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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重要的东西(1 / 1)


翟氏很生气。

咬牙启齿地冲到屋内。

她的儿子之前生死不知,费心费力娶来的媳妇,竟是这么个下贱的东西。

看她今天不扒了她的皮,五花打绑,脸上刺“淫荡”两个,游街示众。

越想越恼,翟氏发了狂般,穿过外间,进到里屋。

里头点着莹莹之光。

照得屋内昏黄,窗幔在风的吹动下飘飘荡荡。

卧榻前,帘幔微微晃动。

脚踏前,跌坐着个纤瘦的身影,正抚着脚,

“映月,谁来了?”尾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说完后,又‘嘶’了一声,抬手扶着床栏勉强站起来。

当她站起身,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人时,诧异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翟氏脸色铁青地盯着扶着床栏站起的顾眉,怨气重重地骂道:

“你刚刚叫什么?半天都不开门,还以为你屋子里遭贼了。”

她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分明是……

儿子分明就被这个妇人骗了。看起来端庄秀丽,实际上就是个守不住身的女妖精。

顾眉尚未开口,后头的映芳冲上前,扶着她在卧榻上坐下。

“少夫人,你的脚受伤了,出了好多血。”

“映月,快,拿药和纱布过来,帮少夫人止血。”

翟氏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出不去下不来。

先前怒极,如今再看,发现她中衣完整地穿在身上,脚上未着罗袜,露在外的脚尖上隐有红痕。

看来刚刚那声尖叫是她脚踢伤时呼出来的。

只这些还不足够消除翟氏的杂念。

她道:“府里是没有分例拨给你吗?怎油灯都不舍得多点。快,帮少夫人屋内多点几盏灯,黑灯瞎火的,怎么包扎伤口。”

一边说,一边巡梭着屋内,看那窗开了条缝,朝一侧的贴身嬷嬷使眼色过去看。

又走到顾眉身边,装模作样的,“把帐幔撩起来,这样才好坐。”

“劳烦母亲了。”顾眉看着脚尖的伤口,淡声道。

翟氏咬牙,把她当下人使唤吗?

为了一探帐内究竟,翟氏捏着帕子,干干地抬手撩起帐幔。

里头除去团在一起的被褥,还有软枕,并无其他。

翟氏悻悻地捏着帕子,难道真的是她弄错了?

只素心公主为何要那样说呢。

“母亲半夜前来,所为何事?”顾眉不动声色地问道。

她心头的燥热,随着贺兰宴帮她放血后,暂时散得差不多了

翟氏瞪着她,直直地说道:“文清醒了。说是要见你。随我去吧。”

说着拽起顾眉就走。

顾眉因翟氏的话感到惊诧,谢文怎这么快醒来了。

思忖间被翟氏强行拖到榻下,“母亲,容我换身衣裳。”

身上穿着中衣,如何出门去,更别说还要穿庭过院地去见谢文。

“你夫君从昏迷中醒来,这样的大事,难不成还大不过你的打扮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文清。”

翟氏心里的气没有发作出来,不管不顾地指着顾眉的鼻子骂起来。

映芳在谢家呆得时间不长,知道翟氏不喜欢顾眉,可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态度。

她伸手扶住顾眉,冷讽道:“夫人想必也是睡中被叫醒的吧。你既那么看重世子,怎身上的衣裳是整整齐齐的。”

翟氏冷冷地看着她道:“贱婢。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母亲。”

顾眉一声怒唤,令气氛顺变得安静。

她定定地看着翟氏:“若是母亲觉得我这样着中衣就出门没碍的话,那我这样出门去也无妨。可母亲别忘记了,我是诰命赐封的靖安侯世子妇。”

“你能丢得起脸,世子能不能行?侯爷能不能行?侯府能不能?”

这话简直是往翟氏心窝子里戳。

翟氏脸色一变,咬牙启齿地训斥她:“你敢顶撞婆母!”

“跪下。”

顾眉稳稳地站在那里,“母亲是要我在这里跪,还是去见夫君?”

翟氏心口被气得发疼,“你……你这个搅家精,看我不让文清休了你。”

一个妾室还不够,既然文清喜欢顾眉这样的,那她就使人去扬州寻摸,一定要把文清的魂从顾眉这个妖精身上勾回来。

说着,翟氏拂袖而去,正跨出里间,谢文不知何时被人放在软轿上抬了过来。

“母亲。你们在做什么。”

翟氏见儿子竟亲自来了,皱着眉道;“文清。深更半夜的,你刚醒,不在屋里好好休养,干嘛过来。”

“儿子看母亲过来半天也没叫了眉眉过去,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翟氏心里不痛快,口不择言地:“你的好妻子,叫了半天的门也没应,刚刚还顶撞于我。”

她打从心里就没把顾眉当做是正经儿媳,一个没有娘家的孤女,她早就想休了。

“文清。这些日子你昏迷着,可都是晚樱在照顾你,你这个牵肠挂肚的妻子,甩手掌柜做得不要太爽利。”

翟氏提高了声音,打量着顾眉这个时候在换衫,没法出来反驳她,立刻告状。

谢文刚醒来,精神头并不好,他想要见顾眉,不是他多么牵挂,而是昏迷前,他发现个事,急需在顾眉这里套取讯息。

偏偏,半天都不见人。

他揉了揉额头,不高兴地说:“母亲,眉眉很好。你莫要再总是说她了。晚樱是妾室,伺候的活本就她该做的。”

翟氏不知她为何会生这么个榆木脑袋的儿子,分明其他的事上都极为钻营的人。

母子俩的争执在顾眉换好衣裳出来时还没结束。

“夫君。你醒了。”顾眉声音细弱。

脚尖的伤让她行走艰难,在映月和映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屋顶上,并未离开的贺兰宴听到顾眉唤谢文‘夫君’,克制地挑了挑眉梢,顾姩姩,你叫谢文清那个废物夫君,那该叫孤什么。

谢文神色复杂地看着顾眉。昏迷前,他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

有人同样在打顾眉的主意,想从她手中得到那样东西。

那个人,就是贺兰宴。

怪不得当初他会抛出户部侍郎的缺,以此换取他们双手将顾眉奉上。

这都是贺兰宴的阴谋啊。

他更忘不掉,在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个身影。

“废物。”对方冷冷得轻蔑嘲讽,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想到这,谢文身上的孽根隐隐作痛。

他要尽快从顾眉手中拿到先帝的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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