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随行,最终占据了个不远不近的阶梯,又因着没有人会来搭话,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人群中。旁边每人手中捧着跳跃的灯火,连接着站立,宛如一条细碎的火线。
直到中间四人处豁然黑沉下去,宛如有了个缺口。
本来准备说什么的鹿野院平藏敏锐地发觉王座上的人将视线投过来。
紧接着他伸手召开身后的护卫说了几句,没过多长时间,便有手持武器的护卫队向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见此,鹿野院平藏感觉到了不对劲,低声,“后退,把最前面这一片让出来。”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齐齐后退。
阶梯本来修建的就狭窄,三个大男人挤在一块儿只觉得分外痛苦。
红线运作,宋择端用力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肉收起来。好在他已经快成了白骨精,不怕挤。
温承城直觉硌得慌,不由得劝告,“你太瘦了,回去多补补。”
话是这么说,但是挤宋择端的时候却没一点手下留情,恨不得把自己镶里头。
对上宋择端的死亡视线,温承城害了一声,爽快自黑,“我胖,你多担待。”
宋择端:……
达达利亚踮起脚尖,仗着自己腰细身板瘦挤在最里面,努力缩小所占面积,恨不能贴着身后上一阶梯的人。
好在鹿野院平藏只是个少年,个头不高也不胖,往他们三个旁边隔出来的空空里一站,紧挨着达达利亚身侧。
四个人努力挤挤,至此好不容易把前面一排空出来。
一片阶梯被空出来,两旁的人自觉捧着东西将空位补齐。
好似根本没看到身后姿态不雅、十分别扭的四个人。
原本走过来手持着武器的护卫见空缺被补齐,观察两眼便转身回到原地。
达达利亚垫着脚,撑了一会儿,发觉高看了自己,“……朋友,谁扶一下我?”
闻言,宋择端动了动手想要帮忙,结果在半途牢牢被温承城卡住。
宋择端:……
对面队友的怨念,温承城正准备让个空。
结果达达利亚身形愈发不稳定,“不要动啊,空子一大我的头发就要挨上后面人的烛火了!”
这话一出,温承城和宋择端立马安静如鸡。
鹿野院平藏本来抵住温承城的双手顺着达达利亚腿往上。
本来就紧绷的肌肉越碰越僵硬。
鹿野院平藏:……
不要搞得跟我在干嘛一样好吗???
他幽幽道:“朋友,放松。”
上头痒到不行的达达利亚:…………
“……我尽量。”
察觉到对话有些微妙不对的宋择端和温承城:……不是他们两个在干嘛??
可惜为了挤在一起,他们两个挺直身板,完全没办法低头。
最后有些耐烦,鹿野院平藏不再犹豫,索性从后面环抱住住达达利亚的腰部,腿上用力,将他往上托,尽力让达达利亚的一部分重心分散在他身上。
本来站位挺直的宋择端不由得借着劲儿往后仰了仰,温承城默默扯住。
果然,达达利亚松了口气,“好很多了,真是非常感谢你,我的朋友。”
“没事。”
鹿野院平藏言简意赅,将目光重新投在祭坛旁边的一群人身上。
王座两旁熊熊燃烧的火把已经被人点燃,明灭跳动的烈火将王座上的男人映照的清清楚楚。
男人俊美到宛如天神的五官暴露在所有人眼前,金发半卷,垂落肩头,仿若造物主至高的杰作。
一手搭于膝盖,一手支在颔下,无聊般闭目沉思。
因为天天被恃美行凶的原二次元现三次元人物洗礼,不管是鹿野院平藏还是闻尧,早就已经对帅气和美貌无感了。
要不然恐怕会天天对镜自怜,而不是对外貌视而不见。
饶是已经习惯美色的鹿野院平藏,仍旧不由得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一瞬间。
这张脸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美貌与帅气值的天花板。
#论女娲娘娘捏脸时的区别对待#
鹿野院平藏内心吐槽一瞬,却又觉得起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有种熟悉感。
沉默片刻,鹿野院平藏开口问:“你们见过那个坐在王位上的男人吗?”
达达利亚扫视一眼,“没见过。”
“……长得勉强有我三分之一帅气,”宋择端毫不犹豫自夸,然后眯了眯眼,铿锵有力道,“没印象。”
不是宋择端吹,倘若他见过这么令人难忘的男人,绝对不会没印象。
温承城:“……”
吐槽,“没印象还这么理直气壮,你是个傻的吧。”
然后他转头就诚恳道:“我没见过。”
宋择端:……怎么?你又比我高贵多少??
达达利亚询问他的朋友:“怎么?你见过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鹿野院平藏一边思索一边说,“我觉得他很眼熟。”
身为侦探,鹿野院平藏的记忆力绝对是上佳的存在,但是他同样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王。
那么这种眼熟只会是五官上亦或者气质上的类似。
静静思索着,突然鹿野院平藏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了,我当初第一晚上碰见的那个可以交流的年轻人。”
“长得与底下这位王有六分相似。”
他们两个气质十分不同,但是面目轮廓尤其是骨相很相似,所以鹿野院平藏才会有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温承城抓住重点,“有人可以交流?”
鹿野院平藏点头,“我在来的第一晚上,碰到了一个年轻人,是他对我说晚上很危险,让我赶紧回家。”
“我很确定,他可以交流。”
话音刚落,就听宋择端低声叫道,“你们看那边祭坛上被新带上来的人。”
“好像是老安他们。”
在他们几个人说话期间,底下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流程。
坐在王位上的男人闭目养神,手下人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事情。
整个城都的人都距离在了阶梯上,一圈又一圈的火光自手中捧起,长风吹起而若有似无,跃动的光点仿若呼吸一动一停。
庞大的祭坛外早就有护卫押送着八九个昏迷不醒的人,扔沙袋般将浑身血淋淋的人扔在地上,有秩序地停在祭坛旁边。
一位身穿华丽长袍的年轻人皱着眉与护卫说了几句。
他身后还跟着两列官员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