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龚苒苒和龚子墨到县城已经不卖凉茶了,因为县城河水水位下降得很快,力夫们已经失业了,他们回家的回家,散伙的散伙。
俗话说,月儿弯弯照九洲,有人欢喜有人忧。
县城的人们并没有因为河水水位下降而忧愁,该干嘛干嘛。
龚老大给龚苒苒说,每年这两月,常山县都会进入枯水期,人们已经习惯了。
龚老大把最后一批自行车零件造好了。
龚苒苒和龚子墨骑着牛车来取,牛车被龚修然改造了一下,车轮套上了轮胎和刹车系统。
这样,一路上减震效果杠杠的,龚子墨也不再抱怨牛车颠簸得厉害。
龚老大见人来了,就叫龚大郎把东西装进麻袋中,分类装好。
龚子墨很有眼力见地牵着麻袋口,零件装进麻袋时发出叮叮哐哐的声响。
龚苒苒用细绳拴紧封口。
零件装了十几包,龚老大和龚大郎合力搬上牛车。
龚苒苒:“大伯,爹让我问问,你会做弩箭吗?”
“弩箭?那是什么?我只听说过弓箭,你爹怎么问起这个?”
龚苒苒心想:没听说过?那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朝代还没发明出来,另一种就是还没有普及。
“爹说他想给奶奶捉点野味,要上山打猎,他琢磨弄了套能够连发七箭的弩,弩箭就是比弓箭要粗短一些,还没有箭羽,这样就算箭术一般,也能把猎物射成筛子。”
龚苒苒显然有备而来,把龚修然画好的图纸给龚老大看。
“胡闹,打什么野味,深山中危险,你可劝着你爹,不准去。”龚老大接过图纸严肃说道。
这二弟真是不省心。
“不会的,大伯,爹说就在外围打点野鸡什么的,爹已经把弩做好了,就差弩箭了。”
龚老大皱着眉看着图纸,一旁的龚大郎也凑上前看。
龚大郎赞叹,“好精妙的构造。”
龚老大也被这一设计惊住了,原来还可以这样射箭?他二弟曾经混不吝了这么久,真是埋没了他这一身本事。
不过现在也不晚。
龚老大把折叠好收下,对着龚苒苒说:“你爹说要做多少支?”
龚苒苒说:“爹就做了两把弩,所以想要个一百四十支。”
要不是他爹觉得弩箭全用铁制造太费,估计还想多做几把。
龚老大:“行,你回去给你爹说,过两天就可以来拿。”
龚苒苒听了喜笑颜开,“谢谢大伯 。”
由于时间还早,龚苒苒和龚子墨就四处逛街,探索有没有稀奇好玩的事物。
龚子墨走到一家面具的摊位面前走不动道。
“姐,这动物面具真逼真。”
“你喜欢哪个?”
“就这个,老鹰面具,看起来又凶又狠,威武霸气。”
龚苒苒问摊位老板,“老板,这面具多少钱一个?”
“姑娘,不贵,十文钱一个,买两个十八文,买三个二十五文。”
龚苒苒指着老鹰、老虎、狐狸面具,从荷包里数出二十五文钱,豪气说道,“这三个,我全要了。”
“好嘞!您收好。”摊位老板脸上笑开了花。
两人走到卖冰糖葫芦贩子面前,龚子墨停下了脚步。
龚苒苒:“来八串。”
家里一人一串。
走到卖麻花的面前,“来三斤。”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买,白肉胡饼,糍糕,云片糕......
各种吃食买了一大堆。
索幸背着个小背篼,买什么都放板背篼里。
龚苒苒为了不引人注目,还在背篼上面盖了层布,把吃食放进去时,就收进空间里去了。
两人还稀奇古代茶馆说书一般都说些什么,是说当今一些稀奇古怪的轶闻?还是历史故事?亦或者是?
龚苒苒和龚子墨走进茶楼,里面坐着零零散散人,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用扇子扇风。
说书人在一个台子上坐着,前面摆着一个方形桌子,上面放了一沓厚厚的纸,旁边还有一个拍桌的醒木。
说的竟是狐仙爱上凡人的故事。
龚苒苒带着龚子墨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很快就上来一位伙计。
乐呵呵地问,“客官,您是要点瓜子?切好的梨,龟苓膏?还是要来两杯茶?”
龚苒苒知道,来听说书,那必定要点些什么东西,不然白嫖,是会被赶出去的。
“来一盘瓜子吧!”
她和老弟不缺水喝。
“好嘞!您稍等,小的马上给您端来。”
说书人是一位蓄着胡须,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台上,声音特别洪亮。
“话说,这一日,狐仙为救自己的爱人,冒着被射杀的风险,只身闯入瑞安侯府,只为偷取侯府重宝,涅槃真丹......”
说书人正说得起劲时,台下的一个穿着富贵的白面男子极为嚣张喊道。
“我说松先生,你这来来回回狐仙虐恋,我都听了八百回了,能不能说点有新意的,比如说当今轶闻什么的,让大家伙长长眼界不是?”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这段故事,我都能背了......”
龚苒苒:难怪茶馆这么少的人呢,原来是故事没新意啊!
台上的说书先生被制止,气得脸色涨红,把醒木这么一拍,“今日我就讲这个故事,你要是觉得我讲得不好,你来讲?”
白面男子毫不怯场,一个箭步跳到台上,“我来就我来......”
“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西南板楯蛮。”
有人问:“那是什么?”
“咱们地处舜朝的西南部,西边挨着的就有这种蛮人,作战打仗以木板为盾,凶悍狡猾,时常骚扰咱们西南境。
不过,我要说的是,这几十年来,咱们西南境一直风平浪静,少有战事,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有人骄傲的说道,“还能是什么,那是咱们舜朝兵强马壮,他们板楯蛮怕了呗。”
白面男子摇头晃脑,右手拿着扇子左右摆动道,“非也,非也。”
有人不服气,“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白面男子轻轻地甩了两下扇子拍在左手掌心。
“你们还记得,多年前的那场大战没?板楯蛮红着眼睛横冲直撞,冲入咱们的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