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梅并没有发现他的企图,因为她快走到他面前时却进到了一家门里。
在她进门时还侧头把他这儿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才模糊看到她手里拿的是只碗,进到门里后门里就立即了传出魏东梅的声音,原来魏东梅是去借酱油的,真是一个好机会,他边惊讶这么个大局长还向邻居借酱油,边从容地走进了魏东梅家半开的门里,就藏在客厅靠西墙放茶点的立柜侧,让落地窗帘把他掩住,当他藏进窗帘后还发现,这儿还能把斜对面的厨房看的清楚呢。
不多一会儿魏东梅就回来了, 回到屋回手关了门就把讨回的酱油放在汽灶旁,挽了袖子在汽灶锅里洗猪肉,洗完猪肉就在砧板上把肉切成了方丁放在一个瓷钵里,之后就开始找佐料切碎,当从旁边的柜中拿到一块姜时她却顿在了那儿,可能是那姜或者烂了或者是干了,因为她转身就拿那姜到了汽灶锅里泡洗,好长时间才拿去切,不知怎么这时候她却停了下来,把姜撂在砧板那儿,也可能是想起了什么事心里烦吧,跑去站在未开灯的客厅西窗那儿,拉开窗户玻璃望着窗外。
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呀,魏东梅站的位置离他藏身的位置只有两步之遥,他戴着手套悄声从窗帘后走出来,走到了魏东梅的身后,竟管悄然无声,但魏东梅还是察觉到了身后些微声,也许是她第六感管的作用,她这时神经质的忽然扭过头来,眼睛和嘴吧一下张的老大,也许是她把他当成鬼了吧,因为昏黑中身后突然出现了个黑黑的高桩子,哪个人见了都会油然认为的,魏东梅失声问: “你是谁?”身体下意识恨不能嵌进墙里去,她扭过脸去想寻那儿藏身,他伸手抱住了她的两腿就把她倾去了窗外,没想魏东梅身体极轻哩,就像扔出去了一根干柴棒!之后他转身去了客厅茶几那儿,从内衣兜掏出二叔陈楚秋为其准备的魏东梅遗书放在茶几上,顺手拿了旁边一只瓷杯压住纸角,之后有些紧张地走到外门那儿拉开门走出去,竟管回身带住门时也是轻轻的,可还是发出了声响。也可能就是这声响引来他从走廊走过去,从楼梯间踏步上到十九楼时有人头伸到门外看到了他......。
当然,这个意外他当然的不能向二叔汇报,汇报了二叔又会刨根究底让他下不了台不说,给他的奖励也会大打折扣。
陈全生想到这儿,嘴半张着倒吸一口口凉气,连这两个人二叔都给“办了”,那么,他是个执行者,事情知道的那么多又那么清楚,二叔为自保,还会让他活着吗?尽管他是他的亲侄儿,尽管他鞍前马后为他出生入死,但在关键时候他也同样,再也不会顾及啊。
那么他应该也不再顾及二叔了。可他又一想,既使他把二叔陈楚秋抛出去,可他手里已有了人命,照常逃不脱死刑的惩罚,不如先把二叔保起来,也许二叔麻烦解除了,魏东梅的案子不了了之,他最后的结局不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二叔还是要保,只有保住了二叔他可能还有一线希望。
主意打定天已快亮,不觉着他的两眼皮却沉重的合在了一起。
陈全生早晨被叫醒时,只见两只眼睛布满了红丝,连头发也干枯着支棱的老高。老关和周明看到,知道他一夜未合眼,不知内心做着了怎样的斗争呢,这个时候必须抓紧时间引导,往往可以收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于是他们上午对陈全生再次进行了审讯。
陈全生(陈三)坐在那儿神情十分沮丧,再没喊着要见他二叔了,在回答讯问过程中,只是强调那次他被赵坤虎送去云南,后又到了越南确实不是旅游,而是怕他二叔把他弄去戒毒,那知后来还是被他二叔弄到了戒毒所,让他受了很多罪。
老关问: “你在戒毒所那次患了阑尾炎.半途上被一拨人抢去,那拨人是什么人?抢了你去把你送到了哪家医院?”这一点是老关故意问的,他知道是陈三装病,因为后来他又被人抢去根本就没去医院,若真患了阑尾炎不去医院,他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次陈全生答的特别干脆,他道: “我全招了吧,是我装的,我想借机溜了,没想被赵坤兵截了去。”他张开嘴打了个哈欠,一副非常想睡觉的样子。
“你又在忽悠是不是?赵坤兵把你截去前还有一拨人,是你自己上了这拨人的车,从这儿看这拨人你认识,他们是什么人?说!或者说他们是你什么人,你老老实实说了,我们将视为你配合较好。”老关道。
“没有的事,是赵坤兵把你们谎了。”陈全生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他装得有气无力道: “我在赵坤兵那儿,赵坤兵不放心就把我转移,被一帮马队搅乱截了去。”
“马队?”这可是个以前没有掌握的情况,在赵坤兵的供辞里也没有提到过,老关把陈陈全生审视着,是不是这小子又在说谎啊?他顿了片刻,突然问: “马队从哪儿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截你去?”
“这我哪知道,马队把我抢了去,走了段林子就把我弄下了马,俩个牛高马大的人架着我去了山下公路,那儿停了辆黑色轿车,车里这时出来了个人,帮着那俩个人把我塞进这轿车,那俩个人转身又进林子了。”陈全生道: “从车里出来的人钻进车,同里边的人把我夹在他们中间,还用胶皮封了我的口,给我头上戴上套子我什么也看不见。我一坐进车车就启动。”陈全生这时才像真正睡醒,他揉揉眼晴看着老关, “我感觉车开的很快,但没开好长时间我就从他们叽哩咕噜说话里知道,警察追来了,我一阵高兴。我想警察一来我就有办法了,那知这时车却停了,有胳膊把我扯下车,我又被俩个人架着上了山,唉,后面的事你们已都知道我勿需再说,只是后来连你们支队长也牺牲了,真是太惨呀。”
“你说车里夹你的人,有那个同你一起被我们抓住的哪个人吗?”周明停住手里记录,抬头问。
“对对对,有有有,这我全说了噢,”陈三眼睛看着周明,又看着老关,“我已有立功表现了哦,你们可是要对我宽大呀。”
本日结束讯问,陈全生被押出讯问室后老关对周明道: “有价值的不多呀,看来这小子还在给我们玩猫腻呀。”
“不如对陈全生的审讯停一天,我们明天审审那个土嫩好不好?”周明建意道。
“嗯,”老关顿了一下,询问的看着周明, “你是说土嫩一定知道那个马队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并且还知道‘狼魂’抢夺陈全生究竟是什么人下的单是不是?”
“对,刚才陈全生不是说,那天在车里夹着他的人有那个那天同他一起被抓的人吗?那天同陈三一起抓的人就是现在在押在我们这儿的那个土嫩,我们只要抓住谁是让‘狼魂’抢夺陈三的下单人这件事不放松,这事能在土嫩这儿撕开一条口子,找到些线索的话,那么,可感觉却又见不到的那个背后影子,离现身也就不远了。”周明道。
“嗯,有道理。”老关点着头,“实际,我们已知道这个影子具体的人了,我们的工作不过是找证据,把每个证据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而已。陈三(陈全生)今天为什么不再喊着要见他二叔,这件事非同寻常,我已预感到,若破开此谜,证据链的完整就将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