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外人怎么说,初韫的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她仍然每日读书,绣花,甚至养起了栀子花,悠闲得不像得罪了大齐最高掌权人的样子。
其他后妃对她的防备也转化为了鄙夷轻慢,原以为这位秦常在会改变后宫格局,没想到她得罪陛下后竟然画地为牢,当了缩头乌龟,整日里不出门,她们自然不会和这样一个人交好。
新人入宫已过半月,齐景珩倒有惜花之意,十三位新人他都去看过,即便没有留宿,也陪着用了膳食,狠狠拿捏住风流花心的精髓。
而根据他的态度,各位新人也站好了队。
如今宫中淑妃、贤妃分庭抗礼,急需人手为自己做事,淑妃手段终究没有贤妃高,加之她拎不清吃雅贵人的飞醋,让新人们望而却步,只招揽了三个人。
贤妃则收拢了包括雅贵人在内的四个新人。
除了初韫,另有五个人谁的阵营都没加,几人得的宠不多,不算出挑,贤妃、淑妃虽然觉得可惜没能将她们收入麾下,但也没有过分关注。
别人不知道,初韫却很清楚,这几个人的父亲都在为齐景珩效力,如今集体避开后宫争斗,不过是得了齐景珩的吩咐。
秦明虽然为齐景珩做事,但并不是很受重视,初韫不受齐景珩青睐,没有得到他的吩咐也属正常,但初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份怪异在齐景珩时隔半月再次踏入落樱殿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落霞满天,彩云点点,初韫站在微风中浇花,查看栀子花长势,她弯腰轻轻抚摸叶子,唇角带笑。
微风卷起她身上浅绿色的宫装,裙裾翩跹,美人如玉。
齐景珩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做了个手势,高公公心领神会,引着守在一边的霜雪等人退下,把空间交给初韫和齐景珩。
齐景珩迈步上前,他没有刻意放缓步子,初韫自然注意到身后有人,不过她没有回头,低声道:“霜雪,今日看着要下雨,等会儿你安排人把这些花搬回殿内。”
她以为来的人是霜雪。
齐景珩没有应声,继续往前走。
没人回应,初韫这时才觉出不对,她回过头,见到来人,整个人愣在原地。
“陛下。”初韫低低唤了一声,而后立刻弯腰行礼,“臣妾恭请陛下圣安。”
和上次一样,齐景珩上前虚扶起初韫,“爱妃免礼。”
初韫有些怔忪,一脸茫然被他拉起。
她和宫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齐景珩不会再来找她,眼下这般情况,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齐景珩笑道:“爱妃怎么不说话了?是朕吓到你了?”
他脸上带了三分笑意,眉眼舒展,一点也没有厌恶初韫的样子。
初韫回过神,“是妾失礼了。”
“你喜欢栀子花?”齐景珩没有揪着这点不放,另起了个话题,视线也跟着落在几盆栀子花上。
“是,妾很喜欢。”初韫回答。
“御花房有开得好的,爱妃既喜欢,明日我便让人送来。”齐景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