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上官浅身下的土就已经被斩开几尺。
“这就是解毒丸,你且拿去喝了吧,没有了半月之蝇,以后就能和正常人一般生活了。”寒鸦柒收起刀,开口说道,“毕竟是我的好徒弟,我自然是相信的。”
上官浅只觉自己已经沁出来一层薄汗,里衣也紧紧贴在身上,她捡起一个瓷瓶,倒出药丸,有些怀疑地望向寒鸦柒。
“真的为解药,我连夜为你赶制的,不会骗你。”寒鸦柒见她这副疑神疑鬼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上官浅这才放心了些许,服下药丸。
再回头时,寒鸦柒已不见了踪影,上官浅总觉得这件事成功得过于简单和顺利,心里始终有些惴惴不安,但眼下还是回到角宫更为重要。
于是上官浅连夜朝着角宫的方向前进,一路上顺通无阻,更是加重了上官浅内心的不安。
突然一道弓箭射出,上官浅顺势弯腰躲避,不曾想腰下的地上竟布满了毒针,她这才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诱她上钩,上官浅试图想要挣扎起身,但不知是不是药丸的缘故,浑身使不上力气,她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寒鸦柒的陷阱。
这次是真的躲不过了,宫二先生,我们真的要永别了……
翌日,宫尚角从床上醒来,掀开被子就要去寻上官浅。
“哥,你别着急了,她的尸首已拿去火化了。”宫远徵拉住宫尚角的衣袖,“她自己服了毒,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不可能!你休要骗我,我问你,你为何要将我打晕?”宫尚角眼神冷冷地盯着宫远徵,似要看出个答案出来。
“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哥你那么伤心罢了。”宫远徵有些心虚地回答,“总之,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定会有更好女子在等你。”
“但并不是每个女子都比得上她。”宫尚角有些愠怒,“你休要带我胡思乱想,像她这般聪明的女人,一定不会轻易就这么服毒自尽了,只要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她定是不会放弃的。”
“她许是又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宫尚角冷静分析,“只是不知这任务中可还有我。”
宫尚角眉毛紧皱,想从昨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中,找到一些漏洞,一些可以证明上官浅没有死的漏洞。
他起身换衣,突然惊觉,自己置于口袋中的令牌不去了踪影,他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脸上的阴翳顿时消散了些许。
他轻轻摩挲着衣袋,缓缓启唇,“阿浅,这定然是你留给我的信号,对不对。”宫尚角呢喃着,心跳似乎又重了几分。
“远徵,派人去寻你嫂嫂,她必然还在某个角落。”宫尚角确信。
宫远徵眼眸微垂,现在已是第二天上午了,她还是没有回来,倘若她说的为真,那么此时她会不会已经遭遇了不测?虽说自己不喜她与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但是人命关天,万不能在此刻任性。
“哥,我还有一事要同你说。”宫远徵决定开口坦白,“嫂嫂前几日找过我,想让我为她制一味假死之药,然后打晕你,她就离开了,告诉我若是今天她没有回来,就说明她已经死了。”
宫尚角一愣,只觉得脑子嗡嗡直作疼,眼前的场景也有些摇摆,他堪堪走出两步,脚下也有些虚浮。
稍作调整后,他重新穿上裘衣,黑亮的毛领显得整个人更加矜贵,随后快步走出宫门,骑马离去。
他脑海里开始回想起上官浅的一颦一笑,突然发现了许多被忽视的地方,她看着他喝粥时,眼底的纠结,在地牢里,她闪烁的瞳孔中的摇摆不定,她在自己怀中倒下时,眸间的不舍,明明她一直在说爱,自己却忽视了每一句爱的表达。
他很快来到一处密林之地,此处离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并不远,抱着侥幸的心理,他猜测或许上官浅想来见等我,应该就是让他执行刺杀任务之人。
宫尚角下马开始寻找上官浅来过的痕迹,他很快就发现了被刀剑挖出的坑洞,又以此为中心,开始向外分散搜寻。
日已西沉,仍未有半点发现,宫尚角额头已出了一层薄汗。
阿浅,你究竟是要去哪里……
宫尚角几乎搜遍了去向各个地方的路径,倘若这些都没有的话,那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去往角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