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贝踩上门口抱鼓石扒上红砖汉白玉的院墙努力往院子里看,结果院墙太高什么也看不到,生怕等下保安把她抓走。
里面穿的杏色长裙,裙摆已经濡湿。外搭的针织开衫在夜风中也不挡事儿。
!白水贝咬牙切齿,在家的话她来时按门铃没人回应!?
她正欲按宫灯旁的门铃,门上的雕花在宫灯旁投了影,看到紫铜大门并不是关严的??祁路不仅在家,也没锁大门,虽秉承着求人办事的态度,她在外面傻乎乎等那么久?
她只想怒骂自己一句‘傻x’,推门进去,只觉庭院深深深几许,就算不关大门,也没人敢偷进来。
最后别墅的大门前还有一组水池,中间是门海,尽是睡莲与金鱼。
她图做工舒服,穿的平底鞋几近湿透,按了门铃,没人回应,继而开始拍门,妈的,不能白等那么久。
里面小贝的狗叫声生脆的喊着。
“祁路,我知道你在家!”
他回朱雀门住,实在是图清静,撑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起来,以为出现了幻听。
回了北京没食欲,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竟然有些水土不服,这两天天气不是大好,淋了点雨壮如牛的祁路竟然感冒发烧。
他面色不耐,嘴唇发白的开了门。
“你……”你在家为什么不给我开门,白水贝的话语在看到额发有汗,虚弱苍白的祁路住了口。
“生病了?”祁路眼尾有些红,看着撑着雨伞,背着画框的白水贝,水汽把她裙摆和发尾打湿,挪了步让她进来。
“不是没到日子?我刚才在睡觉。”她今天来朱雀门他没想到,一说话嗓子有些痒咳嗽了两声。
白水贝放下沉重的画框,赤了脚踩上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
“吃药了吗?”犹豫再三,还是想关心,脆弱的祁路不多见,他发红的眼尾我见犹怜。
祁路给她扔过来一条新毛巾,仰头把热水一饮而尽,外面打雷声给白水贝吓得一激灵,越下越大。
“吃过药了。”祁路没什么生气的斜靠在沙发。
白水贝自然的摸了下他发烫的额头被他躲开并抓住了手,她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你……有些发烧……”她从前与他亲密惯了,似乎没觉得有些不妥。
“……”他是病了,不是死了。这女人说了冰冷刺骨的话,却总是不知分寸的撩拨他。
“吃饭了没有?”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自然了,跳脱开来,找着厨房。
“没胃口……”祁路病恹恹的,只想睡觉。
他想问白水贝有什么事儿?说完走,别打扰他睡觉,就看到她打开了冰箱,边嘟囔着:“……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最近没什么生活感,在外面应酬或者随便吃些。他感到潮湿粘腻准备去冲个澡,忍住困意:“有什么事儿明天说,你回去吧。”
简单的冲了个澡,额发软软垂在眼前,舒服清爽了些。看到白水贝竟然还没走,她的细腰正系着自己的黑色围裙忙活着什么。
扑鼻而来的鲜香。
“发烧了头发还不吹干,马上就好,你吃点东西再睡觉。”她感受到熟悉的木质香气围绕身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白水贝翻看着厨房,没有青菜大米,甚至连面条都没有。冻品还是找到些食材,是这个月购买的虾和鲜肉小馄饨,还找到了菌菇包。
她做了一道虾仁菌菇汤,想到祁路刚才说没胃口,她便只放了零星几个馄饨。
“快吃快吃,你吃完我就走。”她端到祁路休息的沙发前的茶几。
看着白水贝期待的目光,他坐直了身子,抓起汤勺。
“好喝吗?”白水贝的衣物潮湿,她没有坐在沙发,自然而然席地而坐,看着祁路喝了口汤。
“嗯。”祁路淡淡的回应,谁知静谧的环境里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白水贝狡辩:“是小贝饿了吧?”
找寻小贝的身影,却发现被cue到的小贝正在专心在角落吃着冻干狗粮……
“没吃饭?”祁路好笑的看着她,眉眼这才生动了些。
“你还好意思说,我在门口从傍晚等到现在,结果你竟然一直在家。”白水贝别开了眼睛。
“我喊人送餐过来。”祁路摸到手机正欲拨打,外面一阵惊雷,吓得她颤了下。
“不用了,这春雨怎么下那么大,不安全。”白水贝准备等雨停下来,回去路上随便吃些。
“这场雨下完就到北京的夏天了。”祁路说道,北京的春实在太过短暂,由冬日的严寒到夏日的酷暑,没什么过渡。
他拿来了一个小搪瓷碗,把馄饨和虾仁分给白水贝一些:“凑合吃。”
她尝了一口,白胡椒粉放多了,直呛嗓子,也不知道祁路怎么自然的吃下去的。
潦草吃了几口。
“你今天状态不好,明天我再来寻你指点。这贺寿图,是?”白水贝从地板上爬起来,浑身酸痛。
祁路这个人没有心,说冷酷就冷酷到底,连个软垫也不施舍一个。
“是我爷爷的贺寿图。”祁路仿佛下一刻就睡着了,声音微弱又暗哑。
祁国印,妈呀,自己还能有幸能给祁爷爷准备珐琅掐丝贺寿图,她更觉自己的创作不完美。
祁路开门望向门外的急雨,低头看向白水贝湿漉漉的平底鞋。
“明早雨停了再回吧。”然后关上门,有些头晕,他踉跄的要往二楼走,白水贝上前扶了他的胳膊,他自然而然的搭在白水贝的肩膀,浑身滚烫,烧灼着她。
她吃力的把他拖在床上,木质香气的房间和黑色的大床令她想到几年前香艳的那晚……
她环顾这个比她家还大的套房卧室,倒了杯热水给他:“再吃一颗退烧药,睡一觉。”
然后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满是祁路气息的房间,手腕却被拉扯住,祁路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拽倒在他胸口处,白水贝惊呼一声,与他四目相对。
“陪我睡觉,睡素的。”祁路眼中确实没有情欲,可是他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说骚话!
白水贝耳朵尖都在红,仿佛发烧的那个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