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睿的双眸中清明一片，别扭的稚气也从脸上褪了去。
“二公子，”尚贤有些紧张地看着玄睿，“二公子，您可还认得老夫？”
玄睿的眸光渐渐暖了下来，“大族老。”
君朝站在了玄萱的身侧，打量了玄睿许久，一声轻笑，“好了。”
玄萱愣愣的看着玄睿，两行泪水从眼角流淌而下。
“姐姐，莫哭，我好好的，往后也都好好的，”玄睿看着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玄萱，抬手摸了摸玄萱的脑袋。
“大逆不道，又摸姐姐的脑袋，”儿童时期做过的动作又做了一遍，玄萱顿时没忍住就笑了起来，“如今可都好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玄睿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感激地朝着同样看过来的南星落拱手作揖，南星落挥了挥手，继续拿着弯刀削邬雪融。
“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姐姐，先将这些脏东西处理好，”玄睿抬眸看向了玄振，往日里玄振和邬雪融欺辱他，当着他的面说着姐姐是怎么被他们害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过着。
这些人以为他不懂，故意在他的面前一次一次刺激他，一次又一次对他打骂。
玄睿看着玄振的目光越来越冷，“玄振。”
自从姐姐回来后，这玄振还在他的面前说着对姐姐的污言秽语，他那时虽神智有伤，但不代表他失忆了，所有的一切他都记得。
“傻子醒了，玄睿，醒了又如何，今日你还就必须死在这里了，”玄振冷冷一笑，右手一挥，一群黑衣人便从身后朝着玄睿三人的方向急掠而去。
“保护二公子，保护玄家少主，”尚贤一声大呵，护在了玄睿的身侧。
“少主？我才是这玄家少主，玄家家主，他玄睿算是个什么东西，”玄振不屑大笑。
“聒噪了点，”下一瞬，玄振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下一瞬，一只脚就踹上了玄振的后背，直接就把玄振给踹飞了。
“振儿，”邬雪融脸色微变，脚下一动就要去接玄振，结果玄振砸在了邬雪融的身上，把邬雪融都带着朝后退去，直到砸在了身后的墙上才算完事。
身侧的陶瓷花瓶带着砸到了地上，瓷片打碎飞溅起来，划伤了邬雪融的胳膊，鲜血透过了邬雪融牡丹色的裙袍晕出了一圈暗红。
夜九渊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袍摆，站在了南星落的身侧，脸上云淡风轻，就仿佛刚才动脚踹人的不是他一样。
“娘，”玄振扶着邬雪融，两人站在了一处，不知什么时候，那些黑衣人站着的越来越少，那些被屠神者收买的族老也都半死不活地躺在了地上四处。
而夜九渊杵着的长剑上已经染了斑驳的血迹，那些血正顺着剑身缓缓流下，但夜九渊的一身玄色锦袍，却是半点都没有沾染上血迹。
“娘，我们的人折损的差不多了，”玄振在邬雪融的身侧低声道。
邬雪融的脸色变了变，方才就是太过于同尚贤那个老匹夫纠缠，竟没有留心到其他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