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贝还想说话,被攥紧了手。
他有些受伤的开口:“你还记得吗?你上课开小差时看的白蛇传,你当时说许仙爱一个人的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我竟然还笑你傻。”
“后来,我去了瑞士,每一天都在怀念从前。我自己看了白蛇传,许仙说:
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了,这五十年又要去除一半的黑夜,便只剩下二十五年,再仔细想想,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要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的,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自打我第一眼见到姑娘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我不想让姑娘觉得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我只是想告诉姑娘,可如果我这一辈子,只有两三次机会和姑娘邂逅的话,那么前两次我已经浪费掉了,只剩下这一次,我是不能放过的。”
祁路眼神里带着脆弱:“我也如他爱慕白素贞一般,痴恋于你。”
“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白水贝内心挣扎,明知道不顺路,她还是想陪他走一程。可是,飞鸟与鱼不同路,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人,还是要拖泥带水的耗去所有爱意吗?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在深夜里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问你是不是跟沈青缇在一起。”
“嗯。”从那之后,他与白水贝走到了分岔路口,自己的情绪开始不稳定。
“沈青缇给我发了一张你敞开衣衫躺在沙发上的相片,她亦裹着我用过的浴巾……其实我内心是不愿相信的,可喜欢上一个人会勾起我的占有欲,疑心病,会激发我的敏感和猜忌。”
祁路正想说不是的,被白水贝制止。
“可是,我早上看到热搜心里并没有起什么波澜,我觉得就应该这样的女孩子足够配站在你身边,亦或是我不再喜欢你了。”
祁路有些耳鸣,所有的话都不如最后一句对他产生暴击。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个荒唐的那晚,你为我出头一直以来保护我,我看到我们头贴头的相片,劝诫我自己,何必要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我疯了,我要将自己献身于你表达我的爱意。”
怎么会忘记呢?多少年他都没有走出来,梦到过无数次想要看清她的脸,最后连声音都模糊了。
“可是,你走后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我浑身湿透衣衫不整的跪坐在手术室外,祈祷躺在里面的是我。那时候开始明白,人不可一生只拘泥于情爱,那一年我停歇了下来,不知何时,我就轻飘飘的放下了你。”
……
白水贝回到家似是脱了力,笑容勉强。
“水贝,小路现在有没有对象啊?”唐女士兴高采烈从厨房出来。
“也是,我说什么胡话呢……有对象的话怎么会这么郑重其事大年初一来咱们家,还捎带这么多礼。”她自顾自的说着。
“景山,咱们家的沙发是不是有些旧了,等商场开门了换个新的吧?”如此雀跃,白景山正在看报,笑着摇了摇头,白水贝却有些想哭。
她揉了下眼回了房间。
待中午吃团圆饭时,唐女士欲言又止。
白归璨开了话头来:“他就是今早热搜的天纵高层吧?”
刚才倪清音刷着微博看到热搜,就把手机拿给厨房的白归璨:“这个怎么有些像刚才的那位?”
白归璨看了一眼,路虎驾驶座窗户中,面容虽看的模糊,可一看是祁路无疑。
瞥了眼标题,是与澳门赌王之女戴子澜昨夜的绯闻,他与母亲炸了锅。
唐女士让白归璨别说了:“我觉得咱家这沙发还挺新的,多素雅。”
白水贝的脸都快要埋进碗里。
……
初八这天,白水贝和程晚意约好来东城的珠宝展。
她们先进去了宝玉石展厅,当初白水贝学的便是宝石材料工艺学。
金碧辉煌的展厅陈列着法国的粉色萤石,巴西祖母绿,星光芙蓉石,摩根石,橄榄石,淡蓝色托帕石,马达加斯加的粉蓝色宝石,澳大利亚的黄钻等天然宝石。
她给一直在“哇”惊叹的程晚意讲解:“第一档、钻石是最贵的,特别是有色钻石(红、粉、绿、蓝、黄钻石比其他同颜色的宝石高很多);第二档、三大贵宝,红宝石(红色刚玉)、蓝宝石(除红色外的所有其他颜色刚玉)、祖母绿(绿色绿柱石);第三档、碧玺(电气石,算是绿柱石家族的,有些颜色特殊的价格也很贵,比如蓝绿色的帕拉伊巴)、尖晶石(其中的红色的绝地武士很贵);第四档、海蓝宝、水晶之类的很平价的宝石。”
身后迎接贵客的女人死死盯着前方两人的身影。
程晚意张大嘴巴:“真是闪瞎我的钛合金狗眼。”
她们又上去了珠宝展厅,先去的是中国馆:琥珀颈饰,绿松石皇冠,满绿翡翠项链,东方风格的珠宝盒,中国出品的宝石盘腕表等,集齐了珍珠金镶嵌,翡翠玉石,臻品成品和设计师款等,目不暇接。
白水贝驻足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展区,纯手工的古法珐琅花丝手镯坠子,仿点翠回龙纹如意兰花头冠,花丝如意烧蓝簪等,各个让人叹为观止,是中国的奢侈品。
程晚意在旁边咋呼:“旁边的可售卖展厅没有那么绝的吧?等下有没有拍卖?我看看我的余额……”
白水贝欲往隔壁欧洲珠宝古董馆走去,一个倩丽的身影走到了身侧,轻轻拍了下她的肩。
沈青缇温婉动人,她身穿杏色的长袖旗袍:“打扰了白小姐,可否请您喝杯热茶呢?”
程晚意正欲开口怼她,白水贝制止道了句好,沈青缇才面露笑意:“程小姐,上面有私人展厅,有更华丽的珍宝,让我的助理带您上去。”
白水贝拍了拍程晚意的手,让她稍安勿躁,她倒是要听听沈青缇有什么话跟她讲。
程晚意往耳边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