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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得主公器重,吾必尽全力。(1 / 1)


八月二十六日,朝廷下诏,司马昭加封为大都督。

钟会请了一天病假并未前去祝贺,可刚刚从床上爬起便开始把玩一枚圆润的棋子,神色很是茫然,摆明了举棋不定。

以至于子文和诸葛竦在门外等的腿有些发麻还没得到钟会的回应,等他们看到钟会的时候,钟会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

“竦目前进展如何了?”

诸葛竦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回禀主公,已半步踏入司马府。”

钟会微微点头,又问了问子文学的如何便让二人退下了。

诸葛竦也算总归聪明了一回,带着毋丘俭的头颅去找司马昭投诚,并未借此机会去求得什么官职财富。

倒也狠狠在司马昭面前刷了一波好感,但是也因此越发的清楚钟会之谋,是何等的毒辣与决断,心中敬仰未增几许,恐惧倒是更甚三分。

钟会已经放弃真这两瓜皮商议了,带着心中的疑虑,索性直接找上羊祜。

见面后直接开门见山道:

“羊老可曾听说过王祥?”

羊祜微微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的棋子,转头看向了钟会:

“士季可是看出了什么?”

钟会一边落子一边喝了口茶水,这才摊开手无可奈何道:

“此人言过于实,我恐此人只是假借孝名以成事。”

羊祜直接点了点头,竟然肯定了钟会的猜测,然后继续开口道:

“我看士季如今军中威望极盛,但将领中却少有传闻,百姓极为爱戴,可士族之间却未能有什么好名声,此可谓是取祸之道啊。”

钟会微微点头,这才顺着羊祜的话继续询问道:

“所以敢问羊老,可有何人,足以成就大事?”

羊祜眼眸微微眯起,随即开口道:

“小友可曾知道向雄?”

钟会略微思索脑海中的知识后点了点头,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可惜过于刚直,虽然可用,但如今自己的情况,更需要的一个圆滑会处事的人来出谋划策。

从这一点来看,此刻倒并不是启用向雄的好时机。

似乎的看懂了钟会眼中的斟酌,羊祜摇了摇头继续开口道:

“此人性格的确刚直,纵观全局,此刻虽然强过你手下二人,但是绝非栋梁之材。

“那么,你觉得张华此人如何?”

顿时钟会眸孔剧震,以一己之力强行暂停八王之乱,堪比后世张居正的人物,他怎会陌生?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此人出生寒门,此刻可谓是身无长物,更不可能与世家有什么瓜葛。

而且此人品行极为高尚,若是能得此人相助,纵然会少三分圆滑,但却多出七分才干,不愁大事不成。

见钟会如此反应,羊祜摸了摸胡子心中略微对钟会高看了一眼。

重才能,重品行,重忠诚,唯独不看出身,甚至重用寒门,若想世间焕然一新,的确需要这样的人,虽然机会渺茫。

但羊祜本就不是世俗所约束之人,其言行更是绝非能以常理度之。

此刻他才稍稍有那么几分相信钟会名声从军中出来的传闻。

能和三军共饥劳之殃,能行不设马,卧不设席,自己背着自己的干粮,这样的人,天生便是名将。

可惜,武艺一途却绝非钟会所长,不然,那可谓就是称之为当世人杰,也绝不为过。

“那么敢问先生,此人现如今,身在何处?”

“在渔阳郡放羊为生。”

说到这里羊祜目光几乎是紧紧盯在钟会的身上。

如今之人,所看重的不外乎名誉以及出身,更何况钟会刚刚也提及了王祥这个伪善之人,那么,羊祜也想知道,钟会和王祥,会不会是同类人。

但钟会神色却是不悲反喜道:

“此可谓天助我也!会,谢过先生。”

随即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夺门而出,而且,这才钟会还打算亲自去请,不再犯拿回毋丘俭人头那样的错误。

这一举动倒是让羊祜极为错愕了起来,眼中余下的那几分猜忌却顷刻间化作了柔和,摸了摸胡须笑道:

“若是你真有此志,那么老头子我,就算拼尽一生,也要去看一眼,你所开创的盛世,那或许,才不枉此生。”

能说出为万世开太平的人,自然不会平庸,但羊祜半生阅人无数,自然见过无数的江郎才尽,也见过很多人不能从一而终,此刻的他心中早已冷却的热血这才稍稍被钟会燃起。

他想,去看一眼,钟会所开创的盛世,哪怕是一眼,也够了,或许会死在途中,也决然无憾。

钟会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到了渔阳郡,等钟会赶到时,几乎是挨家挨户的开始打听在哪里有牧羊人。

身上本身就没带几个铜板,这一趟下来也几乎弹尽粮绝,但钟会却并未有丝毫苦楚的感觉,相反一对眸子精光四射,神色更是极为精神。

大概足足啃食野果风餐露宿了三天,好在随行的马匹只需要吃些草,钟会这才根据手中的画像,找到了那个正在牧羊的青年。

青年看到钟会时候神色更是极为错愕,此刻的钟会衣着凌乱,浑身甚至布满了不少伤痕,手上布满老茧,就是比起山村草林中的乞丐,怕是也好不上几分。

此刻的张华还未创作出《鹪鹩赋》,也未能得到竹林七贤中名士阮籍的推荐,所以看起来格外的寻常和一般。

看到钟会满目的火热和贪婪,那自然是一脸见了鬼。

于是他逃他追,他无路可退。

直到被钟会几乎是五花大绑的绑上了马匹,顿时钟会拿起树叶吹了个口哨,提着绑的死死的张华,朝着营帐的方向一路疾驰。

张华面露苦色,咬了咬牙询问道:

“壮士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茂才不知曾于何处得罪过壮士。”

钟会神采飞扬,几乎是眉飞色舞道:

“我只是喜好你的才能罢了,至于为啥五花大绑,谁叫你跑的那么快,若非随军几年,还真的不能把你绑起来。”

张华几乎快哭了,先不说自己走后羊群怎么办,毕竟本来就是凶多吉少,但可惜了家中的父亲,又该何以为生?

很快,在快到达目的地后,钟会将张华松绑,示意两个士卒看管,这才安排子文和诸葛竦去处理后续的工作。

毕竟,这两家伙能做的怕是也只有这些小事了,大事根本干不了,钟会可不想二人又说张华跑了把人头带了回来。

那钟会可能就整个人都麻了。

一日后,张华在得知钟会的目的后,倒是并未再多出几分抗拒。

毕竟,他志向远大,本就不愿碌碌无为一生,误会解清之后。

钟会好酒好菜的招待张华,神色却颇为豁淡:

“那么,小先生,对于会之前所言,先生意下如何?”

“可是,我那些羊...”

钟会所描述的前景极为广阔,光是每月给予的俸禄,他养羊一年怕是都赚不回来。

得知钟会的身份他倒是不认真钟会在骗他,虽然二人的相识有些小插曲,但养羊路上本身便多少有几分风餐露宿,倒也不会刻意在乎。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有人能如此稀罕自己,比起之前所受到的惊恐与惊吓,更多的,却是一种受宠若惊。

因为钟会更是承诺可以翻阅一切包括钟会自己书房中的古籍,这一点,更是整个三国时期都极为难得的。

唯一的犹豫,那便是怕羊丢了,以及给自己的父亲找麻烦什么的。

似乎是看出了张华的顾虑,钟会喝了口茶水继续开口道:

“小先生无需多虑,您所担忧之事,我手下自然会有人帮您处理,您目前所需要的,只是时不时回答我几个战略与决策上的问题。”

“茂才,定当不负主公所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华还能担心什么呢?

这个时间的张华还刚刚二十,可谓是年少气盛,更没有羊祜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他对钟会的感观自然便是恩同再造。

所谓得主公器重,吾必尽全力,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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