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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天狼三星(1 / 1)


第五间房的房门是打开的,或者说这个房间的门,就是一面屏幕,当梁小树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它就像播放电影一样,一帧帧的画面开始接连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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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上下共三层的吊脚楼,依山虎踞,坐西向东,主体木质结构,七柱四骑,四合大院,中间一方天井,屋顶青瓦朝天飞檐,四面曲廊雕龙画凤,正是娄梁镇族长娄安贤的家。

时间正在巳时(上午9点到11点),人们刚吃过早食之后,在第三层主人的堂屋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围着火塘团坐,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着什么。

“族长,昨夜己亥家的那把火有些蹊跷,一则,起的突兀,烧的很快,根本无法施救,平日里走水没有烧这么快的;二则,屋里没有人的尸骨,说明在起火时,家里人都已经出去了,但是直到现在,村里也没有找见梁己亥和小树娃儿的影子。”管事娄乐鉴说。

“此事确实透着些古怪,前面有人故意把族宝失窃的嫌疑往梁己亥身上引,然后他家就失火,人也失踪,看来,咱族里有人在暗中搞事啊。”梁富琛也认同娄乐鉴的说法。

“我听尊山说,他昨晚在赶往村尾的路上,在离梁己亥家不远的地方,闻到了很重的桐油味,在火场上,他也嗅到了桐油烧过的臭味。”娄乐鉴继续说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是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火场上,我也闻到了很难闻的味道。”梁安然连连点头,“我还以为是人肉烧着了的臭味,没想到是桐油。”

娄安贤双眉紧皱,向娄乐鉴问:“尊山能确定是桐油的味道吗?”

娄乐鉴肯定道:“他说自己做了好几年的桐油买卖,一定不会弄错,我让他今天一早就去那个闻到桐油味道的地方再看看,说不准能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如此说来,这场大火很可能是有人故意点起来的,他这么做,原因是什么呢?”梁富琛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想遮盖什么?”

“其实倒也简单,从娄显宗那里按图索骥即可。”娄乐鉴分析道,“如果确是有人把祸水向梁己亥身上引,那娄显宗就有很大的嫌疑,他即便不是同谋者也一定从谋划人那里得到了好处,咱们先去问问他吧。”

娄安贤点头赞同:“是该找他问问,哦,也不知道他的伤怎样了。乐鉴,等我们商议完了,你和安然去显宗家瞧瞧他的伤。”

“嗯,晓得。”娄乐鉴和梁安然俱都答应一声。

族长又分别看了梁富琛和娄乐鉴一眼,询问道:“你俩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拿己亥做替罪羊。”

梁富琛和乐鉴对视一眼,说道:“我们也只是猜测,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就该早点提醒一下己亥,好让他有所防备。”娄安贤颇有些遗憾,“这下可苦了己亥家里人,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族长,要是这么做的话,戏就做不真了,不趁着这次的机会让那个人早些露出马脚,以后再要找他出来,就难了。”梁富琛说。

“就是,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一家事小,葬送一族事大!”娄乐鉴也劝解道,“族长,不可学那项羽妇人之仁。”

“哼,倒是成全了你们的好名声。”娄安贤有些恼怒,“我可是答应过上任长庚族长,要好好照应安左家后人的,现在他家里眼看就可能断了香火,你要我日后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长辈。”

见族长发怒,梁安然也忙劝慰:“族长,长史和乐鉴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不把族里的害群之马抓出来,以后终归是隐患。再说,己亥父子是否真有性命之忧也未可知,即便如此,我愿意从子嗣中过继一人到安左名下,接续他家的香火。”

娄乐鉴见自己的话激怒了族长,也歉疚的说道:“族长,刚才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莫与我计较,不过,我这么做未尝没有另一层意思……”

旁边三人俱都瞪大了双眼,迷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另一层意思所指为何。

“前几天跟你们说过,我正在查一件事情,如果查据属实,会对我们娄梁族的命运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乐鉴面带忧虑,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你们谁知道闷蛋儿梁小树的来历,他到底是因何原因被家人遗弃?”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恶毒了,“己亥父子都不是我娄梁族的血脉,如果能为我两族牺牲而换来我们全族的安全,那也不枉我族收养了他们一场,算是死得其所,更何况,据我所知,闷蛋儿的身世颇为可疑,我现在还没有全搞清楚,不过,也不会太久了,要是我的消息没错的话,梁—小—树的真名,应该叫做胡—嘉—珏,他的命格是天狼三星……”

屋里的气氛忽然冷了下来,娄乐鉴的话让身边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提天狼三星可能有的人还不甚了解,但是说到“杀、破、狼”,估计很多人都明白,“七杀、破军、贪狼”是三颗天煞孤星,合称天狼三星。

“七杀”乃乱世之贼,“破军”是四战之将,而“贪狼”指奸险诡诈之士,三星聚合,乱世必生,轻则破家害命,一方遭难,重则祸国殃民,举国覆亡,实为大凶之兆。

“噔、噔、噔”的脚步声打破了堂屋的沉寂,一个人匆匆上楼,来到了三楼堂屋门外。

来人敲了几下门,说道:“阿公,有客来访。”是娄富生的声音。

“是谁,这一大早的就来。”娄安贤问道。

“是南京来的王志强王专员。”门外回答。

“哦……?!”屋里四人相互看看,都弄不明白此人这时候到访,是何来意。

“富生,请王专员到二楼会客间,我马上就下来。”娄安贤吩咐道。

“是,阿公。”娄富生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娄安贤对屋里三人说:“小树的事情先放一边,回头再议。乐鉴和安然留在屋里,富琛陪我下去见客,看看这从大地方来的大官儿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二楼的会客间门外站着两个身穿披风,头戴斗笠和青纱面罩的人,一看便知是王志强贴身的护卫。

娄安贤、梁富琛从连廊走过,对站在门口的护卫视若未见,直入屋内。

屋里王志强见二人进来,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作揖,双方寒暄几句后便在火塘边上分主客坐下。

“娄族长,梁长史,这一大早就来叨扰,实在是有要事相商,还请见谅。”王志强一落座便直接表明了来意。

“王专员客气了,到了娄梁镇,就当是回了家一般,何来叨扰之说,只不知,您说的要事,所指为何?”娄安贤脸上露出询问的神态。

王志强微笑着说道:“族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您心里,可能以为我与北洋的郭弛铭等人是一丘之貉,打着考察民情的幌子,实际都是为了夔神印宝而来,必欲得之而后快。其实,我南京政府非但没有此意,还愿意为娄梁族尽可能的提供协助,帮助你们保住族宝,以免它落入他人之手。”

“哦?”娄安贤与梁富琛都因王志强的坦诚和直白而倍感意外,但同时对他的说辞也有几分怀疑。

“我知道,仅仅如此一说,二位未必会相信,这样,我把我们的人所掌握的消息和情报都开诚布公的说出来,想必您和长史心中自有公断。”王志强说完拍了两下手,将守在门外的一名头顶戴着斗笠和面罩的护卫叫了进来。

那名护卫走进屋里,冲娄安贤和梁富琛深深鞠了一躬,摘下斗笠和面罩,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荣光……怎的是你?”娄安贤一愣,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南京政府的护卫,居然是尊荣客栈的少掌柜——娄荣光。

梁富琛起先也是一怔,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来,荣光你早就入了革命党!”

“是的,族长、长史,前几年我在东边行商的时候,便加入了同盟会。非是荣光有意隐瞒,实在是有纪律在身,不能透露。”娄荣光连连深揖致歉。

王志强也帮他解释:“我会有纪律,负有秘密任务的会员,不能暴露身份,即便是家人也不行,荣光的身份,就连他父亲也是不知道的。”

“什么,尊山也不晓得你是革命党?”梁富琛惊讶问道。

“确实,我阿爸不晓得我加入了革命党。”娄荣光老实回答。

“这么说,那年你闹着要回镇里,让你二弟接替你在上海的生意,就是为了回来微服私访咯?”梁富琛继续问道。

“长史,我又不是官儿,不兴叫啥微服私访,叫执行秘密任务。”娄荣光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是微服私访还是执啥子任务,我只问你,”娄安贤直截了当地问,“你的那个任务是不是冲夔神来的?”

“族长,我的任务里确实有一条与夔神有关,”娄荣光理直气壮地说,“但不是寻找夔神,而是帮族里保住夔神,不让它被外人夺走!”

“保住夔神?不知道你们有何办法,帮我们保住夔神?觊觎族宝的人可不少,更何况,夔神现在已经丢了。”梁富琛说。

王志强与娄荣光相视一笑,前者开口说道:“夔神并没有丢,它还在憨包泉底,很安全。”

闻听此言,即便老辣如娄安贤与梁富琛,也是不由得脸色微变。

“你说什么?夔神没有丢,不知此话怎讲?”梁富琛试探着问道。

“族长,长史,我们怀疑这几个人……”娄荣光没有直接回答长史的问题,只是将他这几年来在娄梁镇里记录的所有文字都拿了出来,摞起来足有一尺多高,最近这段时间里,关于娄荣生父子的事情记录的最多,也最详细。

“族长、长史,我们认为,现在最好的对策是舍子引狼,让暗中谋划者露出更多的破绽。”娄荣光和王志强交换了一下眼神,说出了他们的想法。

娄安贤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梁富琛,又扭头看了看王志强和娄荣光,向二人问道:“你们倒是都想到一处去了,这舍弃的子儿,就是梁己亥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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