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有不足,夏安晴不怕,有不足才有改进的空间。
“等等。”曾光祐叫住夏安晴。
夏安晴回头,疑惑地问:“还有什么事?”
席子的事,刚才不是谈完了吗?
“关于你堂姐和我大哥的事,怎么样了?”曾光祐的声音低沉,如果夏安晴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耳朵尖红了。
夏安晴哪会去注意曾光祐的耳朵尖,她还没开始做曾光祐说的这件事呢,这一天天的,全都是事情,推夏安玉入火坑,还没排上号。
“是不是你大哥主动要娶我堂姐?”要是这样,夏安晴还省了不少事。
曾光祐脸皮抖了抖,咳了一声,夏姑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恢复成一张棺材脸,“我是要说,我大哥对你堂姐有点腻了,你再不加紧行动,我大哥可能会甩了她。”
曾光祐是听管事乔收说的,他大哥有了猎艳的新目标,安家大小姐安青莲,虽然曾家和安家是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可他大哥就是看上了安青莲。
这怎么行,这绝对不行!夏安晴是一定要帮夏安玉实现她的人生目标,嫁进大户人家的。
“我这就回去想办法。”
夏安晴刚要走,又被曾光祐叫住了,这次他主动地说:“我让马车送你。”
“我赶着牛车来的。”夏安晴借了夏里长的牛车,她要是让曾光祐用马车送,牛车怎么办,难道让曾光祐再雇个人给她赶牛车?
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曾光祐还这么热情要送她,夏安晴实在不懂他的意图。
曾光祐还是跟着夏安晴往外走,“那我送你上牛车,这里治安不太好。”
夏安晴:“……”
曾光祐这个人大约是送人有瘾,竟然说这里治安不好,苏县丞听到,能被气死,他们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安定。
人家偏要送,夏安晴只能让他送,两个人走到牛车前,夏安晴噌就上了牛车,见曾光祐还不动,她深吸口气,“你回去吧。”
曾光祐把自己送到了牛车前,还要这么石头一样看着她走远,夏安晴实在是受不了。
“你小心点。”曾光祐没走,刚才夏安晴噌就上了牛车,他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太危险了。
夏安晴前世是经历过男人,可没人对她正经表达过好感,她粗线条地回了一句,“你离牛车太近了,影响我挥鞭子。”
曾光祐:“……”
他默默离远了些。
夏安晴鞭子一挥,牛车就走了,她回头,曾光祐还在伸着脖子往这边看,跟望妻石一样,夏安晴摇头,“他真是太不信任我了,竟然这么怕我弄坏了精美的包装。”
如果夏安晴有娘,她娘一定会骂她是棒槌,曾光祐担心的不是席子,是她!
夏安晴来到了狗市,这里是卖牲畜和家禽的地方,夏安晴要买只狗看家护院。
有了狗,夏大犁之流,就不敢动不动就闯进她家,有人再朝瓦片上射石子,狗叫也能让人警惕些。
花五十文,买了一只叫声响亮的狗,又买了辆牛车,让人送去她家,夏安晴就踏上了回村的路。
“小公子,过来玩玩吧。”夏安晴的牛车经过一条街,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街边传来,接着一个妖娆的姑娘扭着水蛇腰来到了牛车前,她手里的帕子挥到了夏安晴鼻子上。
夏安晴为了出门方便,打扮的很像男人,所以才被拦下。
一股呛人的香味钻进夏安晴鼻子里,她往姑娘过来的地方一看,这里是青楼,前世她就是被卖到了这里,在这里她受尽了屈辱。
那些不堪的回忆让夏安晴举起鞭子,就要离开这地方。
“公子,忙什么,进来啊。”姑娘死扒着牛车不松手,誓要让夏安晴进青楼。
本来夏安晴想推开她,马上离开的,不过想到一件事,夏安晴下了牛车,忍着对这地方的厌恶,进了青楼。
大白天的,青楼里人不多,好几个姑娘看到夏安晴这么个面生的青瓜蛋子,都过来,把夏安晴往自己屋里拉。
夏安晴进了把她拉进青楼的那姑娘屋里,那姑娘一进屋,就急不可耐地扒夏安晴衣服。
夏安晴推开她,去桌边坐下,让姑娘坐另一边,“你们这里,允许把姑娘带出去吗?”
“我们妈妈同意就可以。”姑娘说完,衣服往下拉,露出半个香肩,往床上一躺,对夏安晴勾手指,把勾引做的十分之到位,难能可贵的是,她脸上还带着一丝清纯。
这姑娘长的是一般,但夏安晴都有被她刚才的表现勾引到,夏安晴十分之满意,“就你了。”
姑娘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子愿意和她翻云覆雨?姑娘朝夏安晴袅袅婷婷走过来。
“我是女的,你把你们的妈妈找来,我有个生意要跟她谈。”夏安晴一句话扔了出来。
姑娘一听夏安晴是女的,把衣服拉起来,就摔门出去了。
不一会,夏安晴记忆里的那个老鸨,带着三个龟奴进来了。
这会的老鸨还风韵犹存,一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夏安晴,最后定在夏安晴脸上,“听说你找我?”
前世,这个老鸨是夏安晴的噩梦,重生一世,夏安晴见到老鸨,还是怕,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现在不是老鸨手底下的姑娘,不用再怕老鸨,老鸨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才不动声色说了自己想让刚才那个姑娘做的事。
“如果是旁人,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不过是你说的,可以。”老鸨爽快答应了,看夏安晴的目光像在看一块肥肉。
夏安晴心里咯噔一下,老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进来这里,是不是进错了,她假装镇定地说:“你让她三天后去夏家村,按照我说的做,需要多少银子?”
“银子就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老鸨笑眯眯地说,一脸算计。
“那不行,该多少银子你说。”夏安晴不会占这种便宜,欠了老鸨的,将来她要自己还,自己就不一定要付出什么了。
跟这种人,必须当时把账算清楚。
老鸨说,夏安晴选中的姑娘是新人,先给一两的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二两就行。
拿出一两银子给了老鸨,夏安晴这次回了家。
家门口又是围了不少人,看到夏安晴的牛车,他们冲到了牛车前,“安安,你到底是怎么教一亩他们的,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安晴心一沉,看来哥仨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找那六家的孩子报仇了。
牛车前面,就是那六家的女人们,她们都是一脸愤怒,后面的人更像是看戏。
夏安晴从牛车上下来,把被人抓着的一亩二亩三亩拉回自己身边,恨不能现在就揍他们一顿,为什么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可她明白,她得先解决眼前这事。
“婶子,你们有事说事,我们家没上梁!”夏安晴咬着嘴唇说,他们家要是有上梁,就不会这么被人欺负了。
夏安晴不知道一亩二亩三亩做了什么,可论过分,这六家孩子可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她敢打包票,一亩二亩三亩做的事,肯定没他们过分。
“安安,护犊子也不是你这种护法的,你知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可是骗钱!”梨花一副恶人告状的嘴脸。
“我们才没有骗,是他们自己贪财,才上当的。”三亩不服气地说道。
“你们仨,到底做什么了?”夏安晴盯着哥仨,她要听一亩二亩三亩亲口说。
一亩仰着脖子,带着三分沾沾自喜说:“姐,我们就是拿了一把小树棍,跟他们说了,抽中最长的给他们三文,他们抽不中,就耍无赖。”
“你咋不说,抽一次你收我家秤杆子一文,抽一次你就收一文呢。”梨花接了一句,她家秤杆子就想着赚那三文,不停花一文钱抽最长的树棍,可抽一次不中,抽一次不中,越抽不中他越要抽,拿了家里的一百文,都用来抽最长的树棍了。
他还是没抽中,哭咧咧回家找梨花哭,梨花明白,儿子是上当了,就跟其他人一起抓了一亩二亩三亩,来找夏安晴算账。
夏安晴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所有的树棍都一样长,所以永远不会有人抽中最长的,最长的永远在哥仨手里。
“你们仨,把钱还给他们的娘。”夏安晴说。
“不还!不是他们,咱家席子和芦苇不会泡水,我们就不还。”说话的是二亩。
姐不追究这件事,那是姐的想法,他们哥仨没说过算了,不光不会算,他们还会从这六家手里,把那些钱赚回来。
“你们家席子泡水,跟我们家小子有啥关系,我们可没有打烂你家瓦片!”一个妇女脱口而出。
夏安晴冷了脸,冷冷瞪着那个妇女,瞪的那个妇女一哆嗦,她说:“婶子,二亩刚才可没有说,有人打烂了我们家瓦片,你咋知道的?”
她这是不打自招,承认是她们的儿子打烂了自己家瓦片,一亩二亩三亩这招,竟然有了这个意外之喜。
那妇女慌乱地低下头,哑巴了。
梨花脸皮厚,跟没事人一样,就揪着一亩二亩三亩骗钱这事,让他们还钱,“安安,你别说没用的,你赶紧把他们仨骗的钱还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