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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对不起,吓到你了(1 / 1)


翌日。

袁逗逗做了一个梦,梦见安荣与自己和离,去宋家做了上门女婿,成亲的那天,她肚子疼痛欲裂, 眼看孩子要出生,却无人在身边,等到稳婆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

袁逗逗惊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她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个梦。她转头看向一侧,床上没人,房门是关上的。

安吉在里面睡得安稳。

袁逗逗费力穿好衣服鞋袜,颤颤巍巍往前厅走去,隐约听到厨房有动静,她撩开门帘,看见安荣的背影,他在给炉灶点火。

还好,他没有离开。

袁逗逗忍住不去问他昨晚做了什么,不是她不关心,而是抱有侥幸心理,也许临安郡主要嫁的人不是安荣,又或者安荣有办法解决此事。

“安荣。”她轻声唤道。

安荣没有回头,“逗逗,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袁逗逗觉得异常,平时她起来,安荣都会上前打招呼,抱抱她,摸摸她的肚子,和未曾见面的孩子打个招呼。

“你怎么了?”

袁逗逗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安,不放心走上前。

“你别过来,我怕吓到你。”安荣别过头,害怕袁逗逗看到他的脸。

袁逗逗着急,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头,强迫他转过来,“让我看看。”

安荣无奈,自知躲也躲不过,只好顺从地转过脸来。

只见他原本英俊白皙的脸庞上,多了几道横七竖八的伤口,或深或浅,条条狰狞如蚯蚓一般,令人汗毛直竖。

袁逗逗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安荣站在宋临安面前,手里握着匕首,毫无犹豫地在脸上划上一刀。

宋临安惊恐地大喊:“不要!”

随之,安荣又划上一刀。

“你不是想嫁我吗?现在还想不想?”安荣宛如一个疯子,再次划上一刀。

三道伤口,血慢慢渗出,越来越多,汇成一条血河,顺着脸颊,脖子,流进他的衣服里,流进宋临安的眼睛里。

她不敢看,捂着脸,蹲在地上,吓到失声痛哭。

“安荣,我恨你。”

宋临安彻底崩溃,她并没有怀孕,只是想以此逼迫安荣与袁逗逗和离,好顺理成章做她的夫君,将来接手宋家的产业。

她有什么错?

安荣竟然为了推开她,不惜毁掉自己的绝世容颜,要知道她在京都,见到过数不清的王公贵族,那些所谓的公子哥,没有一个皮囊比得过安荣,也没有一个心志比得过安荣。

不过是她勾勾手指就能得到的腌臜男人。

他们都配不上自己,只有安荣。

可现在,安荣自毁容貌,他也配不上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安荣阴冷地笑着,早知道这么容易,一早就该在脸上划上几刀。

袁逗逗泣不成声,安荣这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会在他引以为傲的脸上如此糟践。

“对不起,吓到你了。”安荣心里是满满的愧疚,他也想过,这么做对逗逗也会带来同样的伤害。

袁逗逗哭着摇头,她不是被吓到,只是难受。

在袁逗逗的一再坚持下,安荣妥协,去天明医馆找了李天朗,这回不再纠结排队挂号,而是直接让田七带他们进去,袁逗逗心急如焚,一刻都不想耽误。

李天朗看到逗逗,心中一喜,有段时间没见,袁逗逗的脸越发圆润,更有韵味了。

“李大夫,麻烦你帮安荣看看,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李天朗这次注意到,逗逗身后跟着一人,那人戴着斗笠,低着头,压根看不清脸。

袁逗逗帮他取下斗笠,李天朗这才看清他的脸,惊讶地一时失语。

“何故受伤?”李天朗不待见安荣,可看到他被毁容,心里不免担心。

安荣坦言:“自己用刀划的。”

袁逗逗忍着心痛,看着他,明明伤的是他,可他完全没有慌张失色,说话还是那么平静,眼神也依旧清澈坚定。

第一次,她为安荣感到自豪。

李天朗站起身,仔细查看他的伤口,最深的一道,伤口外翻,需要缝制才能快速愈合,其余三道,比较浅,涂抹上他特制的舒痕胶,不出半月,就能结痂。

“田七,准备缝合包。”

袁逗逗听到他要缝针,打心底里认同,没想到李天朗除了擅长针灸,还会缝针之术,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原谅她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对他颇有微词。

“需要我帮忙吗?”她急切问道。

李天朗专心缝合用的东西,看都没看她一眼。

“你最好出去等着。”

缝合是个有碍观瞻的过程,袁逗逗如此在乎安荣,让她在一旁看着,只会让她心更疼。

“哦。”

袁逗逗本想留下,可李天朗态度冰冷,俨然变成一个陌生人,这恐怕就是个大夫的专业素养吧。

她拉着安荣的手,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安荣,缝合会很疼,你要是疼得话就喊出声,我不会笑话你的。”

安荣微笑着,她着实是小看了他。

在沙场上,他受过不下十次的外伤,没有一次缝合会让他叫出声。

“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在外面等着就是。”安荣柔声道。

李天朗收拾好东西,就看见这两个人鹣鲽情深,腻腻歪歪。

他咳嗽了一声,袁逗逗这才松开拉着安荣的手,红着脸出去。

“你对自己真够狠的。”

袁逗逗出去后,李天朗才敢吱声,他联想到镇上的传闻,猜到安荣毁容的缘故,不得不说,安荣这个狠人能娶到袁逗逗,凭的是真本事。

安荣冷着脸,没有吱声。

“我就不给你上麻药了,你忍着点。”

不是他故意折磨安荣,只是麻药那东西金贵得很,一般人也用不起,就不给他添负担了。

安荣点头,他就没想过上麻药。

第一针下去,皮肉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没有那么疼,之后疼痛感会加剧,他可以忍着不出声,可满头的汗水骗不了人,肌肉也止不住痉挛。

田七在一旁拿着帕子给他们二人擦拭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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