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干嘛,我就是想泡会儿脚。”她会认真听医生的话,好好呵护肚子里的宝宝。
江临野想起晚上那阵子给陆林森打的电话。
“坐那别动。”江临野把盆放在沙发边上,伸手探了探水温。
指尖触摸到冰冷的触感,寒气很甚。
男人语气有点冲,“岑宁,你不带脑子的?用冷水泡脚?”
“想冻死你自己还是想冻死宝宝?”
岑宁坐在沙发上,小脸木木讷讷地,“冷水?”
她刚刚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医院里的事情,一时走了神。
“我可能没注意,对不起。”
她对不起宝宝。
岑宁自知理亏,江临野发火也没有错,他关心的只有宝宝。
而她这么对待宝宝,免不了被臭骂一顿。
宝宝,对不起。
妈妈不是故意的。
下次不会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身体是你自己的。”江临野撂下一句话,转身端着那盆冰凉的水进了浴室。
江临野重新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出来,肩膀上搁着一条粉红的的毛巾。
岑宁小脸一红,那是她的毛巾。
江临野把盆放在岑宁脚边,“自己试试,还烫不烫?”
岑宁点点头。
她刚洗完澡,换的睡衣,想伸手去卷裤脚,男人先一步伸手,一层一层把女人的浅粉色裤脚卷到小腿。
岑宁笑了笑,伸出一只脚尖探了探水温。
脚小小的,指尖透着粉,修剪的很整齐。
江临野感觉心上痒痒的,像有羽毛拂过。
“不烫,刚刚好。”岑宁淡淡笑着。
“嗯。”男人回应一声。
岑宁紧接着把两只脚都放进盆里,舒适感慢慢从脚底袭卷全身。
江临野搬过来一只红丝绒矮凳子坐在岑宁面前。
岑宁整个注意力都盯着自己的小脚看。
她的脚。
好像真的有点变胖了?
一只微凉的大手伸进盆里,覆在小女人脚上。
几乎是刚接触的那一刻。
岑宁小脸一惊,慌乱的地把脚从盆里伸出来,几滴水珠不小心溅到江临野脸上,“临···临野,你干什么?”
岑宁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男人一笑,“我能干什么,今天医生跟你说过的话忘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碰她一下跟防贼似的,现在胆子小地跟老鼠一样,当初爬他床的时候胆子怎么那么大?
男人又把那两只缩到角落来的小脚按回盆里,“别乱动了。”
岑宁手指甲用力地抠在沙发上,磨出细微的声响。
医生说的话?
他知道了?
“我是怕耽误你时间,所以就没告诉你,我自己也可以的·····”岑宁试着解释,开始胡编乱造。
“你自己怎么来,你按一个给我看看?”江临野嘴上编排着,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
这女人怎么就不会示弱?
撒娇也不会。
就会逞强了。
小女人小脸一红,默不作声,手更用力地抠着沙发,下一秒仿佛沙发能被她抠出个洞来。
男人手上的力道并不熟练,但控制地刚刚好。
手里滑腻的触感令他心猿意马,干脆腿交叉坐在地上换了个姿势。
岑宁目光瞥到男人脸上的水珠。
是她的洗脚水。
临野会不会嫌弃死了。
岑宁小手伸到旁边的茶几上,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到男人面前,“临野,你脸上脏了。”
男人没抬头,专注地捏着脚,“岑宁,我只有两只手,怎么,你能再给我变一只出来?”
岑宁语调嗡嗡地,小声道,“不能。”
她又不是神仙。
想到临野不喜欢她的触碰,又攥着那几张纸巾把手伸回来,平放在腿上。
反正水珠一会儿就干了。
临野自己去洗脸就好了。
江临野余光落在小女人手上那几张纸巾,纸巾都快捏成碎团团了。“自己造的烂摊子不知道收拾,岑宁,我脸上是谁甩的?”
“我甩的。”岑宁回答地干脆,有几分心虚。
“你甩的你不擦?等着我来?”男人手上的力道微不可查地重了几分,好似在惩罚。
“我擦。”岑宁想拿起手上的纸巾去擦拭,却抓了一手的碎团团。
窘迫地把碎纸屑扔进垃圾桶,重新抽了几张纸巾。
小手隔着男人的脸轻轻地擦拭。
对面男人的嘴角在小女人看不见的角度扬起了几分弧度。
直到水温渐渐地有点凉意,男人拿过肩膀上的毛巾把小女人的脚一点点地擦干,然后放进软绵绵的拖鞋里。
岑宁:“谢谢你临野。”
江临野“啧”了一声,端起盆和小女人擦过脚的毛巾径自地进了浴室。
岑宁把房间的窗帘拉上,拿起地毯上的育婴书,走到床边抬脚就要上床。
“岑宁,把宝宝的图像给我看看。”男人边放下衣袖边说着。
岑宁准备翻书的动作一顿,她是不是听错了?
宝宝?
临野要看宝宝?
坐在床上愣了几秒钟,“哦,好,我现在拿给你。”
女人步子小小的,心里却是按捺不住的小雀跃。
只见小女人拉开抽屉,取出一本淡蓝色的相册,从透明的封页里取出检查单。
指尖用力捏着检查单,递给江临野,“给你。”
江临野接过薄薄的单子,视线落在那模糊的一小团上面,就一点点大,跟豆芽菜似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想到没过多久这一小团就会从小女人肚子里出来。
好像有点激动。
不对。
他激动什么?
小孩子这种玩意儿就会哭,动不动就哭,吵得很。
有什么好激动的?
身边有一个麻烦精就够头疼了。
还要多一个。
不爽。
对,他很不爽。
“喏,给你的。”江临野把他从路上带的那一团塞到岑宁怀里。
岑宁怀里被塞得满满的,语气有些小怀疑,“给···给我的?”
“我妈要吃的,顺便给你带一份,省的被她老人家骂。”江临野一本正经地说道,语气痞痞的。
“我很喜欢,谢谢临野。”岑宁欣喜地抱着奶茶和小蛋糕重新坐回沙发上。
迫不及待把奶茶插进吸管里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很是满足。
江临野朝着梳妆台上那本浅蓝色的相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