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盾发出的金光惊得林中鸟儿齐齐飞走,几十把长剑同时落下,很快玄武盾上便出现一道道裂痕。
见撑不住,玄屿大喝了声,金光破碎震飞几十位黑衣人。
他们刚刚落地,就看见天空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迷雾正悄然散落。
有人当即喝道,“迷魂花毂!所有人闭上眼!”
玄屿啧了声。
这可就难搞了。
看着已经冲入城门的那对狗男女,玄屿突然道,“你们就这样放余不凝跑了?他刚刚才从我师尊身上抢走了朱雀剑,这可是你们家主穷其一生都没找到的宝物!在袁文斌眼中朱雀剑可比我重要多了,还不去追?”
顿时好些个黑衣人都将脑袋转向城门方向,心存怀疑。
可仍没有人轻易睁眼。
刚才提醒他们的那位黑衣人再次道,“别听他的!他就是想骗我们睁眼!”
玄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们若是不追,那我便追了啊,余不凝,把剑交出来!”
“莫要让他跑了!”一位黑衣人带头,听着声音去追玄屿,“余不凝跑不了的,先杀了他再去抢朱雀剑也不迟,都给我上!”
啧。
真是麻烦。
金光再次绽放,玄武盾赫然悬挂于空中,金光虚无的六尾灵动挥舞。
镇压了六尾灵羊后他明显察觉诛神铃内的灵力浑厚了许多,而灵兽技能也变得灵活起来。
比如现在,他想玄武盾出现在哪个方向便是哪个方向,也许镇压更多的灵兽后能同时开几个盾。
诛神铃证实了他的想法,“不要小瞧我,只要给我足够多的灵力,神我都可以给你打下来!”
玄屿并未细想此话,而是如同六尾灵羊般不断跳跃闪避。
可对方并未给他任何进攻的机会,密集不断的进攻,加之偶有配合默契的同时突袭,稍不留神玄屿就被一剑刺中,重重摔到地上。
距离较近的听见动静立刻拔剑而上,玄屿拔下胸前长剑一通乱舞,混乱中也不知是刺中了几个,总之几次下来身上沾满了血迹。
混乱中不知谁又喊了句,“花没啦!大家都睁开眼!”
顿时所有人一跃而上,玄武盾破碎崩塌,玄屿抬臂相挡,挡下第一剑、第二剑……很快他的铜墙铁壁便破了功,落下数道剑伤。
有人见状立即往他胸口刺剑,他抬脚一踹,纵身跃起。
然流血过多身体变得虚弱,他伸手未能抓到树枝,往下坠的瞬间张开六尾勾住树干,像猴子一般踏在树干上。
黑衣人穷追不舍,玄屿双眼已然迷糊起来,他已然无法再承受一击。
“刚刚舞剑不是挺厉害的么?”突然树上伸下来一只白皙玉手,一把将他提到树上。
玄屿只听见一阵细微的铃铛声,人便被对方拍到树干上了,什么也瞧不见。
显然,对方并不想让他看见她的模样,但玄屿对这个声音完全没有印象。
他费力掰转脑袋,余光瞥见一个巨大的回旋镖在树林中穿梭,仅瞬息便连砍十几人。
回旋镖飞回女子手中,她冷笑了声,提着玄屿的衣领一跺脚便往下俯冲,反手甩出回旋镖又杀了两人,如同切落叶一般轻易。
玄屿几乎失去意识,只听见她问了声,“还能跑吗?”
他想要回答,可眼皮越来越沉重,全凭意念支撑着往前跑,渐渐地他眼前一片漆黑。
等他醒来时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稍微动一下都疼得龇牙。
环顾四周,他似乎在深山的一处废弃房屋中,躺着的是枯叶堆,旁边乱七八糟放着各种药罐,一位黑衣女子正坐在火堆前烤着什么,屋内有股肉香味和一丝焦味。
听见动静,她转过头来,“醒了?”
女子脸上挂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玄屿挣扎两下便放弃了起身,“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似乎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你不必谢我,饿不饿?”
嗅着空中的肉香味,玄屿肚子适时地叫唤起来。
女子便起身走来,手中是烤得金灿灿的烤鸡。
玄屿伸手欲接,却被女子打掉,“别等会把伤口崩开,我喂,你躺着吃。”
“……有劳姑娘。”
女子掰了一大块烤鸡就往他嘴里塞,玄屿又听见那阵很轻的铃铛声,若非靠得近还真察觉不出。
嚼着烤鸡,他突然脸色一变,生生将烤鸡吞了下去。
“……姑娘,我能看看烤鸡的另一面吗?”
女子大大方方将烤鸡转了过来,金灿灿的背后是焦如黑炭,黑炭与金灿灿的边缘甚至还有一丝血丝。
玄屿艰难开口,“姑娘,这只鸡好像没烤熟……”
不料女子直接转身,“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爱吃不吃。”
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下厨!
“哎!别,我吃!我吃!”他还没辟谷,不吃能生生饿死!
女子万般嫌弃道,“真麻烦。”
随后走过来掰下一块焦炭就往他口中塞。
玄屿欲哭无泪,不禁怀疑他和这位女子是否有不共戴天之仇。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如何报姑娘的救命之恩?”
“我说了不必谢我,萍水相逢便不要多问。”
“……”姑娘脾气有些不好啊。
接下来玄屿整整躺了三日,若不是女子的药疗效奇佳,他还无法从枯草堆上起来。
再加上女子“高超”的厨艺,玄屿断定这不知是哪家大小姐路过不平拔刀相助。
第四日女子便消失不见,玄屿独自休养了几日便又前往汝州。
这日不知为何路上多了许多人,他乔装了下便混入人群中隐匿起来。
“你听说没,玄屿死了!那夜山上全是血!尸首都被豺狼吃干净了!”
“要我说也算是报应,余莫止风流了一辈子,竟折损在这个野种手里,还有那个余非,抢占民女横行霸道,终于有人替无辜民女出一口恶气了!”
“是啊是啊,只可惜了玄屿,哎,有这样的父母也是老天无眼。”
“对了,那唐铃遥和青奚呢?”
“那夜和他们交手的没有几个活口了,听余不凝说唐铃遥跑了,至于跑去哪就无人知晓了,反正打那晚起再没人见过她们。”
师尊!
玄屿急得加快了步伐,抵达汝州城门的时候,只见一个个侍从正拿着画像逐一检查,确认不是才放行。
而画像上的人,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