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罗国京都。
南宫庆和南宫骅都在宫外开府了,而且在同一条街上,离皇宫也不远,只是南宫骅的府邸在前,南宫庆的府邸在后。每天早朝,南宫骅在前面慢腾腾的,而南宫庆也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
皇上还没有立太子,南宫骅基本就是以太子自居,对争位毫无兴趣的南宫庆,不是因为那个皇帝爹天天压迫着他上朝,真可以一年都不去皇宫,明争暗斗的把戏,让他厌倦。就说前面的南宫骅吧,辇轿是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把自己要压迫弟弟的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你要是计较吧,他说无心的,你要是不计较吧,天天搞这种小儿科,真是烦死了。
慢慢快快,终于到了皇宫,南宫骅还给南宫庆行礼,说一声:“皇弟好。”那些一起上朝的大臣,总要暗地里表扬几句:“这大皇子,不仅学业好,还关爱弟弟,难得的高贵品格啊。”南宫庆看着虚伪的哥哥,总是要膈应几句:“大哥,您才学八斗,品德高尚,国家有您这样优秀的皇子,天下之大幸啊。”南宫骅每次都信以为真,自豪的笑几声,再昂首挺胸的进入大殿。
南宫庆是在丽妃的爱护下长大,性格也是不拘小节,对于权贵,从来不花心思,他的人生信念就是开心一天是一天,对于这个把自己当作假想敌的哥哥,他是厌烦至极,而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南宫杰,却是关系很好,所以说啊,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心思单纯。
这天下朝,户部侍郎的公子单飞毅追上南宫庆说:“二皇子,我妹妹最近得了一幅牡丹仕女图,有时间去欣赏一下?”南宫庆高兴的问:“真的?走,我也不回去了,就去你家蹭饭去。”单飞毅拉着南宫庆,两位兴高采烈的少年,骑马而去。远远看着的南宫骅,双眼露出凶光,对小桂子说:“去查一下他们干什么去了。”小桂子忙答应,又劝导说:“主子,您在意他干什么,一个碌碌无为的草包,不是赏画,就是逛青楼喝酒,您就不一样了,您是未来皇帝,多结交大臣才是正道啊。”
南宫骅冷冷的说:“单飞毅的父亲是户部侍郎,掌握着国家的钱财,还有他那个在东城的阿伯,手里也捏着十万大军的军权,如果南宫庆有心去拉拢,对我们也是有威胁的。”小桂子低腰行礼说:“主子真是深谋远虑啊,不过他阿伯那点兵力,相对南宫鸣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啊,皇后牢牢抓住南宫鸣,您还怕什么?”南宫骅邪魅的一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想要得到的,我就不能让他得到,哪怕就是区区十万兵,也得属于我。”
小桂子不好再劝了,他有时候真是怀疑南宫骅有点变态,二皇子是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对主子没有一点威胁,可就是这样,主子还要挖空心思去打压南宫庆,仿佛只有如此,内心才能痛快。
南宫骅刚刚回到府邸,打探消息的太监就来回话了:“主子,二皇子跟单飞毅还有她妹妹,一起看画,好像是什么仕女图,然后三人一起用餐,喝酒对诗,单安邦大人没有出现,应该只是朋友间的小聚。”南宫骅冷冷的听着,突然问道:“单飞毅的妹妹?”小太监回话:“是的,听单府下人说,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喝酒吟诗。”南宫骅点点头,挥手让太监出去。
小桂子倒上一杯茶,递给南宫骅:“主子,我说了没事吧,就是吃喝玩乐而已。”南宫骅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你去打听一下单飞毅妹妹的情况,她是不是喜欢南宫庆?”小桂子一愣,对于太监来说,关注点很少在男女之情上面,听南宫骅一说,难道他们是有男女私情?忙答应下,派人打探去了。
单飞毅从小就跟南宫庆关系好,他们一起在太学院读书,两人都是那种学业不太好也不太差的半吊子,又都喜欢诗琴书画,所以经常聚在一起玩,而单飞毅的妹妹单雪禾,也是从小跟在哥哥屁股后面打酱油的,久而久之,三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时间推移,三人渐渐长大,女孩的心思也多了,户部侍郎单安邦对南宫庆很满意,有心将女儿许配给他,只是南宫庆是皇子,他的婚姻必须得皇上做主,而大皇子还没有成亲,要是冒失的去求皇上赐婚,自然是僭越了,只能等着大皇子成亲以后再说。
南宫庆与单飞毅单雪禾在单府的亭子里喝酒聊天,平常三人的话题,不是名画就是名酒名菜,单飞毅突然问:“你那哥哥不好相处吧?”南宫庆忙摆手:“不要聊他,小心隔墙有耳,到时候对单家不好。”雪禾惊讶的问:“不能吧,难道我们单府也有他的奸细?”南宫庆叹了一口气:“我那哥哥,表面温和恭敬,心里却阴暗得很,我们只管喝酒吟诗,不要讨论朝堂,免得给你们带来无妄之灾。”雪禾吐了吐舌头:“跟他阿母一样阴险毒辣。”
南宫庆伸手打了一下雪禾:“你这女儿家家的,说了不要讨论朝堂,怎么不听话呢。”南宫庆是无意的打,而雪禾却羞涩的低下头,满脸的娇笑,要是以后能嫁给南宫庆,就是吃糠菜也心满意足了。
南宫庆猜得没错,这单府不仅仅隔墙有耳,还漏风,他们三人的聚会情况,很快就传到了南宫骅的耳朵里,什么:“三人非常亲热,好像一家人。”“单家小姐看二皇子时情意绵绵。”等等,幸亏隔得远,要是谈话内容也传出来的话,南宫骅只把马上就要把南宫庆弄死。
小桂子胆怯的看着南宫骅,他那阴冷的眼神里,透露出凶光,小桂子看着都害怕。南宫骅冷冷的说:“就知道没有好事,想娶单家女儿,拉拢单温达,做梦吧。”小桂子忙问:“那主子怎么对付他们?”南宫骅露出阴险的笑容,拉着小桂子耳语了一番,小桂子的脸刷白:“这,真的可以吗?”南宫骅哈哈一笑:“你怕什么,有我母后在,什么事情都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