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仙翁再次回到李宇文的修习室时,花小泽满脸兴奋地迎上来。
他开心地说:“仙翁,快来看,文伯伯发现了一个秘密……”
小泽不可耐,竟然上前拉着花仙翁的衣袖,把他拉到了屋子中央,请他坐在了蒲团上。
花仙翁有些疑惑,李宇文?他能发现什么秘密呢?
李宇文见花鹤年回来,赶紧问候:“见过仙翁。”
花鹤年问:“花梅文,你发现了什么?”
李宇文在屋子中央站定,他喊了“开——”,出现的是一片粉色花园,然后,他凝神静气,意念牵动,盯到了一株花,那株花迅速变大,出现在他们面前,像极了现在的三维立体电影。
一个细细的女声,说起了话:“大家好,我是粉色铃兰花。我还有别的名字,君影草、山谷百合、风铃草。我的气味是甜,但是全株都有毒。
我是多年生草本植物。植株矮小,全株无毛。我的叶椭圆形或卵状披针形,花钟状,下垂,总状花序,苞片披针形,膜质,花柱比花被短。
我在入秋的时候,会结圆球形暗红色的浆果,有毒,内有椭圆形种子,扁平。花果期5~7月。 ”
……
花鹤年越看越奇怪,越听越兴奋,还没等这细细的声音说完话,他就喜不自禁地看着李宇文,说:“花梅文,你……哈哈哈哈,我真是没看错你呀。”
李宇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仙翁,这,不是里面自存的吗?”
“是呀是呀,可是,若没有修习到一定程度,这意念转动间,根本打不开这一程序呀。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那个细细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李宇文说了一句:“谢谢花小仙,请回吧。”
“嗖”的一声,那株粉色的铃兰草,一下子就从他们眼前消失了,墙壁上,又只是一颗颗闪烁的星星,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李宇文说:“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您离开后,我把每行每列的花色呼唤结束后,完全熟悉了,然后,我叫出一个花色,那么多的样子,眼花缭乱的,我就凝神盯着一株花看,我在心里想,它是什么花,它有什么特点?”
“真是太神奇了,我感觉,那花儿好像听懂了我的心声,马上就跳出来跟我对话了。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花鹤年开心地双手按在李宇文的肩膀上,说:“花梅文,了不起,你知道吗?当初我这一关,可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开启的。我的师傅说过,必须达到与花儿的心灵相通,才可以达到这一层,没想到,你这才是修习的第一天,你竟然做到了,为师我,真是太高兴了。我没有选错接班人啊!”
说着,这花仙翁竟然激动地落泪了。
花梅文却谦虚地说:“仙翁,是您抬爱我了。”
“你值得我抬爱,说啥都是假的。那些说三道四的家伙,我需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去留。这里,虽然不阴不阳,可毕竟是纯净之地,我需要的是纯净之人。”
李宇文不知道在修习花地发生的事,可见仙翁刚回来时,脸上是带着愠色的,可现在,脸上却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兴奋。
花小泽也特别开心,他说:“仙翁,我就说嘛,文伯伯一来,我就看他面善,而且还很聪明的那种。”
花鹤年笑着说:“行啊,小泽,你也学会识人术了?”
这样一说,小泽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好了,咱们回去吃饭吧,今天的修习到此结束,下午该干啥干啥吧。”
小泽在花仙翁面前,毫不拘束,他又追着问:“仙翁,那几个人,就是花丑男他们,现在……”
花鹤年脸上又现出愠色,道:“去小黑屋关三天。”
李宇文终于忍不住好奇,问:“怎么回事?”
小泽说:“还不是他们说仙翁不一视同仁,说仙翁对你、你还有花白宁两口子有偏爱,在修习花地吵起来了,仙翁怒了。”
“仙翁,真是不好意思,这不是我们牵连了您吗?”李宇文说。
“与你们无关,说我偏爱?我偏爱是有因的。像你,聪明好学、待人友善、对家人对朋友都那么好的人,谁会不偏爱?”
“再说小泽,这么聪明纯洁的一个孩子,我怎么又不偏爱?”
“就是白宁和仙丽两口子,我敬佩他俩曾经跟命运做出的抗争,可怜他俩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而且,人家两口子人畜无害,我为什么不偏爱他俩?”
“所以,他们要是有意见,就要先修习自身,让自己的本领强起来,否则,自己想好去留。”
李宇文回到住所时,净手净脸后,本来要吃饭,可他想先躺床上休息一会儿,静下来回顾一下在修习室里练习的内容。
那一个个花园,像过电影一般在他眼前显现。他想,虽然花鹤年夸奖了他,但自己觉得做得还不够,他自己立了一个目标,要尽快把那所有的“星星”里的内容,输入到自己脑海里。
就是说,只要他眼前显出哪颗星星,他就能知道里面所有花的名称及特点。好,就这样,再去修习时,一定静下心来,从东面的那面墙壁起,九九八十一个星星,一个个来。
他正沉浸在色彩鲜艳的花的海洋的想象里,花白宁又来了。
不过,现在花白宁的情绪比中午来的时候好多了。
李宇文赶紧起床,请他坐到木几前,给他倒了杯水。
花白宁关切地问:“第一次修习,感觉怎么样?感觉还适应吧?”
李宇文说:“还行,反正得静下心来好好练习,别辜负了仙翁的一片心,是吧?”
白宁表示赞同,说:“确实,仙翁对我们几个有所偏爱,那些家伙吃醋了。哈哈哈。”
李宇文说:”可是,仙翁不是发火了吗?是把谁关小黑屋了?“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就是花牛香、花丑芳和花甲仙。“白宁说。
李宇文想了想,大体想起了他们的样子,那些让他寒冷的目光,他想起来,还是心里不舒服。
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事闹的,真是不太好。”
白宁说:“算了,不管了,三天之后,不知这几个人能不能改变看法,仙翁说三天后决定他们的去留呢。”
白宁见李宇文还没吃饭,他让李宇文等他一下。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摆了四个精致的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膏状物,托盘上还摆了一把金灿灿的小勺子。
李宇文赶紧站起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宁笑着说:“犒劳一下大哥,今天中午,感谢大哥听我诉说。尝尝,这是仙丽做的青草膏,配了不同的花粉呢。”
李宇文没有推辞,赶紧拿起小勺子尝了尝:“不错,好吃。”
白宁说:“这些都是送给你吃的,全吃了吧。”
李宇文知道白宁是真心实意,也就一点儿没客气,真的就把这四小盘青草膏全吃完了。
“饱了,爽。”
李宇文吃得干干净净后,真诚地对白宁表示感谢。
白宁坐在一边,并不想走,他想到中午跟李宇文的话题,想继续诉说,想告诉李宇文,当时他和仙丽是如何死去的,却再也开不了口。
因为,当时的情景太惨烈,太让他心疼,真的,即使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现在想起来,还是感觉痛心。
算了,现在自己情况这样不稳,还是先不说的为好,哪天,当自己心里平静些,说他和仙丽的故事就像讲别人的故事时,再向文大哥述说吧。
但是,他还是很想知道文大哥上午看家人时的情况,他是死过一回了,但是,他很想知道,一个人死后,家里人会为他做什么。
他轻轻地问:“文大哥,上午您看到家人们,他们做了什么?”
李宇文轻叹一口气,为自己,也为白宁。
他说:“哭,烧纸,离开坟前时,我老婆和妹妹一步三回头……”
说到这里,李宇文喉头紧起来,眼睛不觉有些湿润,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流泪,怕勾起白宁的伤悲。
他又说:“白宁,活着的时候,人们不是常说,人死如灯灭吗?我们在人间的灯,肯定是熄灭了,可是我们在这里相遇,也算是有缘,所以,我们要珍惜缘分,珍惜现在,你说呢?”
白宁说:“我知道,白大哥。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死后,他们会怎么样,虽然我他,就是我父亲势不两立,我只想知道,我死了之后,他是不是很快活。可是,我妈……我妈……”
白宁的眼圈又红了。
李宇文说:“白宁,听我的,别多想了。要不,抽空问问仙翁,让他帮你看看,告诉你?”
白宁说:“不可以的,仙翁说过,罚我十年间不能知道家里的人消息,十年,像判刑似的,这还差4年呢。”
李宇文又劝道:“也快,你看,我们在这里也闲不着,忙忙碌碌的,是吧,安心修习吧,我想,我们需要不辜负仙翁的厚爱才行。”
白宁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双手端起刚才端来的托盘,对李宇文说:“白大哥,你休息吧,下午修习也很耗费脑力的。”
白宁快走到门口时,李宇文又叮嘱了他一句:“回去后,不用提我见家里人的情况。”
白宁回过头来,苦笑了一下,道:“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