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多谩骂唾弃的声音,阮暮云眼底没有丝毫微澜,甚至是不慌不忙。
仿佛他们在谩骂唾弃的人不是她一样。
就在众人对她厌恶皱眉之际,寂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阮暮云的鼓掌声。
阮暮云看着李丽珍,别有深意道:“不得不说你的眼神很好,推杯换盏,热闹非常的会场里,你竟然能精准得认出那人穿着银灰色西装,更妙的是单凭背影和走路姿势就认出那人是袁家三少袁胡林。”
“那可是袁胡林啊,虽然是上流圈内的名人,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认识他,你单凭背影和走路姿势就认出他,那就说明你跟他很熟咯?”
阮暮云意味深长道:“据说袁胡林最出名的就是猎美,你不会曾经是他的猎艳吧?”
众人齐齐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李丽珍。
李丽珍脸色微变,袁胡林是出了名的性变态,没有女人愿意跟他沾上半点桃色关系。
被他盯上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李丽珍野心勃勃想要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
若是跟袁胡林这种败类沾上关系,那她的名声就彻底臭了,演艺之路遥遥无期。
李丽珍可没有阮雪纯那般的强大心理素质,被众人用鄙夷怀疑的目光看着,顿时慌乱起来,频频看了阮雪纯好几眼。
赵晟睿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抿着唇,面无表情看向阮雪纯,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不知为何,每次碰到跟阮暮云有关的事情,阮雪纯善良天真的人设都会微微塌房。
他因为自身讨厌阮暮云,所以从未觉得是阮雪纯的原因,但此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隐隐觉察出违和之处。
阮雪纯感受着身侧赵晟睿沉沉的注视,尽管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依然镇定。
只见她轻轻拉住赵晟睿的手臂,柔情似水的眸子水盈盈看了他一眼。
赵晟睿对上她清澈纯情的眼眸,心理想着,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他心底刚闪过这个想法,只见阮雪纯猛然朝着李丽珍愤怒质问道:“李丽珍,你怎么说都是一个公众人物,说话需谨慎,可不能空口无凭就往人身上泼脏水。”
阮暮云冷笑不已,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李丽珍只不过是她安排的一颗棋子,她却总能在事情脱离掌控之时,面不改色,甚至是理直气壮将脏水全都泼在别人身上。
而她永远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成为那个天真善良,深明大义的好人。
阮暮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比她还无耻歹毒,却善于隐忍的人。
这样的人通常都是狠角色,就跟不声不响的毒蛇一样,每次出击都是致命性的伤害。
阮暮云前世就栽在了这上面。
她扫了眼赵晟睿,眸光闪了闪。
她知道赵晟睿智商不低,但或许他跟阮雪纯是同类人,一样的无耻虚伪。
所以每次遇到阮雪纯的事情,他都能用清奇的脑回路来想问题。
以其说他认为阮雪纯是单纯善良的,不如说他强行赋予的美好品质,影射着他自己本身。
赵晟睿同样将犀利的目光对准李丽珍,冷声道:“李丽珍,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坚持这些说辞吗?”
如果换做在其他场合,赵晟睿自然不会如此义正言辞。
但现在在场的的都是圈内人,这些人背后都代表着他们各自的家族。
赵晟睿不能在这些人面前丢了脸面和名声。
阮雪纯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暗沉。
她刚才拉住赵晟睿就是阻止他说话,没想到……
她顿时心慌不已,事情越来越脱离她的掌握之外。
李丽珍经事少,被他们这么义正言辞一顿恐吓,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她慌乱中,灵光一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脱口道:“我记错了,不是我说的,是阮婷绿说的,对!就是她说的,这些话都是她告诉我的,我只是原封不动复诉她的话。”
说着,她凌厉的目光射向阮暮云,嫉恨道:“而且你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就是做了什么不正经的事情,那个男人怕是袁胡林吧?”
阮暮云清冷的眸子瞬间染上寒冰,身形一动,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猝然在走廊内响起。
李丽珍精致妆容的脸上,瞬间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依然还站在原地的阮暮云,眸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惊恐,随即心底窜起一抹愤怒至极的火焰。
她颤抖着嘴唇,挤出一句颤抖得破音,“你这个乡巴佬!竟敢打我!”
她颤抖的声音,打颤的牙齿,显示着她内心极致的愤怒。
她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一个草包废物给打了!
阮暮云冷冷看着她,微启红唇,“第二次。”
李丽珍愤怒如同火山爆发,双眼充血怒瞪着阮暮云,“你打了我,并不是应该跟我道歉吗?””道歉,确实该道歉。”阮暮云点点头道。
李丽珍闻言,微微昂着头,用鄙夷睥睨的目光扫视着她,轻蔑道:“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点跟我道歉,我洗耳恭听,直到让我满意为止。”
阮暮云如同看智障一样看着她,“但,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李丽珍先是一愣,随即大怒,“贱人!你敢耍我!
阮暮云掀起眼皮,冰冷如刀的目光直视着他,“你接连两次没凭没据冤枉我,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是栽赃,是污蔑!所以该道歉的人是你。”
“你想要拍马屁讨好人,换取资源,那是你的事情,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那些空口无凭的利益,企图毁掉我的名誉。”
阮暮云这话别有深意,在场的就没有蠢人,自然听懂了。
李丽珍是赵晟睿旗下的艺人,而阮雪纯是赵晟睿未婚妻,晟睿娱乐未来的老板娘。
李丽珍为了娱乐圈的人脉资源,连脸皮都不要了,彻底成为了阮雪纯的狗腿子。
绕是阮雪纯心理素质再强大,在事实面前,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面不改色,同样也没有说出任何辩解的话。
因为她深知,如果一开始就急切辩解,难免会让人产生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她攥了攥手指,稳定了下情绪,缓缓开口道:”姐姐,我们的目的一开始就很简单,只是确认你的安全,但也不想你被人威胁,而拒绝了我们的救助。”
“要不这样吧,你既然信誓旦旦说你房内没有鬼鬼祟祟的男人,你也没被人威胁控制,那好,你把房门打开,事情如何一下就清楚了,也算是安我们的心,你觉得如何?”
“我不觉得如何。”
阮暮云面无表情看着她,双眸冰冷异常,“你打着为我好的旗号,集结了这么多人围堵在我房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将脏水泼在我身上,企图毁坏我的名声,你贼喊抓贼的本事真是高明。”
“如果今天换做一个性格软弱没有主意的人,恐怕你的算计早就得逞了,可惜你遇到了我,我今天势必撕下你虚伪的嘴脸!”
阮暮云步步逼近,气势全开,阴冷的目光带着刺骨的冰寒。
仿佛能穿透阮雪纯的皮肤,刺入她的骨髓,让她背后冒起一层极致的寒意。
阮雪纯一时间变了脸色,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