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提陆凌妃,不正好戳程征的肺管子么?
而且她的行径,还真是像把他“吃完就跑,用完就甩”的感觉。
程征冷着脸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眼神像冰锥子一样盯向傅尧琛,却没开口说话。
见他这要“杀人”的神情,傅尧琛就知道他猜对了。
他心里哈哈一乐,干脆搬来张椅子坐在程征旁边,头凑到他跟前,脸上笑得十分灿烂,“欸,征哥哥,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她真把你给甩了?”
傅尧琛主打的就是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把自己好哥哥给甩了,他嘴巴都要笑烂了的那种扬眉吐气和幸灾乐祸。
他决定,他已经原谅了程征和陆凌妃把他骗得团团转这事儿了。
程征冷冷盯他一眼,眼神凶,语气也凶,“出去。”
傅尧琛不出去,仍旧笑嘻嘻,嘴巴的笑容咧得老大,“我早就跟你说了,陆凌妃那女人坏得很,她最会装了。”
他还“贴心”地给程征分析,“我觉得陆凌妃这女人也没有很喜欢你,你看她那个朋友,叫啥的,姓裴的那个女模特儿,她不就是交了许多个男朋友么?见一个爱一个。哼,陆凌妃肯定和那姓裴的一样,就是馋你的身体。得到了就腻了,就把你给甩了。”
图钱不至于,毕竟沈家钱也不少了,她这个千金并不缺钱。
程征想到车库里孤零零停着的那辆送给她的玛莎,还有家里一堆衣服鞋子包包,她一样都是不屑带走的。
所以还真被傅尧琛说对了一点儿,她从小就喜欢盯着他看,长大了不仅喜欢盯着他看,还喜欢偷亲他。在一起之后,她更是喜欢对他东摸摸西摸摸,的确是很馋他身体的。
所以是腻了他了?程征脸黑得不行,朝傅尧琛凶道:“闭嘴。”
程征这回是真黑脸,真凶人。傅尧琛见好就收,没有再给他心里添堵了。
出了程征办公室,他摸着下巴小声说道:“啧,陆凌妃胆子可真大啊。”
傅尧琛其实心里还挺佩服陆凌妃的,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耍弄程征呢。
他心情挺舒畅的同时,又替他好哥哥气闷,“陆凌妃这女人真是心眼坏透了!”
*
傅尧琛那番话对程征影响并不是很大,他还是挺冷静的。傅尧琛走后,他按了电话机,叫许砚进来。
程征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他是问陆凌妃和傅致东过去的那些事情。
许砚回说:“老板,目前查到一些,陆小姐和傅二少应当是商业联姻。他们从前是校友,但两人貌似私底下并无什么私交。陆小姐大二时期去了罗德岛州念书,与傅二少更没联系了。”
他把查到的文件资料递给程征,继续说:“陆小姐留学归来后,就进了灵路工作,应当和傅二少仍是没多少交集的,或许在晚宴上见过几回。”
许砚查到了傅致东几年前在国外的社交软件发过和陆凌妃的合照,那合照里还有旁人,都是些豪门名媛和公子哥,他俩的单独合照却是没有的。所以他猜测,陆凌妃和傅致东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之后陆小姐和傅二少结婚的消息也是突然传出,所以我想,应当是沈傅两家的商业决策。”
程征开口,“继续。”
许砚说:“陆小姐婚后和傅二少住在桐湖,但我查了查,发现陆小姐在婚姻存续期间是极少回桐湖住的,她和傅二少疑似长时间处于分居状态。后来陆小姐提出离婚诉讼,大概是和傅二少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程征翻着资料,脑子里忽然想到之前他跟着陆凌妃跟到桐湖,随后在路边撞见傅致东的事儿。
他仔细回想当时所看到的那一幕,现在才感觉总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他想了想,问许砚,“傅致东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异样的举动?许砚其实不太明白程征指的是哪一方面。不过傅致东有一点,倒是令他挺佩服的。
于是他跟程征说:“傅二少似乎挺洁身自好的,他和傅大少不同,身边都是些男人,从没那些莺莺燕燕。”
许砚这话让程征不由地又想起傅致东和男人在车里挽胳膊靠肩膀的那一幕,着实有些古怪。
他眉头皱了皱,吩咐许砚,“查一查傅致东的交友状况。”
哎?许砚这个直男自然也没想到别处去,他还有点儿不理解程征叫他查傅致东交友做什么。
只是他也多问,就应下了。
他想到一事,跟程征提了提,“老板,我查到一件事,瞧着挺有意思的,也挺奇怪。”
他说:“陆小姐当初诉讼离婚,傅二少不同意,所以他们两人的离婚官司闹了挺久,但前段日子傅二少不仅突然同意离了,还发了致歉声明。”
许砚继续说:“是陆小姐母亲亲自出面处理这事的,有传闻说她抓到了傅二少的把柄,还狮子大开口,要求傅家把南郊的新项目作为赔偿。奇怪就奇怪在,这传言没多久,现在傅家南郊的项目果然叫停了。”
先前傅致东组队玩儿,喊了一堆人去南郊。程征记得那时候,南郊已经是试营业状态了。
他问许砚:“南郊项目要转手?”
许砚点头,“是,本来都要对外开业了,就差临门一脚了。据说被陆小姐母亲压着,这项目估计被她收入囊中了。也不知道傅二少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傅家这回真下血本了。”
聊完了事,程征摆手让许砚出去了。
他捏了捏眉心,沉思片刻,心猜陆凌妃这小东西肯定是有事儿没跟他说的。
他试着再给她打电话,依然是忙音或者无人接听,微信也仍然是红色感叹号。
程征真气笑了,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想着要怎么去逮吃完就跑的她才好。
她不是乖兔子,她是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