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二亩三亩,听姐的话,把钱还给他们,咱们不花这样赚来的钱,姐跟你们保证过的事,你们忘了?”夏安晴加重了语气,这样来报仇不可取。
三亩先把兜里的钱拿出来,给了夏安晴。
“二亩?”夏安晴挑眉。
二亩把钱交给夏安晴,扭身走了,以后姐受欺负,他们再也不管。姐不让他们打人,他们听了,他们用计谋给这六家点教训,姐还不同意,他太伤心了。
二亩的心受伤了。
“给你,你个……气死我了!”怂包两个字,一亩没骂出口,这是自己的姐,骂姐就相当于骂自己啊,他把钱往牛车上一扔,推开几个女人,像头愤怒的牛犊子回了家。
梨花看到钱,俩大眼珠子就拔不下来了,伸手就拿,拿到了就是她的,夏安晴眼疾手快,把钱攥进手里,“你们每家被骗了多少钱,先说,说了我就把钱还给你们。这可是关系到你们孩子的事,你们最好被骗了一文,就说一文,不然将来你们儿子出什么事,就是你们今天害的。”
夏安晴把丑话说在前面,不然这些人满嘴跑火车,她得倒贴钱。
六个女人每人说了个钱数,加起来,正好是夏安晴手里的钱数,夏安晴把钱给她们,回了家。
一亩看到她进门,再也忍不了,骂她窝囊废。
夏安晴把他抓过来,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又把哥仨拎进屋,把门一关,抱着胳膊睨哥仨,“说吧,谁的主意,你们到底是为了给我报仇,还是为了攒钱?”
哥仨都爱财,还希望靠自己赚钱,夏安晴早就发现了苗头,可用这种办法赚钱,被人数落,被人骂,他们觉得这能叫赚钱?
三亩嘿嘿笑,过来拉夏安晴的手,“姐,我们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帮你出气。”
看看,三亩才这么点,也被一亩二亩灌输的思想带歪了,夏安晴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们就骗人,让别人骂我们骗子?”
一亩二亩三亩做的事是歪门邪道,不加以制止,将来很可能害的别人家破人亡,或者他们被抓到,打死,这两种结果,夏安晴哪种也不愿意看到。
“是他们先让咱们的席子泡了水,我们才骗他们的,是他们活该。”一亩还是觉得他们没做错。
“那是不是他们放火,你们仨就要烧了他们家,然后你们被抓,大家来个鱼死网破?”夏安晴问他们。
她说了多少遍,一命换一命,这真是最笨的办法,别人是坏人,你也跟着变坏,这也聪明不到哪去。
二亩开口,“我们计划的很好,都怪一亩,手滑,把最后一根棍掉了,才露了馅。姐,我们是跟你学的,用头脑对付害我们的人。”
二亩真觉得他们没错,夏安晴这么批评他们,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夏安晴对着他脑门就拍了一下,二亩这聪明劲全用错了地方,“还跟我学的,就学这么个半吊子样,还被人抓到?你们啊,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损招了?”二亩眼睛亮晶晶的,他就知道姐肯定会报仇,俨然忘了他刚才恨不能跟夏安晴划清界线。
“你们就老实点,再等两三天,到时秤杆子家倒霉的,不能让你们满意,你们再用你们的招。”夏安晴又拍了下二亩的脑袋。
哥仨这么下去不行,得送去念书,学点规矩,不然想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管能不能做,该不该做,把天捅出个窟窿就麻烦了。
夏家村没村学,镇上又太远,天天接送太麻烦,夏安晴一时不知道该把一亩二亩三亩送去哪里。
“你们仨,出去把马车上的笼子拿下来,把狗放出来。”夏安晴说。
一亩二亩三亩大喊着我们有狗了,跑了出来,夏安晴也出了屋。
“姐,叫它万万好不好,能发财!”三亩猛力拽着黄色土狗的尾巴。
一亩在扒狗的嘴,二亩正在往狗脖子上套绳子。
哥仨都粗暴的很。
夏安晴庆幸自己买的是成年的狗,不然这狗不出三天,就得被哥仨玩死。
“你们仨,对它温柔点。”夏安晴都有点可怜狗子了。
一亩抓着万万的头,跟玩拨浪鼓一样用力晃着,“姐,不用温柔,你看它都不叫,它肯定觉得这样正好。”
夏安晴:“……”
狗来到这个家里,也不正常了。
这之后的两天,夏安晴带着吕春花她们编席子,只编受欢迎的大尺寸的,两天后,秤杆子家真出事了。
“大家快去看啊,夏大犁搞破鞋,被他女人堵在了炕上!”
“咱们也去看看吧。”吕春花噌站了起来,一脸的八卦,眼巴巴看着夏安晴,就等着夏安晴点头,她就冲出去看热闹。
平时有这种事,夏安晴是不凑热闹的,这次她也跟着站起来,“走,咱们也去瞧瞧。”
四个人出了门,跟着人群来到了夏大犁家门口。
夏大犁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而一亩二亩三亩坐在夏大犁家房顶上,在吃瓜。
梨花哭成个泪人,坐在院子的地上,形象全无,披头散发地拍着大腿嚎,“好你个夏大犁,竟然把脏女人带来家里,我给你生儿育女,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命苦啊,我一头撞死!”
几个妇女拉住要撞墙的梨花,不让她寻短见。
吕春花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光听也听的津津有味,还没忘了评论,“梨花是装的,她最惜命,才舍不得死,是逼夏大犁出来,也让大家伙可怜她。”
“没错。”夏安晴接过话茬,闹吧,夏大犁家就使劲闹吧,越闹越精彩。
“夏大犁出来了!”吕春花蹦高看了一眼院里,扯着嗓门喊。
夏安晴吭哧吭哧搬来三块石头叠起来,踩在上面,这下把院里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夏大犁系着裤腰带刚出屋,梨花就冲上去挠他,夏大犁挥着胳膊躲,为自己解释道,“大家别听这臭娘们胡说,人家是来问路的。”
“问路,你家问路要脱了裤子,躺炕上问?”梨花气不打一处来。
“大家给评评理,我今天回娘家,他夏大犁从早上起来,就说自己浑身疼,不肯陪我回娘家,只一直撵我走,我担心他,半路上又回来看他,结果呢,他在家里跟脏女人鬼混!”梨花推开夏大犁,去打从屋里出来的那个女人。
三个家丁打扮的汉子推开人群冲了进去,把那个女人护住,“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人家不是夏大犁的姘头!”有看热闹的村里人发现了问题,这里头说不定还有故事。
三个家丁护住那个小姐,就要带夏大犁去官府。
梨花刚才恨不得打死夏大犁,这会张开胳膊,牢牢把夏大犁护在自己身后,“为啥去官府,是她勾引我男人的,他们俩是你情我愿。”
“我们小姐是来问路的,他强占了我们小姐,自然得去官府蹲大牢。”
夏大犁一听蹲大牢,吓破了胆,跪在地上就求饶。
这就是要私了,而私了,自然是得破费。
梨花不肯拿钱,一直嚷嚷着是那个小姐勾引夏大犁。
“大犁媳妇,人家是小姐,勾引夏大犁,图他啥,图他一身狐臭,能熏死人?”
“哈哈!”大家伙笑作一团。
那三个家丁瞅准机会,推开梨花,就抓住了夏大犁,要带他去官府。
夏大犁不停求饶,说他愿意给银子,三个家丁这才松手,他冲进屋,就要拿银子,梨花跟着冲进屋,两口子吵作一团。
一个要把银子拿出去给人家,一个不让。
房顶上,二亩摸着下巴,莫测高深的,“这肯定是咱姐雇的人,怪不得她昨天让咱们把钱还回去,原来咱姐是要这么干。”
“我不信。”一亩不相信,姐能找来小姐。
“那咱们打赌吧?”三亩提议。
“赌就赌。如果我输了,我的钱给你们,如果你们俩输了,你们俩的钱都归我,你们俩是相信这个小姐是姐请来的,对吧?”一亩自信这事情跟夏安晴无关,他是赢定了,以后他就是三个人里最有钱的,想想他就高兴。
二亩三亩点头同意这么赌,哥仨继续看热闹。
夏大犁毕竟是男人,很快就拿了银子出来,梨花在屋里嚎哭。
三个家丁要十两,夏大犁千求万求,给了一两,又加上梨花的一点首饰,还有家里的粮食,口粮地,值钱的东西都给人家了,人家才同意暂时不送他去官府,带着那个小姐坐马车离开。
夏大犁刚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脸上脖子上的冷汗,庆幸自己不用蹲大牢,真是万幸,他娘谢三妹就来了,揪着他问怎么回事。
听夏大犁说了事情后,谢三妹照着他脸就是响亮的一巴掌,“你个蠢货,被骗了!他们是仙人跳,就为了要银子。”
“娘,可那小姐真是黄花大闺女。”夏大犁真认为自己是占有了个小姐,还是人家的第一次,虽然把家底赔了个精光,他还挺自豪的。
这村里没男人知道小姐是什么滋味,他是第一个,他比其他人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