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舟是很惊喜的，他与白水贝自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几面，上赶着请她们去续摊，程晚意一看就知道是冯域叫来的，字正腔圆的：“滚远点。”
稀里糊涂他们三人还是坐在烟火气很足的烧烤店里，蒋之舟还拎了一箱啤酒来。白水贝冲烫着餐具，冬夜里热气腾腾。
蒋之舟一如既往的开朗健谈，关怀又不失分寸的关心着白水贝这几年的过往。
他给白水贝和程晚意开了啤酒，白水贝在程晚意要死要活的威胁下饮了两杯。
程晚意冷哼：“蒋狗，我用大拇脚趾头都能猜到你是冯域派来的，一丘之狗。”
“姑奶奶，你真是神算子啊。刚才经理给我打电话，说冯少爷扔了个女人下来，我就着急忙慌的赶来了。到地儿了冯少爷给我打电话，他倒是没提这事儿，怕你们喝酒了让我送您两位回家。”蒋之舟赔着笑。
白水贝是知道冯域的荒唐德行的，这混不吝的，虽然从前就不是慈悲人，但是年数越长怎么越过分了。
程晚意像是想到什么荒唐事一般，跟白水贝碰了杯，“我给你说，当初他突然对我冷淡跟我提分手。我还傻乎乎的曾以为他有难言之隐，甚至连夜飞去国外哭着喊着问为什么。谁知道不出一个星期，他谈恋爱的消息就进了我的耳朵里。最后荒唐的是，他还给我介绍男人，第一个就是蒋之舟。”她是笑着说的，可看起来不像是释怀。
蒋之舟搭腔：“当初跟我好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吗？哥们我也不差，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长相。”不要脸的贱笑着。
程晚意笑着拍着蒋之舟的肩膀：“这样算来，余少强是他给我物色的第几个了？不对，你小子是不是知道这事儿啊？”
蒋之舟连连求饶，说不清楚。
白水贝再次一脸懵逼，她重新和程晚意联系上的时候已经和冯域分手，轻描淡写的描述了，她遗憾之余没有接着再追问。
“你不是说没见过余少强那王八羔子长什么样子吗？刚才旁边搂了个女的那个就是。”余少强给程晚意报备晚上有个重要饭局谈合作，她本没有在意，再联想到余少强出现在她身边的时间……
白水贝石化：“冯域图啥呢？”
程晚意点了支烟：“可能想恶心我吧。”
冯域也不知道。
后来程晚意渐渐有些醉了，撑着脑袋在桌上，嘴里嘟嘟囔囔的在骂人。她静音的手机一直有未接来电弹出，索性关机，关机之前收到了余少强的短信：我在越秀楼下等你，听我解释。
她烦躁的说：“水贝，今天收留我……”
直接躺下，白水贝喂了她热水，擦干了她眼角的泪，看了眼时间，很晚了。
蒋之舟对白水贝说：“早几年程程就喜欢拍戏，冯哥看中了余少强，与其说是余少强给了程程无数资源，其实都是冯哥出钱出力。他三代都混演艺圈，年纪不大长相也憨厚，也算是钻石王老五了。”见白水贝不爱听，他又转移话题：“程程这丫头，跟小时候一样，做事三分钟热度，腕子不大就爱摆烂。”
白水贝仿佛活在自己那个非黑即白的年纪，蒋之舟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冯域还喜欢着程程，为她图谋个光明未来，她怎会不知。可是爱一个人，怎么忍心把她推给别人，受伤害呢？是男人太贪心吗？是男人的劣根性吗？
“毛小羊呢？她过的怎么样？”白水贝不想跟他提冯域，蒋之舟是好人，可是男人之间，总是互相偏袒。
“她算是我们这里面唯一一个完成梦想的吧，当上了老师，也嫁了一米八以上的老公。”蒋之舟哈哈大笑。
白水贝也替毛小羊开心，一生所求，不就是饱餐和被爱吗？
毛小羊是她高中时期的好朋友，是除程程以外，最好的朋友，她一直为曾经逃跑跟过去的朋友全部断了联系而抱歉。
程晚意也没有了解过毛小羊的近况，毕竟她爱吃醋，白水贝读书时代总是跟毛小羊牵手去厕所和小卖部。白水贝还吃醋呢，程程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天天跟冯域粘在一起。
“一般我年前或年后会组织同学聚会，今年你来不来？”蒋之舟亮出自己的二维码。
“看情况吧。”白水贝添加了他的好友，含糊的说道。
简陋接地气的烧烤店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昏暗的路灯映在男人漂亮的眉眼，他淡淡的看向店内，零零散散几桌人，靠窗户这桌交谈甚欢。他看着曾经朝思暮想那张脸，穿的正是那件宝蓝色大衣。
是啊，白水贝，你化成灰我都该认得。
按耐不住想抽一口，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恍惚想起来自己已经戒烟许久。
……
白水贝顶着千斤重的头醒来，程晚意在厕所干呕。
昨晚没有喝酒的蒋之舟帮她把烂醉如泥的程晚意扛回来。
她给程晚意拿了矿泉水和纸巾，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她打开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和一把小油菜便去了厨房煮面，旁边还支起了小砂锅，切了颗梨子，想到程晚意嗜甜，她又加了一把冰糖。
很快，她洗漱完端着清汤面去到客厅，面漏菜色的程晚意虚弱的对她痴女笑，她已经洗过澡。
她们两个大快朵颐，程晚意对她的清汤面赞不绝口。
白水贝处理着工作信息。
冻结：小绒，我定的花材下午到，这次有点多，等我一起收拾。（猫猫表情，辛苦啦。）
雪绒花：（可爱）没事儿水贝姐，店里不忙，我自己收拾就行。
程晚意那边刚充上电开机，一大堆未接来电，她皱着眉。
程锦时的电话打了进来：“程程！你他妈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你发微博，你把你哥杀了吧！”
程晚意把手机拿远了些：“别喊了，我没断片！你别太冒犯，谁让你叫我这个名字的！”
程锦时是程程的亲哥，她对演艺圈的向往和萌芽都是程锦时的工作原因。程锦时吃经纪人这碗饭多年，最头疼的就是他的亲妹妹，摆烂狂人，干什么都随自己的性子。
正在追剧的白水贝切到微博，昨天程晚意关机前连发三条：
1:鲨比余少强（微笑）
2:司马男人远离我
3:毁灭吧世界
“你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我告诉你，你马上凉凉！”程锦时咆哮。
“我要休假了，还有，我的人设从来都是胸大无脑谢谢。”程晚意不以为然，甚至打了个饱嗝。
她谈恋爱一向高调，就喜欢在各个平台秀恩爱，她删除了关于余少强的一切。
不过白水贝发现，程晚意骂人连个热搜都没上一个，热搜第一是余少强家族税务问题，正在等待调查。
又关了机，程晚意脸色不佳。
“我失业加失恋，好宝贝，求收留。”白水贝没从她眼睛里看到难过的情绪，看到的是一双带着乞求的狗狗眼。
程晚意现在住的越秀城是高端洋房小区，余少强送她的，虽然她名下也有房产，但是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需要重新装修一下。
白水贝关爱的答应了她，是看流浪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