈子都在女人的床上,懒于修行,这会儿提着剑硬是无从下手,连刺了玄屿好几剑都不能伤及分毫,反倒是手中的剑断了一把又一把,还被玄屿踹了好几脚,眼看便要落了下风。
而玄屿在连翻炮轰下岿然不动,仿佛抓住了地力般,脚都不带挪一下的。
余不凝赫然睁大眼,“地魂守力!”
唐铃遥远远地听见,不由望了眼身后的玄屿。
他犹如天生磐石般屹立世间不可撼动,这是新武技!他的修为再次增进!
出神之际一位侍从趁机刺向她的胸口,玄屿反手将她搂入怀中,以背抵挡。
“啪!”
侍从的剑应声而断。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剑也砍不断?
玄屿大喝了声,抬手擒住侍从脖子直接掐断,骨头断裂的清脆声传入耳内,他的神色变得十分怪诞,唇角隐隐抽动起来。
整个院子都是令人兴奋的血腥味,他杀了第一个,便转身去杀第二人,最初的边躲避边进攻此刻也变成了无脑进攻,走哪边杀到哪,任凭剑砍在他身上也丝毫不躲。
期间余莫止也砍了他几剑,一道道伤口绽开,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一个个断了的脑袋。
唐铃遥察觉他的状况不对,一把擒住他的肩头,“屿儿!走!”
玄屿却歪了歪脖子,一把推开她,“不,我要杀光他们!”
“玄屿!”
玄屿听不见她的呼喊,又是一头扎入侍从中,余家上下惨叫不断。
侍从四下逃窜,“跑……快跑啊!玄屿杀疯了!!!”
“救命啊!”
诛神铃不断喊道,“玄屿,停下!快停下来!封印撑不住了!!!停下!!!”
玄屿却暴躁地人铃分离,一把将诛神铃砸到某个角落,“闭嘴!!!”
唐铃遥飞至他的身后,还未将他提起,一把泛着银光的扇子抵在玄屿肩头,强大的推力将他推了一路,直直摁在墙上无法动弹。
余不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目光不复以往的风度,“玄屿,杀够了吗?”
玄屿想要回头,可肩上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动弹不得,那把扇子仿佛要将他的肩头钻碎才罢休。
而他的眼神也逐渐清澈,感受到扇子上浓厚到吓人的灵力,十分意外。
唐铃遥不可置信地看着余不凝,“明心阶段!”
融合期分四个等阶,吞噬、妖丹、明心、灵噬,余不凝的修为竟比孙止涯还要高两阶!
前世和余家周旋了那么久,玄屿竟没有发现他有灵力!
忍住肩头剧痛,玄屿呵道,“余不凝,你藏得够深的啊。”
余莫止大喜,没想到他一向最不看好的儿子竟有此修为,今日玄屿即便能活着离开余家,那也废了!
余不凝整整比他高九阶!只要能拖住唐铃遥,玄屿必死无疑!
“我本无意暴露修行,只想一心一意辅佐大哥振兴余家,是你逼我的,今日我便要替大哥和三弟讨公道!”话落银扇飞回手中,余不凝轻轻一甩,扇骨上的银光熠熠生辉起来。
他衣袂飘飘地冲向玄屿,银扇锋锐的边缘犹如猛虎利齿般划过玄屿脖子,饶是玄屿匆忙避开,也被银扇的光芒划了一道口子。
余不凝靠的不是银扇,而是他沉稳又浓厚的灵力。
“受死吧!”余不凝一甩银扇,数道月牙形的银光齐齐飞向玄屿,玄屿见状顺手抓过一位侍从挡在身前。
侍从张大了嘴,眼睁睁看着那些银光旋转而来,在自己身上划开无数道血口,筋骨全碎,整个人如同流水般哗啦啦地滑到地上。
好犀利的折扇!
玄屿又随便挑了位幸运儿抵到面前,在侍从的惨叫下他冷声道,“真是好手段啊,先铲除异己再诬陷我,等我和余家起冲突之时暴露修为,稳固军心之余还能让余莫止看重你,奠定成为家主的基础!”
余不凝跃到他上空,“胡说八道!冥顽不灵!”
又是数道银光落下,手中侍从已滑落,玄屿不断打滚躲避,银光所到之处划出道道沟壑。
余莫止怒道,“真是顽劣!残害手足还要诬陷你二哥!”
“他们不是我手足!”玄屿麻利爬上假山,“我并非你与青鸢之子,否则我为何不急于认祖归宗?余莫止,你风流了一世,被自己的儿子和女人玩弄于鼓掌间也算是报应!”
“玄屿!我看你是没救了!”青鸢急着去哄余莫止,“莫止,你别听他胡言,他分明故意挑拨!即日起我青鸢再无他这个逆子!”
玄屿往前一扑,避开银光回到唐铃遥身旁,“若真是如此为何无人见过你的接生婆?为了骗余莫止你也是费心了。”
青鸢一听这话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不,不是的,老爷,你莫要听他胡言,我是邻村陈婆接生的,就、就是我也多年未见过她,不知她如今去了何处罢了。”
玄屿戳破她的谎言,“邻村二十年前遭受诛九族,根本无人姓陈。”
“青鸢!你竟敢戏弄我?!”余莫止顿时火冒三丈,他竟被一个女人玩弄了?
长剑光芒落在脸上,青鸢急忙求饶,“不,不,老爷,他在说谎!我明日就去找陈婆回来!”
“我等你明日再给我弄一出大戏来!”
一时间余莫止与青鸢乱作一团,唐铃遥见状提起玄屿衣领打算趁乱逃跑,不料余不凝穷追不舍,那把银扇很快又出现在眼前。
朱雀剑赫然出鞘,火红的光芒一扫而过,连人带扇一同震飞,二人消失在余家。
回到桃水分院,三人匆忙收拾行李。
唐铃遥道,“余不凝当真阴险,竟设好套等你钻!”
玄屿却打断她,“师尊,你回桃水堂吧,从今日起你我师徒情分已断。”
青奚慌了,“玄屿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唐铃遥直接甩开他的手,“事到如今还逞什么英雄?休想一人承担,徐老师傅家中的话你若食言,我定不饶你。”
别说是余家和袁家,就算是同时被四大家族围剿,她也绝不会扔下他一人!
“师尊这是答应了?”
“……”唐铃遥脸上飞过红晕,“还不快收拾?”
“好!”
快速收拾好行李后,唐铃遥去找院长要一辆马车,玄屿和青奚在屋内等着。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青奚小脸红扑扑的,不时悄悄打量玄屿一眼。
自从束发后,玄屿哥哥更英俊了!
不料玄屿忽然转头,与她的视线对上。
当场被抓包,青奚脸烫得可以烙饼,极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然而玄屿并未察觉异常,“奚儿,上战塔前我交代你的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