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蕴识真的是服了自己这运气。
她左看右看，确认没有看错。
不知为什么，杜蕴识忽然生出一丝荒谬的感觉。
她已经尽力避开主线，就想过点儿自由生活，没想到还是在剧情运行的范围之中。
似乎无论她怎么躲，最后都会波及到。
杜蕴识饭都不想吃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合着之前折腾一圈都白干是吧。
【也不是白干，起码你给自己多赚了点钱。】
脑海里那个自称是系统的声音又出现了，自带“滋滋”的电流声。
这个叫AAA的家伙曾在她梦中出现过好几次，一直吵着嚷着要和她签订契约，说什么帮她逃离苦海之类的。
说得那叫一个真诚。
可杜蕴识让它做点什么来证明，它又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玩意儿。
久而久之，杜蕴识就当它不存在，而AAA也很有脾气，它放下狠话说要去找个更适合的人来取代她。
不知道这么久了，它有没有找到。
此刻杜蕴识现在精神有些颓废，她半点都没被AAA吓到，表情也看不出一丝波动。
恰如她毁天灭地的内心。
“你怎么回来了？”
【哼哼，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充满机械音的声线很是高冷，又有点贱嗖嗖的。
杜蕴识很是直白地戳破它，“不会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才回来了吧。”
【！！！】
【请不要妄自猜测。】
翻译一下：给我个面子不要戳破我。
杜蕴识：“奥奥。”
【我自有我的安排，倒是你好像有烦心事儿。告诉我，本系统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帮你指点一二。】
“不用了谢谢，我会自己处理。”
她直接拒绝了。
紫星人对于同宇宙纬度的高等生物，比如系统，会天生自带一种戒备感。
这是根植在她们DNA中的，无法改变。
杜蕴识晃晃脑袋，像是要试着晃出脑袋里的水，阿不，是系统。
“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吧。”
【当然。】
“那你赶紧去做吧。”
这个AAA好像是在她脑袋里说话，搞得她脑瓜子嗡嗡的，由内而外的难受。
【本来就是要走，谁让你不和我签订契约，要不是你...】
它话虽未说完，但杜蕴识能听出一股浓浓的怨气。
【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行行行。”
杜蕴识：快点走，赶紧打车走
系统在她识海里充好电，开始准备卸载，继续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走之前它还特地留了句话。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应该也感受到了。】
“什么？”杜蕴识屏息凝神。
【世界线无法改变，但也可以改变，但不管怎么变，其实都不变。】
杜蕴识：走走走，立刻给我打车走
YOU SPEAK 人话？
什么变与不变，把她都弄混了。
她只知道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行吧，拜拜了您。”
*
过了几天。
陆鸣川上完课，他手肘底下压着张卷子，忽然不经意地问道。
“你觉得那个巧克力好吃吗？”
杜蕴识在自学高年级的课程，她听到后随口说了句“还行啊。”
“哦。好的。那...杜老师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些个特别的物件。”
面对杜蕴识疑惑的眼神，他舔了舔嘴唇，借助手尽力地去描绘。
“就比如卡片啊，又或者是邀请函性质的东西。杜老师你应该没有看到吧？”
可千万别看到啊，陆鸣川在心里暗自祈祷。
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和他妈解释。
谁知道那订婚说取消就取消，害的他随手放进去还忘了，闹出现在这个乌龙。
“没看到。”杜蕴识摇了摇头，翻过下一页开始做标注。
虽然搞不懂为什么陆鸣川突然问到这件事，但从他刚才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不想自己发现的。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陆鸣川就松了口气。
终于能和他妈交代了。
他就说嘛，不主动问，就是没有事儿。
杜蕴识见陆鸣川得瑟了起来，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难道是刚刚45分的英语卷子给了他自信？
“休息好了吗？上课了。”
杜蕴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朝着陆鸣川那边走过去。
陆鸣川可怜地伸出两根手指。
“干嘛，和我比耶呢在这儿。”
“杜老师，再给我两分钟...拜托，实在不行一分钟也可以。”
“Please—”
陆鸣川眼巴巴地看着她，卑微地缩回一根指头。
或许是教学有段时间了，他也逐渐适应了杜蕴识的教学风格，也把自己彻底地代入到学生的身份中来。
杜蕴识微笑，然后残忍地拒绝了他。
陆鸣川嘴巴抿直，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如果下次英语考到60，我可以考虑一下让你多玩几分钟。”
陆鸣川眼睛都亮了，高中生的单纯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双手攥拳敲了下桌子。
“成交！”
*
和小孩儿相处起来，杜蕴识确实觉得更自在一点。
尤其是没有剧情的约束，她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所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恶霸本色”。
还好陆鸣川也是那种比较皮糙肉厚的学生，你越不惯着他，他倒是越能学进去。
每周都能收到一大笔工资，杜蕴识把钱攒攒都捐给学校，只给自己留下够吃喝的钱。
霍衔那边她算是半冷处理，明明是同城，却被她生生变成了异地恋的感觉。
不知道霍衔心里怎么想，反正她是挺爽的。
学习上她不敢懈怠，照样一有空就泡图书馆，还不忘约上纪黎。
感情线一起刷，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
她没有再问纪黎订婚的事，毕竟都过去了，再提就有翻旧账的嫌疑。
不过说不定哪天也还能用上。
除了有个不普通的男朋友，
她简直平凡地不能再平凡。
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过着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活，打着普普通通的零工。
就算这样。
命运的门也仿佛在戏弄她，对她说：
平凡，呵，想多了。
你注定是个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虐文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