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不经意的一句话,她心跳如鼓。
只见祁路揽过她换了个舒服姿势便闭上了眼睛,似乎觉得光线不舒服蹙着眉头按了几下床边,仅剩床尾的一束顶光。
“有病……”白水贝要起身,祁路的胳膊坚硬如铁,紧紧箍着她腰身。
“别乱动了白菩萨,我好困。”
“你自己开车回去我会担心。”仅一句带着倦意与暗哑的话语,她没有再挣扎。
嘴里却忍不住:“妈的,那么多房间,沙发都比我的床大……你这狗贼……”
自己莫名其妙变成陪睡。
祁路感冒略带沉重的呼吸,他倒是头痛到沾枕头就睡,徒留自己瞪着眼睛失眠。
她抬头看向他俊朗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不禁动手摸向他长又翘的睫毛,只见睡梦中的他扑闪了下眼睛,侧过身子换了个姿势拥她入怀。
他的鼻息沉重的打在她头顶,宽松的黑t领口露出锁骨,喉结凸起,性感的诱人吻上去。
被铺天盖地的男性荷尔蒙包围,白水贝拼命告诉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想逃却还是被他禁锢的严丝合缝。
数了无数只羊,她沉沉入睡。
……
伴着小贝的扒门声。
白水贝迷糊了下,猛的睁开双眼。她一直绷着神经,最好能在祁路醒之前尝试能不能跑掉。
只见薄被不知何时被踢到了角落,祁路老老实实的平躺,自己的裙摆因为睡觉不老实已经到了大腿根,腿自然的搭在祁路腿上,膝盖处还顶到了什么硬物。
自己的一只贱手!竟!掀开了黑t摸在他的腹肌上!
她慢慢的移动自己,边抬眼看去。
祁路一只胳膊有些酸麻的被白水贝枕着,另一只手在翻着手机简报。真的很想装睡,他这爱替白水贝尴尬的毛病。
“醒了?已经十点半了。”祁路退了烧,神采奕奕,看着懵然醒来的她,娇娇软软,睡眼惺忪。
是真能睡,自己醒来时她就像树袋熊一般紧紧扒在身上,故而浑身燥热的踢了被子。
白水贝捂住嘴忍住自己的惊呼。
她把腿放下来时看到祁路昨晚穿的灰色薄款运动裤,那里顶了个小帐篷,她慌乱的移开眼神。
“怕什么,你还摸过呢。”祁路波澜不惊的耍流氓。
“你……”白水贝真的羞愤欲死,跳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身上褶皱的衣物。
“嗯?我说睡素的就真的素,结果有人又搂又摸的。”祁路挑衅般双腿交叉,按着酸麻的胳膊,笑着看她。
手机铃声拯救了白水贝。
祁路看到备注是周亦礼。
“嗯?今天的机票吗?我去接你!”白水贝的喜悦溢于言表。一边接电话一边赤脚下床,地板太凉她一下子抽了筋,发出小声的痛呼。
“怎么了小贝?”一道温润的男声。
“没事儿,脚……唔”白水贝捂住嘴巴,祁路把她横抱了起来,她挣扎起来,还要若无其事的对电话那头说道:“脚抽筋了!下午在机场等我!接你回家吃饭!”边匆忙的挂断电话。
“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她略有些生气,拍打着祁路的肩膀。
“啊……‘他’会生气吗?”祁路带着个男绿茶的样子,脚步没停,抱着她下楼。
他把她抱到一楼硕大的卫生间:“洗漱下,吃饭。”
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祁路抱她环在大理石洗漱台前,明明脚下铺有小块地毯,他却任她踩在自己脚上。
“有病……”白水贝看着镜子前他挤了牙膏把一次性牙刷递给她。
“别那么多废话。”然后自顾自刷牙。
“愣着干嘛?还要我伺候你洗脸?”白水贝真想把镜子里讥笑的祁路撕了。
他洗过脸门铃响了,径直向外走去。白水贝如释重负,大口呼吸着,这个人两个月没见,去哪修炼的这么烧。他刚才环住她时,感到她要从他脚上逃跑还箍了下她的腰,宽大的手掌有力且炙热。
想到过年时自己说的冷心冷情的话,她打开水龙头,捧过冰冷的水。
想要与人制造羁绊,就要承担流泪的风险。和他说再见,也是在同过去的自己告别,所以才会那么的痛苦。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在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努力,填补精神上的空缺。
她坐在饭桌上,祁路正在夹着一块红米肠细嚼慢咽,是她读书时第一次吃广式早茶就热爱上的。
吃了口明虾蟹籽烧,顺着祁路的目光看向玄关处,那里放着掐丝珐琅贺寿图。
“您指点一下?”白水贝卑微且狗腿的假笑,还往祁路碟子里夹了块杏仁炸鲜奶。
“下午跟我去观澜。”祁路不置可否的语气。
“问题很大吗?我今晚熬通宵改好不好,下午我要去趟机场。”白水贝搓搓手,期待祁路给个明确的指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祁路放下筷子:“?去接男人不要工作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上尘记老板是谁啊?”他抱着胸看她,昨天的虚弱苍白仿佛一场梦,嘴角挂着笑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别给我说是你。”白水贝似乎是认命般。
“知道就好。”
……
她咬牙切齿开着车向观澜开去,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竟然是给祁路打工……
“你这榆木脑袋,想要造型纹理,釉料下铺银箔。”只见祁路亲自动手拿了酸洗的银片在上面用镊子熟练的掐丝,将银箔置于其中,回地红,浅银黄,墨绿等有色釉料过渡地十分自然,既艳丽也不突兀,为了突出主体也为了省功夫,外圈只用了透底的白色。
800度烧一分钟,出来的颜色和谐美绝,甚至连花瓣都有了纹路,烧至完的花瓣在冷却变色,越变越艳丽,如宝石一般的光泽。白水贝心服口服,不规则的银片直接就生动了起来。
冷却后只见祁路上了遍水晶胶,更有质感。
“?然后,花瓣的艳丽做到了,你想要蝴蝶的梦幻感,做不到烧的透亮,你不会用透明树脂调色吗?”
“可是,沈老师说这是珐琅画。”白水贝看着认真的祁路,突然支支吾吾了起来,理不直气不壮怎么敢反驳。
祁路翻了个白眼:“要不说你榆木脑袋呢,想要效果就要学会变通。”
把刚才随手做的银片珐琅打孔扔给她,这个椭圆很像个吊坠,淡雅又明艳。
“送你了,取个名字,就叫白月光。”祁路走出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