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偏不!”绿蝴蝶笑得花枝乱颤,一旋身朝他扑了过来,瞧那柔弱无骨,娇滴滴的娇媚样子,竟是要往他的怀里钻,杨崇浚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赶紧往后一退,步伐就乱了,绿蝴蝶长指甲毫不客气的划来,像一把锋利无匹的剪刀,直往他的喉咙上剪去。
颜凉叹一口气,伸手揪着他的发辫往后一扯,硬生生将他的头又搬离了原来的位置半寸,拖着他就地打了个滚,铁指甲抓了个空。
“哎呦!疼死我了!”杨崇浚捂着头叫着跳起来。
颜凉气闷,“长门也算是名门大派了!怎么还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弟子?”
一脚狠命踢在他的小腿上,杨崇浚长腿一伸,毫不客气踹到了扑面而来的绿蝴蝶的小腹上。
绿蝴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一个踉跄,花枝招展的面容瞬间冰冷,如堕寒窑,“小乞丐,你的肉又臭又酸,连给我们蝴蝶墓做花肥的资格都没有!去死吧!”
说罢,长袖一甩,目露凶光,朝着颜凉飞扑而来,跟刚才情意绵绵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唉!这些以貌取人的人好不肤浅!
“那可太好了!正好我还不想当花肥!”
颜凉一边调笑着一边快速盘算,对方有三人,功力平平,看起来不过是中玄天,可麻烦的是,不知道周围还有多少只蝴蝶,如果拖久了,对他们十分不利。这个杨崇浚空有一副好相貌,功力最多只有半桶水,他是指望不上了!
还是要速战速决。
她闭上眼睛,快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内力,不多,但是对付这几个人该是够了。
睁开眼睛,伸出手道,“借剑来!”
杨崇浚不知怎么,此刻对颜凉有一种特别盲目的信任,立即将自己的剑丢给她。说来也怪,分明是个灰头土脸,其貌不扬的小乞丐,可剑拿在手上,整个人突然焕发出异样的光彩来。
好像是,从淤泥里不经意间显露耀眼光辉的蒙尘珍珠,从乌云中破空而出的一抹灿阳,刹那间照亮天地。
一双眼睛乌黑雪亮,闪动着伶俐狡黠的光芒。
几个人被她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骇住了,颜凉剑法精绝,精通各家武功,她不想使用本门功夫暴露自己底细,特意选了一套长门女子必学的捣衣剑法,这一套剑法使将出来,端的是精妙绝伦,女子的柔美中和了剑招的狠厉,看起来像是于剑尖上起舞,即玲珑雀跃又美轮美奂。
对面几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和她一比,登时落了下乘,显得俗艳不堪。
杨崇浚更吃惊了,“是长门的捣衣剑!”
捣衣剑他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可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绵延无绝,无懈可击的捣衣剑法。
华光消逝,等她落地收剑时,三只花蝴蝶已经成了死蝴蝶。
将剑扔给面前瞠目结舌的少年,颜凉压了压胸口,将涌上来的一口血忍了回去,“快走吧!我们动了这曼陀罗阵,她们立即就会感知到,估计很快就会追来的。”
杨崇浚怔忪的点点头,感觉今天吃的惊比这一年加起来吃的都多,赶紧扶着几乎摇摇欲坠的颜凉,快步离开。
说起来,她如今这副样子,还是自己害的。
杨崇浚有点不好意思了,有心和她道个歉,可她逃的专注,压根不看他一眼,就连脸上涂的黄粉蹭掉了也不知,露出一块如凝雪般白嫩的肌肤。
长门一行本就走的不快,他们一路狂奔,到底还是赶上了。眼看着长门队伍已出现在视野内,颜凉停下了脚步,喘息道,“你快去吧,追上队伍,蝴蝶墓的人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
“那你呢?”
“她们要杀的是掌门人,不会有时间理会我这个小乞丐的。”
杨崇浚还想说些什么,眼看着长门的队伍又慢慢远去,赶紧转过来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陆朝颜这个名字,已经不再属于她了,还有和这个名字捆绑在一起的那些荣光与争议。
她淡淡一笑,“我叫颜凉,世态炎凉的凉。”
颜凉?杨崇浚念叨着,怎么一个小姑娘叫这么寂落悲婉的名字啊。
一抬头,那个小乞丐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再也无处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