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土嫩按时被带到了审讯室。
前段时间的审讯中,在他的身上已成功地把赵坤虎坠车案,算给完成了侦破。
赵坤虎坠车案据土嫩交待,前年,也就是2010年12月30日凌晨三点至四点间,“狼魂”赖奎亲自组织安排,他开了辆车牌X一16703红色半挂车,在清江市沿江路西高架桥上,将一辆车牌C一18526的宝马牌轿车挤撞到桥下,之后,他将半挂车开到沿江路东端清江边,在没有摄象探头的地方换了车牌,从清江大道拐道去了西三环线跑马场汽修厂,车刚停稳擦伤地方就进行了喷漆维护,天亮后,一个货场司机就给半挂车开走了。当时老关问: “哪个货场啊?”土嫩摇头说不知道。
老关又问: “那辆黑色轿车呢?”
土嫩答: “是乌丹开的。”土嫩说,乌丹同他一样,也是“狼魂”里的执行者,当夜执行任务后,同他一样车开到隐蔽地方换了车牌,才开回到汽修厂。并说黑色轿车是一个客户放在汽修厂养护的车,客户也在次日上午给开走了。
为了落实情况,老关他们对半挂车、黑色轿车展开了追踪排查,可事隔了一年多,到那儿排查啊,真如大海捞针,他们先由就近的崇明开查,一直查到了浊河县一家个体蔬菜公司才看到了那辆半挂车的真面目，但这辆半挂车几经倒手转卖,又经多次养护维修,老关他们看到时,已是面目全非。但经一再反复调查反复落实,看到的半挂车确属土嫩交待的那辆半挂车。至于那辆黑色轿车,是一个外地客商来清江旅游开来的轿车,实在无从查起,只好不了了之。
好在就已有的嫌疑人供辞,赵坤虎坠车案能够彻底定性了,属有预谋的他杀。他杀执行者是赖奎、土嫩、乌丹。具体谋杀者,也就是那个下单人,虽然赵勇、老关他们已看到那个具体的影子,但那毕竟是影子啊,就像一张透亮的纸,已看到纸那边的真实,但那是模糊的,需要力透纸背才可最后看清。这里需要的那就是证据,一个完整的证据链了呀,现在只能在这个土嫩这儿继续挖掘了。
上午土嫩被再次带到审讯室,今天能否取得突破呢?
土嫩身体十分壮阔,鼻梁老高老长,灰麻色的头发虽然显得有些焦枯,但却较长,集在后脑勺那儿他把扎成了一把刷子厥在那儿。如果判刑正式进入监狱,这头发是一定要剃掉的,可现在只是拘留讯问,也只好依了他的原样儿保留着。草原上的人本是黝黑的,他宽长的脸是标准的草原人颜色,但今儿却显得有些青黄黑瘦。
像座山丘样儿坐在被询问位置上的他,两只眼晴木然的望着对面审讯桌后面的老关,显得极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老关问: “土嫩,我们从不少渠道得到的情况证实,你是‘狼魂’赖奎最信任的人,他有很多事都是同你商量决定,这次你们抢夺陈三的下单人你一定知道,是不是同前几次是同一人?”
“前好些次你们问,我就说我不清楚,怎么你们还老提这事?”土嫩嗡声嗡气,用有些别扭的汉语答道。
“如实回答问题!这次马队抢夺陈三的事你以前怎么就没”老关猛拍桌子, “你在隐瞒什么?你还烦了,不老实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结果吗?”
土嫩怔了一下,坐正身体, 从他脸色不断些微变化的情况看,他心里一定在揣度老关他们对他的情况究竟知道的有多少,在老关的口气和话里,估计他是已经嗅到了,今儿不说点什么怕是不可以。只见这时他把眼睛用力睁了睁,憋足了好大劲儿似的许久才道:“马队是赖叔请的,也是呼仑(草原)游‘狼’,只知他们是风飘不定,没准儿以前我就没可说。”
“是另‘狼’?另支力量?另个团伙?你们的人力不够吗?还是有其它原因?非要请外力助力(不可)?”老关未给对方一点思考的机会。
“不,不是,赖叔知道你们开始注意汽配厂,顾意请另‘狼’把你们引别向。”这次土嫩很痛快。
“既然知道我们开始注意你们,你们怎么还要接单?难道就不没想去避一避?”周明停住记录插话问。
“这次赖叔不接单,可那个下单人太神秘,势力太过大,手机上听到声赖叔害怕,害怕虎吃狼, 不能不接单。”土嫩有些嗑巴道。
“嗯一一?” “狼魂”杀人成性十分血腥,让人闻之色变,那个赖奎属于这个团伙的噬血之魂,更是舔血卷刃,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次就害怕了?老关心里掀起狂潮,背后的那个影子这儿又出现了，必须追下去不能放松呀,他盯着土嫩阔大的脸, “这个神秘人联系你们几次了?他是什么时间开始联系你们的?”
土嫩慢慢地摆着头, “这个不知,只知当地(在汽修厂)打工的徐师傅一次说,一个公司老板情人同另个男逃了,老板暗追找不着。这事我告了赖叔，赖叔不知通什道就同这老板有了单。之后过长时,有日,赖叔突就接到神秘人单了。”
“ ‘一个公司老板’?这个公司你知道名儿吗?”周明问。
“唔,就是清江最大房产公司啊,是......‘中盛......’,”
“ ‘中盛房地产集团公司’,是吗?”老关问。
土嫩点点头, “就它,就它。”
结束了本次讯问，老关同周明又商量了很长时间，周明道: “让赖奎害怕的‘下单人’会是谁呢?”周明若有所思的看着老关, “也许那个‘中盛集团’董事长知道,刚才土嫩不是说,因为他的情人逃了,是经在‘狼魂’汽修厂打工的徐师傅介绍,土嫩被赖奎派去追回来的么?之后时间不长神秘人就给赖奎下了单,那么是不是就是‘中盛’的董事长给神秘人介绍的‘狼魂’呢?关队,要不我们明天去找‘中盛公司’董事长或者总经理去?”
“不,不能,太贸然了。”老关道: “ ‘中盛公司’董事长叫董中盛,对这个人我们还一点儿也不了解。明天我们先去找土嫩刚供述的那个徐师傅,他应该对董中盛很了解。对董中盛情况掌握后,我们再去找董中盛不迟。”
然而,老关他们只是找到了徐师傅的家,徐师傅的家住在青羊镇白庙村,他的家人说只从跑马场汽修厂关闭后,徐师傅就出去打工去了,出去后就没有同家里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