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们在马车里干什么呢?”
宫远徵掀开车帘,只见宫尚角侧头贴近上官浅的脸颊,似是亲吻,又像是耳语缠绵,上官浅也是红着脸,手紧紧攥着裙摆,披在身上的裘衣也滑落在地上。
见宫远徵探头进来,宫尚角有些不悦,“远徵,不得失了分寸,我与你嫂嫂能干什么?自是在谈、情、说、爱。”
宫尚角有意无意的将最后几个字拖着音说完,引的上官浅更加不自然,忽的,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她也没有拭去眼泪,任凭泪珠滴落在罗裙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宫远徵见上官浅落泪,想来自己也是个君子之士,顿时有些自责,“上官姑娘,抱歉,哥哥,你先安慰安慰她吧。”
自家弟弟这时候有这悟性,倒是让我这个哥哥有些惊讶了。
车帘放下,马车内又是与外界隔绝的私密空间了。
“为何落泪?”宫尚角用指腹轻轻擦去泪水。
上官浅抿唇不语,默默将头偏向一侧,不理会宫尚角的询问。
“为何你如此爱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为何我觉着你是泪珠做的?”
宫尚角起身,将裘衣拍了拍,重新盖在上官浅身上。
“等回角宫,我就让下人为你量身做几厚衣服,衾被也让人为你重新置办些保暖些的,可好?”
“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要这般侮辱我?”上官浅挤出一句话来。
“我何时侮辱你?”
“你靠我如此之近,还让宫远徵瞧见了,这怎的合礼数?”
上官浅带着鼻音,撒娇似的质问道。
“好了,好了,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置气了。”宫尚角扶额,嘴角噙着笑,有些无奈地回答着。
“喏,用手帕把脸擦擦,一会就要到了别让人看到你这副可怜紧的样,岂不更不合礼数了?嗯?”
宫尚角从怀里拿出手帕,硬是将手帕挤进攥紧裙摆的手中。
上官浅扭头,泪眼汪汪,看的宫尚角好不心疼。
“该说不说,身份被识破了确实是不一样了。”宫尚角挑眉望着上官浅的泪眼,“以前一口一个远徵弟弟的叫着,现在直接就是宫远徵了。”
“你到底为何不揭发我,倘若你留我在你身边,我还是会想尽办法杀了你。”上官浅抬眸回望向他。
宫尚角笑了笑,学着她往日托腮的模样,“因为我确定你杀不了我。”
“你看不起我吗?你可知我在无锋训练时有多……”
“嘘,听我说完。”宫尚角竖起食指抵在上官浅张张合合的粉唇上,“我并无此意,只是,既是你先来到我身边,先对我说,你仰慕我,现在却发现你只是为了完成刺杀,但不巧的是,我却被你吸引,而此刻我只想让你知晓我的心意,让你的心也能偏向我一点点。”
上官浅恍惚了一瞬,就立刻反应过来,“但我此刻并不爱你。”
“那又如何,风雨急而车马慢,来日方长,为何要如此笃定?”
宫尚角收回手,双手交叉怀抱于胸前,上官浅也不在看他,靠着马车假寐。
“哥哥,我们到了。”
上官浅掀起双眸,一时间有些迷茫,宫尚角笑着叹了口气,“夫人,可要我再将你抱下马车?”
上官浅一下子清醒过来,赶紧提起裙摆下了马车,宫尚角看着她匆忙可爱的脚步和身影,摇了摇头。
到了后山的府邸,金繁才放下宫紫商,“金繁~你这肌肉还真是没白练呢,竟然真的抱着我走了这么久,你说你身体这般好,我也不是很差,我们俩能不能……”宫紫商依偎在金繁怀里,娇羞地呢喃着。
“姐姐,你放过金繁吧。”
宫子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疼着金繁。
宫紫商这才不舍地离开金繁宽大温暖的胸怀。
云为衫捂嘴笑了笑,“想来,紫商姐姐也是想早点成家了吧。”
“她那是想成家吗?我看是想趁年轻开个青楼吧,是不是啊,姐姐?”宫子羽打趣揶揄着。
“你可别胡说,金繁,你放心,即使有了青楼,我也只会宠幸你一人的,其他人我都是假玩的。”
金繁摇摇头,叹了口气。
一行人来到各自的房间后,已快天黑了。
上官浅和宫尚角在一个房间。
上官浅坐在桌边,手慢慢地敲着桌面。
“夫人这是做什么呢?”
宫尚角站在一侧,两只大手包着她敲桌子的小手,“天气渐寒,手本来就是冰凉,还这般敲实木,关节都红了。”
说着,还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浅,眼神里带着心疼,瞳仁中透着幽深,让人猜不透。
上官浅愣了神,缓过来才赶紧抽出手,扭头不看他,晴若秋波,透着害羞,脸上也透着粉红。
“看来,想要俘获夫人的芳心,还要靠我卖色?”
宫尚角挑着眉移到上官浅扭头的位置,“罢了,杀伐果断这么多年了,偶时做些出卖色相之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只是为了博取夫人爱慕呢?”
上官浅起身,恼怒地皱着眉,半天才憋出一句“不要脸”来。
宫尚角看着自家夫人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
“好了,不逗你了,肚子饿不饿,想不想用晚膳了?”
“我被你气的,已经没有食欲了。”
“那怎么办呢?我抱抱你,你就原谅我可好?”
说罢,宫尚角便张开怀抱,衣袖垂落在臂下,随着动作环住了上官浅的腰身。
“你这等亲昵之姿,不怕我现在拿出小刀杀了你?”
“自家夫人,有何可怕。”
“你放开我,我要吃饭了。”
“夫人有食欲了?果然,以色疗愈,对夫人来说,最为有效。”
宫尚角说着松开了上官浅,唤来下人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