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清书出宫以后,丽妃是日夜不安,担心不已,身边贴心伺候的宫女小楠安慰说:“娘娘,你就放心吧,清书姑娘本来就有武功,那小梦又机灵古怪的,在外面吃不了亏的。”丽妃有股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哀愁:“习惯了清书在我身边,突然走了这么久,真的好想她,也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药王。”小楠微笑着,说话也温柔:“娘娘,这些话不要提,我们宫里也不太平,就怕那皇后有眼线。”丽妃叹了一口气:“这宫里看着是荣华富贵,实际上就是一个牢笼,有人想进来,有人想出去。”
就在丽妃自艾自怨的时候,外面听见南宫庆的喊声:“阿母,阿母。”丽妃马上来了精神,对小楠说:“庆儿来了。”这金丝一样的牢笼,瞬间也不那么恐怖了。
南宫庆欢天喜地的拿着一本书进来了,先给丽妃行礼,然后神采飞扬的说:“阿母,我在宫外给你找了一个画本子,有意思得很,您在宫里无聊,可以看看。”说完,就把一本民间故事的书递给丽妃。丽妃眼底露出一抹喜色:“还是我儿孝顺,知道阿母这在宫里无聊,要是你早点娶个媳妇,让阿母抱上孙子,那就更好了。”南宫庆憨憨的笑:“阿母,大哥都还没有选福晋呢,哪里就轮得上儿子了。”丽妃马上不高兴了:“你父皇也是,那南宫骅都快20岁了,还不娶妻,害得我庆儿只能等着。”
南宫庆眼神闪了闪:“阿母,不急,儿子还想多玩几年呢。”丽妃拿着书,轻轻打了一下南宫庆:“天天就知道玩。”南宫庆撒娇的笑着,母子在一起,其乐融融。
说起婚事,皇后楼拓比谁都急,南宫骅都20岁了,按照南罗国的结婚标准,都属于大龄青年了,可是楼拓挑了好几个,南宫骅都是看都不看一眼。
当年的打击教育,如今有了明显的效果,只要楼拓认为好的事情,南宫骅全部反对,或者连话都不说一句,直接就离开了。
楼拓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给他下药控制吧,当初把爱给了南宫杰,就是希望南宫骅能早点成熟,现在倒好,南宫骅成熟得不愿意多看皇后一眼,要是逼急了,南宫骅就会冷冷的回一句:“你要是很闲,可以多关心一下弟弟,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气得楼拓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如此叛逆的儿子,楼拓是长吁短叹,忆云也是安慰着:“娘娘,过两年,懂事了,他就知道您的良苦用心了。”楼拓无神的看着远方:“我不需要他孝敬我,也不需要他亲近我,但是婚姻大事,关系到他以后继承皇位的大事,我自然是要操心的,你看看他府上的那些女人,不是戏子就是青楼女子,总不能立一个婊子做未来皇后吧。”楼拓越说越气愤。
忆云也是越来越看不懂南宫骅了,表面上有礼有节,做事说话,可都是让人膈应的,比如皇后选的女子,让他参考,他很礼貌的回答:“这些女子,不适合儿子。”你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就不适合了?南宫骅的心思,就如一口井,深不可测。
这天,南宫骅下朝,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早早就在殿门口守着了,看见南宫骅,迎上去说:“大皇子,娘娘有事跟您商量,请您去一趟宣平殿。”南宫骅面无表情的行礼:“好。”
路上,南宫骅也不问什么事情,就这样静默的跟着。进殿以后,南宫骅行礼:“阿母安好。”楼拓看着这个冷淡的儿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态度自然也很冷淡:“你都20岁了,如果婚事再不做决定,那就只能由阿母来挑选了。”南宫骅一愣,他知道阿母已经失去了耐心,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笃定楼拓除了他,没有更好的继位人选,就弟弟那草包,坐在龙椅上,都能吓出尿来。便冷淡的回复:“阿母,儿子还没有想好。”
楼拓一听这说词,再也忍不住了,拿起茶杯,对着南宫骅砸过去:“南宫骅,你给我记住了,没有我这个阿母,你狗屁都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当初对你严厉,是希望你多一分心狠,以后登上大位,能杀伐果断,没有想到,你倒是心狠,可是你这心狠,全部拿来对付阿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限制,就一个月,你要是再挑不出女子,那我永远不会再管你半分。南宫骅,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有两个儿子,天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做给谁看?有我辅助,就算你弟弟是个草包,我也能让他立威天下,给我滚出去。”
要说南宫骅,还是嫩了一点,南宫杰确实不是大将之才,可是你爹南宫封也没有才啊,人家还不是皇上做得好好的。南宫骅被楼拓臭骂了一顿,眼神里冒着要杀人的凶光,但是他忍了下来,对楼拓说:“我知道了,阿母。”便退出了宣平殿。后面传来楼拓摔杯子和吼骂的声音。
满眼戾气的南宫骅,回到府邸,一句话也没有说,拿了几罐酒,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小桂子急得跳,他知道皇后的话彻底伤害了南宫骅,真怕他做什么傻事。
南宫骅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楼拓的每一句,仿佛就是一把尖刀,插在他心上,对母爱的一丝丝渴求,终于全部摧毁了。因为从小缺少阿母的关怀,再加上一个不靠谱的阿父,南宫骅便不停的找一些女子进府,在母亲身上得不到的,就想从其他女人身上得到,可惜,家里那些温柔体贴的女子,依然无法抚平南宫骅对母爱的渴望,于是,他便开始反抗,只要能让母亲不舒服的事情,他都会去做,看着母亲着急又无奈的样子,他心里就高兴,仿佛多年的怨恨,得到了发泄,只是南宫骅忘记了,楼拓是亲弟弟死了都不会掉一滴眼泪的女人啊。
今天,母子俩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楼拓的话语很直白,你再不娶妻,就放弃你了,只要她愿意,南宫杰依然可以继承大位。
南宫骅喝得满眼通红,他太清楚了,自己学业再好,计谋再深,也得依靠楼拓这棵大树,如果没有楼拓,他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南宫骅的心,如掉进了冰窖一样寒冷,既然你想要我娶,那就把动静闹大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