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鹤年离开后,李宇文认真地按照仙翁的要求加强练习。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打开一颗星星,那个巨大的花园就呈现在眼前。
虽然里面的花特别多,看上去不容易记住,但是,只要用意念盯住一种花,那种花就像一个欢快的孩子,快速地蹦跳到李宇文跟前,而且,似乎有一个细细的声音,告诉李宇文,它是什么花,有什么特点,适宜种植在什么土地上。
这个发现让李宇文倍感意外,因为花鹤年并没有告诉他,每一种花,还有这一种识别功能。
同时,他也很好奇,难道那个细细的声音是一个小花仙吗?这个问题得找花鹤年求证一下。
但是他不能急于求成,老老实实地按照花鹤年的安排,认真地呼唤每一个花园。
他就那样如饥似渴地练着,一直练到只要闭上眼睛,他就知道哪一颗星星是一个什么样的花园。
但是,花鹤年还没有回来,他也不能擅自离开这里,因为,他似乎忘记了来时的路线,在这个朦胧的仙境里,他真怕只要一迈出这个门,他就找不到方向,回不到自己的住所,也找不到花鹤年,来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着花鹤年回来吧。
但是,他也不能闲着呀,在这间屋子里,要是他不呼唤出花园来,这间屋子就更空旷。
好吧,继续呼唤,然后,盯着一种花,让她告诉自己,她是谁。
在他的印象里“北——1杠1”,应该是白色的花,那里有999种花卉,单瓣的、复瓣的等等。
他开始呼唤,“北——1杠1,开。”花园的大门洞开,众多的白色显现在眼前,簇拥着,像翻滚的云海,像满地的雪花,像堆起的棉花垛。
他用意念凝神盯着一株花,一个细细的声音出现了:“我是桔梗,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释其名曰:“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故名桔梗”。
我的别名可有很多。铃铛花、僧冠帽、苦根菜、梗草、包袱花、六角荷、白药,这些都是我的名字。
我属桔梗科、桔梗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茎高一般为20-120厘米,通常无毛,偶密被短毛,不分枝,极少上部分枝。桔梗根药用,含桔梗皂甙,有止咳、祛痰、消炎等效。
桔梗原产于中国北部地区及朝鲜半岛、俄罗斯远东等地区, 现主要分布在中国东北、华北、华东及华中等地,在日本也有分布。
好了,花天使,我的汇报完毕,请指示。”
花宇文笑了笑,说:“谢谢你的介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吧。”
这棵桔梗花,就快速回到了百花丛中,回到了她的位置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时,花鹤年正在修习花地发火呢。为什么呢?
原来,他悄然隐身来到修习花地时,见花小泽正被气得流泪。
他观看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除了花白宁和花仙丽两个人,在带着他们那一队的信使们练习基本功外,而花间园丁队和花间谋士队,却都在三个一堆五个一簇地聊天。
你猜,跟花小泽对峙的是谁呢?
对,就是花丑芳和花牛香。
花牛香一身黑衣,更显得他那张脸阴暗。他正一脸不屑地朝着花小泽说:“我就不练了,怎么着吧?你个狐假虎威的小屁孩,老虎不在家,猴子真称了大王了?”
花小泽说:“你们欺负人,仙翁在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这样呢?我只是照仙翁的话做罢 了,你们至于对我这个态度吗?”
花丑芳还是阴郁着一张脸:“真是,到了这不阴不阳的地界,生不能为人,死不能为鬼,可还要分三六九等, 为什么你就可以享受花鹤年的特殊优待?还有,那个刚来的李宇文,为什么刚来,就摆上了接花鹤年位置的谱?”
花小泽无言以对,又哭。
这时,花白宁过来的,他拍了拍花牛香和花丑芳的肩膀,说:“哥们,咱是成年人了,为难一个孩子,合适吗?有事跟仙翁说,他一个孩子,能明白什么?”
花牛香不屑地说:“你别来装好人了,你跟他们也是穿一条裤子,今天中午,你不是去了花梅文的住处?拉同盟去了吧?”
“就是,自己带着老婆过来还不算,这新人一来,又搞同盟,怎么着,想干什么?”花丑芳说。
花白宁一看,这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了?他马上也生气了,说:“你们俩,就是不服气呗?有本事,把自己的本领练好了再出来说话,别把人世间的陋习带过来,本事不大,嫉妒心挺强!”
花牛香显然并不想退步,他凑到花白宁跟前,脸挨得那么近,似乎再一动,就能碰到鼻子了。
他恶狠狠地对着花白宁说道:“我本事大与小,与你没有一毛钱关系,我是没有你本事大,你能为了个女人,抛弃父母,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花仙丽一直听着这边的争吵,此时,她赶紧喊了声:“休息——原地解散!”
说完,她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把花牛香拨拉到一边,说:“干什么呢?白宁,回到咱们队伍里去!”
花白宁不甘心,甩开仙丽的手,说:“你听听,他说的那叫人话吗?中午我去花梅文那里一趟,就成了拉同盟了?再说了,我与父母的有关系,花牛香!你听着,这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那是我们之间的事。”
花牛香冷哼一声,退了几步,道:“哼,君子不与女人动手,花白宁,别仗着花鹤年的脸,耀武扬威!”
此时,这三队人马都聚拢在他们身边,纷纷劝说各自的领事。
花小泽终于止住了泪,喊了一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仙翁单独教习文伯伯这事,谁还有意见?你们现在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把情况汇报上去。”
花牛香说:“我们傻呀,就是有意见,谁还能说出来?”
花丑芳也说:“小毛孩子,还学会了使诈法了?”
而此时刚挤到跟前来的花甲仙说:“我有意见,你去说吧。我也想让仙翁单独教习。”
聚拢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声,大家自然都没把花甲仙的话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花仙丽说了句:“甲仙兄,咱就别跟着添乱了,行吧?
“我说真的,花小泽,你去汇报吧,我不服气。是吧,表哥?”花甲仙朝着花丑芳看了看。
花丑芳说:“你别傻了,我和花牛香都没得到老头的单独教习,就凭你?老实点!”
“表哥,我这不是为你助威吗?你竟然不领我情!你那天不是说过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跟你站一条线?”
花丑芳那张阴郁的脸挂不住了,急赤白烈地说:“花甲仙,闭住你那张臭嘴,你这张嘴,简直没个把门的!”
周围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时,花鹤年闪身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一声咳嗽,吓得大家马上归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花小泽走到花鹤年跟前,说了句:“仙翁,我……我没做好您交待的事。”
花鹤年挥了下手,说:“不该你的事,你去花梅文那里去吧,陪他一会儿。”
花鹤年倒背着手,在三队花仙们跟前走了一趟,眼睛依次睃过每个人的脸。
然后,他站定脚步,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威严地说:“好了,不是有意见吗?现在提,来,理出来!”
没有人出声。
“你们真是让我失望。知道不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在,小泽就是我的传声筒,就可以代替我行使一些权利,懂不懂?别以为他是个孩子,可这个孩子的心地,比你们其中的几位,要纯洁得多!”
“刚才是哪个说,花小泽没资格的?站出来!”
没有出列。
他又威严地喊了一句:“敢做就敢为,对不对?站出来!”
花牛香战战兢兢地从队伍里走出来。
“是谁说花白宁为了一个女人抛弃父母的,也出来!”花鹤年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刚才并没有人跟仙翁说这些事,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当然,他们一定没想到,当时,仙翁为了了解真实情况,早就隐身听了好一会儿了。
此时,花丑芳也出了列,可是他没有像花牛香那样战战兢兢,却是高昂着头,似乎,他就是真理,他说的话,根本就是事实,没有错。
“好,真有种!除了你们俩,还有谁说,花梅文没有资格单独受我教习的?出来!”
花甲仙低着头走了出来。
花鹤年此时的火气小了一些,他说:“你们三个,真是让我失望呀,当初,你们也曾是我千挑万选的,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花间地带,还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们不是说,嫌这里不阴不阳,不人不鬼吗?我是这样想的,给你们三天时间面壁思过,想清楚,你们是想去当人不是去当鬼,要是想当人,那我就走关系,让你们尽早托生为人;要是想当鬼,那我也找关系,让你们去当鬼!”
“花白宁!”花鹤年又一声喊。
“到!”花白宁马上站到了仙翁面前。
“你,不要听他们说三说四,你和仙丽,是我看好的一对夫妻,只要花间地带还存在,你们就永远受我保护!”
“感谢仙翁!”
“好了,你们三个,马上到小黑屋去面壁!其他人,回住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