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临渊被关小黑屋的第三年冬天,他可怜巴巴的被冻死了。
袭家上下无一人发现并知晓。
再度复活的那一刻,他脸上的黑纱已经覆盖不住那双眼睛的焰纹,直接滑落在地。
小袭临渊的身体机能也恢复到了正常五岁小儿的状态。
就在他复活后的第二天,小黑屋外有下人来给小袭临渊送饭,她尖酸刻薄,态度极差。
把两个硬馒头丢进小黑屋后就听那下人在门外说:
“今天是九姨娘的生产之日,已经痛了好几个时辰了,就是不见生,说不定啊就是因为你这个小灾星才这样的!你怎么还好意思活在这世上!呸!”
五岁的袭临渊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就算听不懂下人们口中那生产之类的话,但也听得懂坏话的意思。
他随即就在屋里叫道:
“不是我!我不是灾星!”
怒吼间,小袭临渊眼眸中的红色焰纹更甚了。
门外那下人听见袭临渊竟然敢吼自己,便开了门想进去教训他。
没想到下一秒,小黑屋里就传来一声惨叫!
“啊!!!鬼啊!!”
见到袭临渊眼眸的下人被吓到转身就跑,哪里还有教训人的心思。
小袭临渊也因此有了跑出去的机会,来到了九姨娘生孩子的厢房外偷看。
此时,记忆秘境中的两个画面重叠在一起。
小袭临渊被下人们按住哇哇乱叫,袭秋山很快就赶了过来,她看到袭临渊眼睛上的黑纱不见以后,心中顿时慌的不行,赶紧命人把他捆起来。
“快!把他给我绑在后院的树上,可千万别再让他跑出来了!”
袭秋山一边听着下人汇报九姨娘难产一事,一边将火气全撒在了小袭临渊身上。
不管袭临渊怎么叫怎么狡辩,袭秋山也认定就是因为这个小灾星,袭家才会越来越倒霉!
不仅生意越来越难做,就连家里的人丁都慢慢少了起来。
这些都是自从有了袭临渊开始,才变成这样的!
袭秋山越想越气,拿来鞭子就把小袭临渊抽了一顿。
那一鞭一鞭的,抽的袭临渊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花沐凌光看着都觉得疼。
可饶是如此,小袭临渊也只是疼的大喊大叫,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
有的只是越来越憎恨父亲的目光。
后来袭秋山在小妾应知许的怂恿下,动了抛弃袭临渊的念头。
只不过在动手前,原先给袭临渊蒙上纱布的那位修者出山归来再次来到了袭家。
袭秋山如见佛祖,大拜恭迎。
修者回来听宗门弟子说了袭家的事情后便大感不妙,火速下山而来。
此时的袭临渊又被关进了小黑屋,只是这一次,他的手脚都被锁上了铁链,浑身血迹斑斑,脏兮兮的,看上去连条狗都不如。
修者进去看到的第一眼就被震惊到了。
他也是没想到,袭秋山竟能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在唏嘘的同时,对袭秋山问道:
“袭家主,我之前施过法术的那条黑纱呢?”
下人急忙将那条黑纱交到了袭秋山手里,修者拿过那条黑纱查看了下,发现上面的法力已经非常微弱,根本盖不住邪煞的力量。
于是他再度施法,加大了禁锢法术的能量,然后将那条黑纱重新覆盖到了袭临渊眼睛上。
当小袭临渊双眼被黑纱蒙住的那一刻,记忆光镜中所有人的脸在花沐凌眼中又全都变成了空白。
只听那修者对袭秋山说:
“记住,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这孩子死掉,否则他眼中那邪煞的力量只会越来越盛。”
这几年魔族不太平,九州各大宗门都忙着调查魔族的事情,甚至还惊动了向来只管天下大事的凰鸟族。
要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这修者真想把袭临渊带回宗门去亲自看护,省的他将来为祸世人。
可惜眼下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只能告诫他的父亲好生看护,然后修者在屋子里设了一个结界,防止袭临渊跑出去。
另外还留下了一张定身符以及一条同样施了法术的长绳给袭秋山,以备不时之需。
等那位修者离开后,袭秋山将他的话谨记于心,一定好好看护,不能把人弄死。
于是袭临渊接下来的日子与行尸走肉无异。
四肢依旧被铁链束缚着,行动范围只有床到前面半米的距离。
好在三餐都有人送进来,不再只是干硬的馒头和发馊的饭菜,房里的污秽也有人定期过来清理。
春夏秋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被铁链锁着的日子,袭临渊又过了七年。
直到有一天,袭家三个比袭临渊大两三岁的庶子来到小黑屋附近。
他们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目光时不时地往小黑屋里瞟。
庶子一:“听二姨娘说,那小黑屋里关着一个小灾星,天生一双红色焰纹眼,我们袭家就是因为有了他,才逐渐没落的。”
庶子二:“我也听自个儿院里的下人们说,爹爹曾经派一个下人把那小灾星给丢井里淹死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就自己从井里活着爬了出来!简直就是个魔鬼!”
庶子三:“我还听说那个把他丢井里的下人没过多久也离奇死了,说不定就是因为那小灾星才死的。”
庶子二显然是个胆子大的,他兴奋道:
“那我们今天就进去看看他长什么样,如何?”
庶子三胆子小,怂道: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我姨娘说那个小灾星长得可恐怖了,一双红色的眼睛,大大的嘴巴,跟个怪胎一样,会吃人的!”
庶子一是应知许的儿子,从小随他娘一样,耳濡目染,也不是个善茬,就听他冷笑一声说:
“哼,那怪胎不是说被铁链锁着吗,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带了家伙,要不行,就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花沐凌在一旁看着这三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简直无法想象,这种恶毒的话语会从他们口中说出来。
而且看到此处,花沐凌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袭临渊:
“这三个孩子进去后,对你做了什么?”
袭临渊:“如你所听,他们想挖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