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妹拿蠢儿子一点办法没有,进屋把梨花揪了出来,骂梨花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还把事情闹大,被村里人看笑话,实在是太丢人,反正谢三妹是怎么难听怎么骂,边骂边扇梨花,巴掌声不断。
夏安晴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情,跟吕春花她们说了一声,先回了家。
女人,实在是难,像夏大犁这样出轨被抓了现场的,受指责被打骂最狠的是梨花。
男人犯错,过错却算在女人,这对女人真是太不友好了。
夏安晴也就随便这么一想,就把这事抛在脑后,想着席子包装的事情,明天她准备跟吕春花她们一起研究进口席子的包装,为自己的席子也做个包装,让席子更值钱。
席子值钱了,知名度再有了,财缘就滚滚来,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女商人。
“砰!”门被粗鲁推开,打断了夏安晴的规划。
夏安晴抬头,看到跟土匪一样冲进来的是一亩二亩三亩,门在他们身后可怜地摇晃,有散架的风险。
“连好好开门都不会,没规矩!”夏安晴拉过哥仨,在一亩二亩三亩头上都敲了一下,这一段也许是家里生活好了,哥仨太过放飞自我,简直成了熊孩子。
把哥仨送去村学受教育,夏安晴愈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一亩二亩三亩自然不知道夏安晴给他们做的安排,就想知道谁打赌赢了,一亩草草摸摸被打的地方,声音紧绷地问,“姐,先不说那个,秤杆子家的那个小姐,真是你找来的?”
这问题可是关系到他的钱袋子,他必须问明白了。
“当然,平时咱村哪有小姐来?”刚才出现在夏大犁家的那个小姐,就是夏安晴在青楼里找的那个。
夏大犁家出的丑事,完全就是夏安晴策划的。
撺掇其他六个人把芦苇割光,还想让夏安晴用二百文买他们的一捆芦苇,不成之后又砸烂夏安晴家瓦片的,就是夏大犁,夏安晴对付的,就是这个带头的,把他的名声搞臭,是第一步。
“姐,她不是真的小姐吧?”二亩伸着脖子,一副滑溜溜泥鳅的样子。
夏安晴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他摇头晃脑说:“真正的小姐,没人愿意干这个,有也要价很高,姐你舍不得花那个钱。”
二亩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这要是上学,有先生引导他把聪明劲用对地方,二亩准是个人才。
把哥仨送去村学这个想法,又一次冒出来,还在夏安晴心里扎了根。
嗷!他和二哥赢了,是有钱赚的,三亩把手伸到一亩面前,“大哥,给钱。”
“什么钱,你们仨连这种事也拿来赌,是想成赌徒?”夏安晴变了脸,严厉地让哥仨靠墙站好,爹就是因为赌才没的,他们也是因为爹的赌,差点被大娘钱金花卖掉,一亩二亩三亩竟然还赌!
夏安晴真的很气,比那天她知道一亩二亩三亩骗钱还生气,赌在这个家里绝对不被允许,赌钱更是不能沾,不管是多少钱。
一亩瞪了眼三亩,叫你乱说话,这下好,姐发怒了,他拉着二亩三亩去到墙边,老老实实站着,不老实不行,姐身边还站着万万。
平时对他们仨言听计从的万万,这会呲牙对着他们,他们一动,万万就要咬他们,完全是变了一只狗。
哥仨站到腿肚子打颤,夏安晴才让他们坐下,教育他们赌博是不对的。
“姐,我们就是为了好玩。”二亩知道姐担心什么,怕他们变成跟爹一样嗜赌如命,可他们又没跟外人赌,是哥仨赌,输了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爹是输光了钱又输地,他们可没有。
“二亩,你注意态度,姐是为了我们好,不许顶嘴。”平时一亩肯定是顶嘴,他们不算是赌,这会拿出了大哥的架势,跟夏安晴说他知道错了。
二亩戳穿了他,“你是想耍赖。这要是你赢了,你肯定不会这么说。”
一亩是心疼自己的钱,不想输给二亩三亩,不过他大义凛然地说,他是真的认识到了赌不对,跟谁也不能赌,跟自家人也不行。
夏安晴活了两辈子,见多了会装的人,一眼就看出哥仨不管是谁,都没认识到赌的危害,自己说的再多,他们最多就口头上认错,不会往心里去,夏安晴来了招釜底抽薪,“你们仨,手里有多少钱,全部交给我。”
没收他们的钱,看他们怎么赌!
“姐,我们知道错了,钱你别没收了。”一亩还存着侥幸,觉得认错,夏安晴就会原谅他们。
平时他们犯错,姐会先给他们讲道理,他们再犯时,姐才会动真格的,罚他们,这次应该也是这样,先讲道理,再吓唬他们。
“把钱都拿出来!”夏安晴吼,哥仨的钱,她必须没收。
“霸道。”最小的三亩嘟囔,姐突然变的不近人情,还太贪财,连他们的钱也没收,他们是小,也需要兜里有钱的好不好。
“别逼我数到三,三……”夏安晴这会是相当不近人情。
“姐你不讲武德。”一亩二亩三亩同时嚷,哪有直接上来就喊三的,可这是姐喊的,他们不敢不真从,一脸肉疼的拿不出钱交给夏安晴。
他们没姐年纪大,不听姐的,没好果子吃。
二亩把钱给了夏安晴,还想再挣扎一下,用眼神示意三亩该他表现了,三亩仗着自己可爱,平时姐也总喜欢他的可爱,上前晃着夏安晴的胳膊,软糯糯地问:“姐,那我们以后表现好了,会有奖励吗?”
奖励最好就是把钱再还给他们,他们不要当穷光蛋。
夏安晴假装不知道三亩的把戏,问他:“你想要奖励,什么奖励?”
三亩可会说:“也不是我想要,但姐你要是给,我不要你不会伤心吗?”
夏安晴不说会伤心,也不说不伤心,只说:“你们要是要奖励,我攒的银子就会变少,银子少了,我才是更伤心,你们舍得我伤心?”
“姐,我不要奖励了。”三亩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说,兜里没钱,他是心里慌,可他更舍不得姐伤心。
“乖!”夏安晴趁机再一次教育他们,打赌可以,可以赌谁赢了,让对方帮自己做件事,洗臭脚都可以,就是不能用钱来打赌。
钱不是用来赌的,是用来花的。
一亩不想再听钱的事了,他是没输掉钱,可钱被姐没收,他还是一文都没了,他心疼,“姐,秤杆子他们可是毁了咱家那么多席子,光搞臭他家的名声,也太便宜他家了。”
“你们还不满意,那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收拾他家,我可警告你们,骗钱绝对不行,骗谁的钱都不允许,你们再被抓到,你们自己解决。”夏安晴板着脸。
收拾坏人,得做到没有后顾之忧,跟一亩二亩三亩那样被抓到骗别人的钱,还被人找上门来,是蠢。
“姐,你这是又让我们慢慢来?这报仇战线拉的太长,命短的人都看不到。”一亩不喜欢报仇还要费脑子,不够快意。
报仇嘛,应该让仇家知道是你在报复他,他对你恨得牙痒痒,却没办法再报复回去。
“你才多大,说啥命长命短。”夏安晴拍了下一亩的后脑勺,让他们出去割草,以后喂牛的事就交给他们仨。
第二天,夏安晴把进口席子的包装拿出来,给吕春花她们三个看,吕春花摸了摸,肯定地说:“这是茅草编的,不过这编法太难了,我看不明白,二改,你会用茅草编蓑衣,这包装你能不能编?”
她们仨里,茅草用的最好的,就是吕二改。
吕二改摇头,“这个我不会编,但我有个人选。”
“谁?”夏安晴问,再增加个人手,夏安晴也能接受。
这编席子的队伍是该再扩大点,现在她们四个人中,她自己擅长编特色的席子,吕二改擅长编席心,春秧擅长收边,吕春花最擅长破篾片,再加个擅长编包装的,简直是完美。
“是……是……”吕二改不知道该不该说那个人的名字,就吞吞吐吐起来。
“嫂子,你直说就是。”夏安晴说,吕二改要说的人,应该是跟自己有过结,不过夏安晴不在乎那些,只要那个人会编包装,还愿意干,以前的过结夏安晴会放在一边。
吕二改干脆一闭眼,说了出来,用不用她,让夏安晴自己做选择。
“是夏长财的婆娘,王六红,她用茅草编东西,比我厉害,村里也就她可能行。”王六红要是不行,就没人能编出这个包装了。
麻烦是麻烦在夏安晴刚因为芦苇的事,跟那七家闹的不愉快啊。
吕二改不知道的是,夏长财后来把芦苇卖给夏安晴了,不过他女人王六红还没来学编席子,可能在等夏安晴请她。
既然王六红可能会编包装,夏安晴马上让吕二改把王六红找来。
王六红姗姗来迟,她还以为是夏安晴要主动教她编席子,听到夏安晴问她会不会编包装,她脸子吧嗒掉下来,“安安,我们家是割了芦苇,可我们也把芦苇卖给你了,你咋还羞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