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意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正好撺掇白水贝陪她去旅游散心。
她让助理送了个箱子过来,略带嫌弃的看着白水贝的小公寓,因为实在是太冷了。
奶油原木色,温馨又精致。入门是开放式的厨房连带着餐台,有个落地窗的小客厅,蕾丝纱帘和奶呼呼的浅咖色窗帘叠在一起。是个两居室,但有一间实在太小,白水贝改成了衣帽间,还打了一面茶色的书柜。窗户旁并排着摆着两张桌子,一张零散的摆着化妆镜,护肤品,零散几本书。另一张桌子是个升降的书画桌,夹着几张未完成的设计稿。
自己穿着白水贝毛茸茸的睡衣还觉得冷,“你这真不不是人住的,当初就应该全打了装地暖。”嘴上嫌弃,她打了电话让人送了台新空调换掉了白水贝的老破小。
“我还不是没钱吗,我的金主大人。”白水贝帮她收拾完杂乱的东西,穿起外套。
刚躺在白水贝客厅毛茸茸的地毯上捶着腰的程晚意:“你干嘛去?”
白水贝:“去趟店里,怕小绒忙不过来。”
“反正我也失业了,我也去帮忙。但是先说好,我可是要付工资的,晚上请我吃羊蝎子!”程晚意口是心非的起身。
她花店的名字叫做雨下花町,文艺到肉麻。白水贝刚装修的时候她来过几次,后来去杭城拍了两个月的戏,再到后来偶尔接白水贝下班也没空进来坐坐。
“行啊你,我们白大设计师其实可以不玩珠宝,改室内设计了。”程晚意看向透明橱窗式的雨下花町,天色渐晚让颜色绚丽的花材闪了光。上面还有穿插的花墙,吧台式的拱形门口别有一番风味。
她推开门,贝壳风铃清脆作响。
左侧是散花陈列,墙上挂着漂亮的丝带和包装纸,右侧是展架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浪漫花瓶,里面是小沙发和吧台,还有个全透明的茶色冷藏柜。中间是一张大大的实木操作岛台,正在包装花束的小绒带着浅浅的梨涡:“水贝姐,你怎么过来啦,我一个人能搞定的!”
“不行,我不心疼我的宝贝员工,跑了怎么办。”她递给小绒自己做的红枣味奶茶。
程晚意带着墨镜跟小绒打了招呼,薛小绒甜甜回应,她吸溜着暖暖的奶茶偷偷对白水贝说:“姐,你闺蜜好像我前几天看的网剧里的财阀大小姐。”
珠光宝气的程晚意摘下墨镜,不要脸的咳嗽:“正是本人,低调低调。”
白水贝扒了她的皮草,撂给她一条围裙和手套:“财阀大小姐,为了羊蝎子,开工吧~”
她学着白水贝和薛小绒拆包剪叶醒花。
忙完便天黑了,她们去吃了小巷子里的一家,新鲜的羊蝎子,泡水两个小时,葱姜两片白芷,打去浮沫,小火慢炖两个小时,出锅加香菜葱花喝汤,蘸韭菜花吃肉。是白水贝和程晚意喜欢吃的那个味儿。
几个小姑娘吃的心满意足,直呼香迷糊了。
她们把小绒送到地铁口,程晚意拉着白水贝去了超市。
“从哪里找的小妹妹,人美声甜又可爱。”程晚意最吃别人夸她那一套了。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程晚意拎了箱鸭脖到购物推车里。
“小绒干净又不市侩,二战考研,家里不太支持。她就想找个边学习边工作的活儿,不忙的时候她可以看书,所以我把本来的单休调成双休了。她实在太努力,甚至周末还要去别的兼职……所以当初应聘的小姑娘里,我看到她的眼神就想留下她了。”看到她想读书的决心,想留在北京的渴望,白水贝有点感慨,她曾经是多么想逃离这里呀。
“以后我多请她吃饭!”程晚意简单又直白的对一个人好的方式。
程晚意挥金如土,零食饮料速食生活用品,她恨不得把整个超市清空掉,要不是白水贝拦着,她甚至还想买个新冰箱回去。
祁路去了冯域新开的酒吧,名字与热闹的气氛截然不同,叫做最后的轻语。
他推门进到冯域常呆的台球室,烟雾缭绕,给冯域稀罕坏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路哥。”冯域明知故问,语气有点欠扁,无奈冯域张的好,痞帅痞帅的。
冯域冲他递了支细烟,出乎意料这次祁路接了过去,他细长的手矜贵又清冷。
他没有点燃,别在了耳后,自顾自拿起杆子开了新的一局。
冯域本来的对手拥着女伴识趣的让开,从他进门这女孩就盯着祁路看。祁路好看,怎么形容呢,高山白雪,干净又引人注目。她本以为唇红齿白桃花眼的冯域够好看的了,可与这人相比也不过尔尔。
冯域不悦的瞥了一眼,那人识趣的拥着女伴出去。
祁路语气不太好,又似是在开玩笑:“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人家终身大事需要你管吗?没本事娶别糟践人。”
冯域知道他在说程程,他一向懒得管他俩的破事。
“我不喜欢她,咋娶嘛。”冯域吊儿郎当的倚着杆子,看祁路打了一杆又一杆。
祁路笑到:“我们这样的人,不就是要娶不喜欢的女人?”
说罢干净利落的进了最后的黑8,把别在耳后的香烟扔到了垃圾桶里。
随即坐在茶台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不在意的话动余家干什么?”祁路带着答案问。
冯域泡了壶茶,他整余家的事儿做的滴水不漏:“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的好哥哥。”冯域讪讪笑道。
余家被查,垮了几家与祁家和冯家的影视公司,政商相通,一些权贵的关系链受到了影响,虽说关系不大,可税务这种问题本就是敏感的。
“真晦气,当初调查余老二,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有花花肠子,财力这方面也算过得去,关键是程程爱拍戏。结果是我太抬举他了,不光自己玩女人竟然还给我送女人,甚至还拿我给他介绍程程的事情威胁我?什么东西。”冯域眉眼带着狠劲儿,他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分寸这两个字怎么写,一言不合就下脸子,全看自己心情。
程程的顺风顺水都是他给的。
“怎么,下一个介绍谁啊?你舍得吗?”
冯域感觉平常主打的就是一个佛的祁路今天有些阴晴不定:“不是,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理我啊,虽然白水贝因为个宋念北弃我们不顾,可是咱们的闺蜜情矢志不渝啊!”
祁路不吱声了,似乎听到这个名字很是不耐。冯域兴致勃勃的八卦之魂被熄灭,毕竟这么多年,白水贝对于祁路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要不是白水贝当初跟宋念北谈了恋爱,他觉得他们两个还能有一段呢。
“无聊的人玩无聊的游戏,绝配。”祁路不理他,他小声的嘟囔着。
祁路一挑眉:“哦?来一把?你赢了我就把那个酒庄生意送你了。”
冯域想,一个小破游戏有什么难的,毕竟自己当年也是网游界的大神,自己在不务正业和各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上还是有着独特天赋的。
最后的结局就是,冯域脸都绿了。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一个贪吃蛇他都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