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烛是月亮的意思，是什么导致在天道的口中，玄烛会成为一个并不好的代名词。
大约是林月皎沉默了太久，或者是有些寂静了，天道没忍住冲林月皎嚷嚷出了声。
“你的能力是吸收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在恶意之下创造的。”
“你一点都没有记忆吗？”
怪不得。
小天道的嚷嚷几乎就让林月皎脑子中所有断开的线全部合在了一起，串成了一个完整的线。
所以说，玄烛就是月亮，月亮的意义就是，吸收？
小天道瘪着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语气有些委屈，声音带着沉闷。
“你就是月亮，别在自己心里咕咕唧唧了，虽然你转世了，但是你的心声和情绪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些的。”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林月皎也没有什么可震惊的了，就算在后面能从小天道的嘴里冒出什么有关自己的奇怪的过去她都不觉得奇怪了。
林月皎一直不说话，心里的声音却不停，但是天道能感受到的没有以前清晰了，只能委屈的望着这个类似于母亲一样的人。
自己和她之间仿佛隔了一层墙体一样。
小天道有些焦急，它对人类的情绪并不了解，它只会看着自己的世界里的人类情绪进行模仿。
但是玄烛为了这个世界，摒弃了自己的神性，专门去了另一个世界补充属于灵魂的完整度。
“这个世界就是被人从恶意之中创造而出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月亮，这个世界第一个生出神志的，要去吸收所有的恶意，来换取这个世界的生机。”
生机？
“哦，你不记得了。”
小天道泄气般的瘫在了地上，一点形象都没有的晃荡了两下自己的四肢。
“你说这是一本书，作者的精神状态不好，导致恶意布满，正常的生灵无法存活，我也一样。”
最后一句仿佛是喃喃出来的，林月皎的耳朵就是听到了。
曾经完整的玄烛，不仅是救了那些陷入恶意之中的灵，并且在最初的时候就，救过她们吗？
小天道的眼睛在眼眶里咕噜噜的转着，与林月皎印象中的天道完全不同，不近人情冷漠的样子与眼前的孩子完全沾不上边。
包括那双眼睛。
是因为玄烛吗？
她到现在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真正意义上接受自己是玄烛这件事情。
可是月亮能救多少人呢？
林月皎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不剩的样子，什么都存不住。
刚刚连好的剧情又不知道被自己的思绪创到了何方，根本摸不到该有的头绪。
“因为我和人一样拥有情绪？”
小天道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两句，把林月皎的心声说了出来。
林月皎的视线一下就凝聚在了小天道的身上，视线之中的危险几乎凝聚成实体，感受到了实体的小天道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的无辜。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是天道。”
这句就明显是鬼话和真话掺杂在一起瞎扯了，它是天道没错，但天道如果无法控制自己能否听到人的心声的话，小天道早就被吵死了，还能等到现在？
“我没有骗你的！”
林月皎的不信两个字都快把自己的脸当做纸张平铺其上，白纸黑字的写上两个大大的不信了。
小天道有些急躁的低吼了两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猛地低下了脑袋低喃。
“我是你救下的，对你的感应是唯一断不干净的。”
林月皎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介绍是没多大兴趣的，但是耐不住小天道自己像倒豆子一样朝着自己一吐为快。
“你真的哪怕是转世了，也很讨厌我这样听到你的声音啊，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小天道有些委屈的瘪起了嘴，嘴唇撅的能挂油瓶了，时不时还要用那泛着红色的眼睛扒着林月皎，看着可怜极了。
不熟的情况下，这个样子，只会让林月皎更加警惕。
“你好过分。”
确实是因为自己不再是最初的玄烛了，导致小天道就算用劲全力也没有办法知道具体内容，只能猜测。
“我和正常的天道不一样，我是在恶意之中诞生的，吸纳的都是恶意，情绪错综复杂，让我没有办法真正蜕变成一个天道。”
小天道举起自己的手，仔细的盯着，眼睛中的遗憾怎么都遮不住。
林月皎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年幼的小天道被从规则之中扯出，放在了世界之中吸纳恶意。
新生的天道和新生的婴幼儿没有区别，甚至更加脆弱，面对庞大的恶意，甚至不会转化。
“你说，你是为了赎罪。”
“但我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罪孽，让你赎了这么多年，还要将自己整个搭进去。”
小天道的语气轻飘飘的，却一字一句的打在了林月皎的心尖上。
带着儿童独有的稚嫩的天真，拷问着林月皎的内心。
但是她哪里知道玄烛这个神经病要赎什么罪啊！！！
她什么都没留下来啊！！！
林月皎内心崩溃之际，小天道的嘴倒是没有停止叭叭。
“这个世界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却又规矩至上，你做的一切都被规则束缚，我没办法控制全部的力量。”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要逆着规则来，我们就算灭亡了，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啊。”
小天道的脑袋歪了歪，带着童真的残忍。
“其实就算你救了她们，她们也不会感谢你的。”
说出了真相，林月皎却感受不到灵魂之中的震动与共鸣。
是不一样的。
玄烛还是让自己变了一些的。
若是放在以前的自己，大概还会和这个样子的小天道唠起来。
就光有关这个问题为了刨根问底而铺垫的一切，就如同没有意义一般。
“你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像人的孩子，和天道的化身一点都不沾边。”
小天道抿着自己的嘴唇，嘴唇周围有些发白，似乎是有着不好的回忆被夹杂其中。
林月皎这个时候却猛地开口打断了小天道想要说出来的话“因为你只是你，就算不是天道的化身，你也应该是个被父母疼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