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动作不甚轻柔,杨崇浚的头嘭的一声撞到了墙角,痛的龇牙咧嘴的醒了。
颜凉赶紧捂着他的嘴,免得他鬼叫惊动他人。果然没一会就看见一双浅粉色的绣花鞋迤逦万千的走上了二楼,如果手里不是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剑,就更加明艳动人了。
见二楼无人,粉色绣花鞋慌了神,快步跑向楼梯口,“师姐,师姐,楼上无人呀!”
不一会,又有两只花蝴蝶飞了上来。
“居然被他给逃了!”
“那个小乞丐怎么也不见了?”
“不管她,先抓长门的人要紧!”
几人说着,纷纷越窗而去,彩色蝶衣飞舞,倒真的有点像蝴蝶振翅飞舞。
等了一会,见人不再折返,颜凉赶紧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牵到胸口的伤处,更是疼的一阵倒吸凉气。
杨崇浚将颜凉扶起来,“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颜凉捂着胸口,没时间跟他解释,“蝴蝶墓的人在这里设了埋伏,她们一会肯定还会回来!咱们赶紧离开!”
杨崇浚原本还想扶着颜凉从楼梯走下去,结果颜凉却一回身,爽快无比的从窗户跳了下去,二楼啊,那高度说低也不低,她一个轻身居然就稳稳落地。
杨崇浚瞠目结舌,要知道,她胸口可还挨了一掌,刚才还疼的龇牙咧嘴,口吐鲜血呢!
“来不及了!快下来!”颜凉小声喊道。
杨崇浚赶紧也从二楼的窗口跃下,紧随在颜凉的身边,一边奔逃一边想,这个小乞丐果然没那么简单!
颜凉不准备继续那漏洞百出的表演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现在可是逃命要紧。
“等一下,这里好像有线!”颜凉突然拦住了杨崇浚。
忽地,一根透明丝线悄无声息的向他们袭来。
颜凉一个侧身,轻巧躲了开去,可这丝线仿佛有生命般可以随意移动,不一会又有更多的丝线朝他们横七竖八的切来。
“这丝线利得很,跟刀片没什么区别,要小心了!”
颜凉百忙之中回头对杨崇浚道。
杨崇浚手中有剑,又一直修习的是长门的硬功夫,底子还算扎实,这丝线虽然难缠,倒也还能应付,他料理完眼前的丝线回头一看,颜凉居然已经闲闲的揣着手在等着他了。
“刚才长门的队伍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快追上他们!”
“好!好!”
杨崇浚顾不得吃惊,带着颜凉一路快步追去。
颜凉毕竟受了伤,跑动起来胸口一片火辣辣闷闷的疼。
唉,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掌算是白挨了。
可既然已经出手相救,那怎么也得送佛送到西,把这小鬼丢回长门,也就算完成任务,她想。
她现在的身体,处于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自从十年前回到六岁后,她的奇经八脉好像被打了无数个破洞洞,聚集起来的真气一瞬就会流泻而光,散的远比聚的快。
她辛辛苦苦花了八年的时间才终于勉强可以蓄力,内力达到小玄天境后却再无寸进,两年来稳稳的停在了小玄天境。曾经的她,七岁小玄天,八岁中玄天,十一岁大玄天,十四岁就是当世化虚境高手,十六岁到达天人境,十八岁无我境巅峰,直到再无可攀。
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资质一般的勤加修炼,十一二岁也都可以到达小玄天境,可她当时已是十四岁接近成年,居然才刚入门,实在是有些资质愚笨。
除了内力不济,她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好像十六岁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个六十岁的老人,那种由内而外的沧桑和衰老,无时无刻不提醒她,她的日子所剩无多。
所以在接下来有限的时间里,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陆玄机,为枉死的三千两仪宫人报仇,否则,她如何长眠。
正思绪纷乱的想着,突然,眼前一片艳色飘过。
几个蝴蝶墓的姑娘飘然出现在了眼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江湖上一直传言,蝴蝶墓的艳蝴蝶们向来喜欢劫掠貌美的男子当做玩物,玩够了便杀了做肥料,满山满谷的芳菲花朵均是由男人的血肉浇灌而成,长得那叫一个国色天香,馥郁芬芳!
几只蝴蝶扬眉打量了几眼杨崇浚,见他乌眉大眼,青葱挺秀,脸颊上还有着尚未褪去的少年英气,十分水嫩可爱,忍不住掩嘴娇笑道,“还是个嫩生生的小娃娃呢!看他害羞的样子!”
几人嘻嘻笑着,眼睛钩子一样钩在杨崇浚的身上,目光黏黏腻腻,赤裸又大胆,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我可不跟女人动手,识相的就快让开!”杨崇浚皱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