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早晨,客人纷纷入座,门口检帖处已经排成长龙。
“凤翎台陈家到!”
一声下,排队的纷纷望向后方缓缓来的马车。
“这不就是前些天一家独占一楼客栈的?”
“是啊听说是从景阳城来的。”
“景阳城不就是北城边界?”
“谁会想到那个小地方也有这么大的有钱家。”
几个小厮立马前去招待。
丁少阳早早到了那里等着他们,不得不佩服江无尘的手段,袁起道手下的人还真是见钱眼开。
家仆放好轿凳,先下车的是位银白织金云鹤纹云锦的文雅男子,此人脸上的赤金面具十分吻合,他下车后转身接住了下来的女子。
众人皆是叹为观止,谁也不敢相信这么两位翩翩佳人竟然是传闻中写的相貌普通的陈家夫妇,莫不是写这风云录的人喝醉了当时。
白霖身上的倾紫袒领半臂交窬裙,雪白面纱遮住半张脸,让人忍不住伸长脖子想一览芳容。
小厮专门带他们进门,都不用排队,让人艳羡,身后的家仆要待在站观处,与没有请帖的一起。
落霞庭中设了桌案,庭中央有片小湖,湖中睡莲半合,坐席后面垂柳倒影在酒杯里。
大门紧闭,巡逻的弟子齐齐候在后方,客人已经满席。
丁少阳跑到他们这边小亭子坐下来,吃了几口果子道:“你俩这夫妻演的跟真的似的。”
白霖才意识到从下车开始江无尘一直抓着自己的手,她本要抽出来却被对方在怀里握紧了些。
江无尘:“既然要演就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丁少阳理解道:“也确实,传言中陈家俩夫妇十几年来恩爱如初。”
看着周围客人交谈甚欢,丁少阳眯起眼睛道:“是我眼花了吗,那旗帜可是西川木家?”
望去不远处亭子边插的旗子上画着个百年壮根的枯木,五大家族分别为西川木家、青远水家、南水苏家、北城裴家、东阳洛家,五大家族分别占据一方势力,十几年前因为水行舟和木子缘殒身这两大家族一直没有参与江湖纷争,南水苏家因战乱家财散尽坐吃山空,其余裴洛两家通婚结为亲家势力是一年比一年强大,今日木家出现在此某种意义来说就是要重出江湖。
白霖好像明白了什么:“木子缘失踪后木裴两家一直在寻找下落,或许是有些眉目了,借此机会告诉武林木家要一查到底。”
江无尘赞同道:“这拍卖会要乱呐。”
四下安静,袁起道现身在上座,他年纪一入五十却精神抖擞,身后的女子正是主持拍卖的,而且是袁起道亲生妹妹袁宜。
白霖想起昨夜在南门角落看到的那人,原来是袁起道。
袁起道嗓门大开:“各位奔波数日,今日齐聚于此是袁某的荣幸,想来也是相信袁某要拍卖的东西价值不菲,袁某也做担保坚信这些东西不会让各位失望!”
底下叫好鼓掌。
丫鬟呈上今日开头彩,袁起道亲自拿开红布,一本破书呈现在眼前,众人陷入猜论。
“那是?”
“怕是什么秘籍?”
“先听听袁老讲。”
袁起道将书展示在手道:“不知各位可记得消失的魂元册?”
论说声音如潮涌起。
江无尘把玩着酒杯道:“这东西丢了二十多年,竟然被这老东西藏起来了。”
丁少阳确认道:“这东西是不是记录南周老皇帝的长生不老术?”
这时袁起道介绍道:“魂元册记录着南周数百年来皇帝亲设的丹药炉房秘密,这里面不仅有各种灵丹妙药的准确信息,尾页还有南周开元皇帝周靖微的山河剑招,但因为过去太久只有两页存在。”
开头彩用这个足以见得后面的东西有多珍贵。
丫鬟在各亭子间展示了一圈。
袁起道落座,袁宜上前定价:“拍卖会开始!”四周的鼓手激情敲鼓。
袁宜高喊:“前朝魂元册五十两银锭起。”
底下有人举好:“七十两!”
“八十!”
“一百两!”
“一百二!”
这已经是很高的价,大多人考虑到后面的卖品没再喊价。
一百二银锭敲定,袁宜:“魂元册归齐公子所有!”
“恭喜齐公子!”
“恭喜恭喜!”
齐明决向大家抱拳,拿下魂元册。
江无尘小小叹息道:“这齐明决是真傻还是装傻。”
丁少阳:“为何这么说?”
江无尘解释道:“魂元册是有灵丹妙药不假,但此书已经丢了十几年,里面该有的都已经是天下尽知的东西,至于剑谱你觉得很厉害的话袁起道会拱手让人?”
此时齐明决浑然不知沉浸在得到宝物的快乐中。
第二件呈上来,是一块狮子暖玉。
袁宜:“此乃北境极寒出生出的暖玉,可滋阴气、壮肾阳、除中热,对女子极佳。起价一百两银子!”
底下女家主喊价:“二百两!”
“二百五两!”
“四百两!”
众人被这口气喝住望去是一名女子,腰间配着红剑,眉间英气。
“那是何家娘子?”
“什么娘子,那是亦庄剑客傅沉香!”
“亦庄的人啊。”
“可不是!”
暖玉归于傅沉香,第三件是把剑,通身泥巴,剑柄处生着一株桃花。
袁宜:“桃缘剑!起价三百两银锭!”
闻声底下炸开锅。
白霖几乎是闻言就起身,身边两个微微呆住,反应过来才理解。
“舟剑一的剑?”
“是啊,的确叫桃缘剑!”
“袁起道怎么会有这把剑?”
“这可不兴猜!”
周边的齐明决注意到白霖,不解问道:“陈夫人也喜欢舟剑一的剑?”
很快大家都注意到了这边动静。
白霖直问袁起道:“这把剑为何会在你手里?”
语气冰冷,感觉袁起道没答出她想听的就会拔剑冲出去。
袁起道哈哈一笑道:“十三年前舟剑一与风剑仙在百里舫一战,舟剑一将剑仙让名与风今安风剑仙,自封桃缘剑扔于百里湖,正巧我坐船行商时捞到,袁某无意于剑道自然要把剑归还给更适合它的人才有此出。”他哼笑一声道:“不知陈夫人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
白霖反应过来自己没控制住情绪,此时众人都将目光齐聚在此。
“我家夫人自小倾慕于舟剑一的剑术,如今故人已去,见到他的东西自然感触很深,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江无尘起身一顿说辞说的滴水不漏,这才恢复如初的热闹。
袁起道哈哈道:“理解理解,袁某只知晓陈夫人精于商道不想也对剑道感兴趣。”
开始了桃缘剑的拍卖。
“五百两!”
“八百!”
这一比是大富豪的竞争,其余人就干看热闹。
“一千两!”
已经是天价。
“一千二!”
“一千四!”
“两千!”
给出此价的正是木家,谁也不敢往上抬,场面畅叫扬疾,水木两家向来关系好,水行舟的剑落入木家的确是个最好的归宿。
“三千。”
慢条斯理报出这价,所有人皆是惊愕失色瞄着坐席上的白衣公子。
丁少阳恨自己没有及时堵住江无尘的嘴,小声斥责:“你干嘛!咱没钱了!”
江无尘挑眉道:“是你没钱不是我。”
“?”
白霖也做不到镇定自若,这拍卖报出了价就是收不回来的,江无尘名下花楼恐怕卖了都凑不齐。
袁起道:“陈公子可别开玩笑。”
陈家什么实力袁起道当然知道,三千两银锭可倾家荡产都还不起的。
江无尘喝着果酒泰然若素:“我家夫人喜欢就好。”
袁宜:“好,桃缘剑归陈公子所有,还请您签下状。”
这么大比钱自然不能现场拿出来,江无尘简单签下。
丁少阳:“你这是要害死陈家。”
江无尘驳回他:“想多了。”
桃缘剑与钱是要在今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经历这么一大场抬价接下来的东西都索然无味。
日过中,袁起道亲自抬来最后一样佳品,也是此次最大的看头。
红布揭开露出面目,赤金打造的盒子,光这盒子就价值千金,他将东西握于手中缓缓打开。
“最后一样为,太子御玺!”
这让下面的所有人惊讶地像头顶炸了个响雷!
里面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众人猜想,袁起道卖御玺等同于高价卖未来储君一位,已经是胆大包天逆贼行为,可如今南周王朝分崩离析此等行为也仅仅只是被世人诟病,奈何不了。
袁起道:“卷宗与御玺都是现天下最贵重的两物,卷宗已然落入他手,可没有钥匙依旧打不开,但谁执掌御玺谁就是储君,卷宗自然会作废,今日得御玺者可得我袁起道的支持,各位也知道商会一位迟早会是我袁起道的,得到商会的支持等同于拥有天下财富,养兵养马都不成问题,下一个王朝今日便揭晓!”
袁起道所言的确是真,但谁也不敢为首做这个逆贼,场下暂时都是接头接耳者。
“袁老你真够胆,御玺都敢标价卖出,你也不怕激起群愤五马分尸。”
说话的是一方亭子下的碧青衣少年,他身边坐着一虎背熊腰的汉子,正是秋玉笙与虎阳。
袁起道大笑道:“我本就不想做那正人君子,现在天下逐鹿中原,本就是成王败寇的结果,南周已经名存实亡,若有个本事大的能一统天下收复失土岂不是美哉?”
秋玉笙目露凶色:“鹿死谁手皆为定数,袁老可要小心了。”
身边的虎阳也发话:“商会到底是谁的可别急着下定论。”
这两人为商会挣得头破血流,其中谁得逞了谁就是阶下囚。
袁起道搬回话题:“此物我并不明确标价,谁要拿私下找我出价便是。”
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明面出手,袁起道是想好了一切出路。
众说纷纭:“这天下还要乱多久!”
“遭殃的从来都是我们!”
“可袁起道所说也不假,这些年北边蛮夷屡次造反,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土地,迟早打到中原!若没有新朝降临,一统天下是不行的啊!”
“咳!”
皆在拂袖叹息。
丁少阳干了一杯道:“简直是逆贼!”
江无尘劝道:“你也别急着出面。”
丁少阳:“太子御玺要真卖了,所买之人若是小人,那天下要跟着遭殃啊!”
白霖沉默片刻后道:“只需要得到卷宗,昭告天下就能挽回此局。”
卷宗在秋玉笙手里,钥匙在他们二人身上,事情其实就差一步,可要与御玺一党斗还得有兵有马,若没有,卷宗里的太子也只是个名衔。
袁起道要将东西盖上却遭到一句怒喝。
“御玺都敢卖,你简直是活腻了!”
门口杀出来一群轻甲,轻甲分两队站排,中间缓缓走来一人。
骑着白驹,身披战甲,那双杏眼异于平常添了她爹的将门气度。
丁少阳手里的杯子滑落,他不可置信:“那不是……!”
轻甲都举着一面白虎旗。
现场人声鼎沸:“征东白骑!秦大将军的兵马!!”
“秦大将军不是在戍边?”
“那是一部分轻骑!”
“嘿,这下热闹了!!”
秦天伊吁一声,马停在那里,她居高临下道:“在场的人都听着,谁敢动太子御玺的注意就是跟我秦家作对,管你是谁我都能杀得片甲不留!还有袁起道和你…”她缰绳指了指袁起道和虎阳,眉尾一扬道:“商会已经是上阳派的,你们可以不说大话了!”
袁起道忍着腹部传来的痛道:“秦姑娘来了我竟不知,有失远迎。不过这商会举荐人已经答应我会为我投票,上阳派…呵呵,恐怕是异想天开了吧。”
秦天伊就爱当面诛心,她手一挥,身后一人拿上横条,展开上面都是各路商家的商徽,确实都给上阳派签了状。
袁起道见状怒目圆睁,脸色铁青,上面的商徽一个不假,这群人竟然临阵倒戈!!
虎阳更是没耐心上前破口大骂,士兵直接拔剑伺候。
“退后!”
虎阳再气愤也无奈。
秦天伊跳下马道:“你可有不爽?”
虎阳呼呼两声甩甩胳膊道:“就你一个丫头片子管的了商会?”
秦天伊剑柄戳了戳虎阳的肥肉道:“是啊,不服憋着,我一声令下你老巢就会踏平,你觉得我配不配。”
秦天伊从来不觉得当秦昌廷的女儿可以这么威风,扬眉吐气。
竟然秦家出手就没什么商量的余地,拍卖会一拍即散。
太子御玺被秦天伊拿走,其余交易还算有数,鸣风拿来账单道:“公子,这些钱若是打了水漂百晓堂的生意损失很大。”
他可不敢明面说这笔钱已经花费了近五年全部生意。
江无尘已经卸下乔装换上玄袍,他望着新洲的夜景道:“你把钱送回去拿到桃缘剑,百晓堂还能撑多久?”
鸣风:“最多十天。”
“十天已经够了。”
鸣风问道:“难道公子还有后手?”
江无尘坐下来,玩着烛火。
“现在虎阳和袁起道已经失利,只需要把逼袁起道上绝路,我假冒陈光的事情他马上就会知道,到时候要想继续做生意就不愁不来找我。”
这一切都从从上阳派开始算计,就等今日秦天伊这出,木已成舟就只需要等着收网,今日花出去的要不了几天就能百倍卷钱要回来。
鸣风明白道:“那公子只需断了袁起道最后一个后路。”
杀了刘继。
江无尘放开烛火起身道:“你可以走了。”
第三日,秦天伊已经换上平日的模样来找他们几个。
丁少阳觉得她不够坦诚:“你这么大的身份竟然瞒着?!”
秦天伊筷子敲他脑袋道:“就允许你是关系户了?”
“我没有!”
夜街花火炫目灯影繁华,这一切接近尾声,他们才来街上一逛。
白霖还没当面谢过江无尘,借这机会去轻声道了句:“谢谢。”
江无尘两手绕在脑后,心情极佳:“白护法的人情我总是想要的。”
“你要什么?”
“没想好。”
秦天伊和丁少阳逛街玩的太过欢快,已经走远。
“你早就查到她的身份,下的这局。”
白霖总是会小瞧江无尘的套路,或者说他总是能游刃有余算计每个人。
江无尘坦坦荡荡:“是啊,不过这局还没完呢。”
白霖猜想:“你要把袁起道收到手下。”
江无尘眉眼弯弯:“不错,只不过需要我们配合打一出戏。”
江无尘:“我要秦天伊利用商会孤立袁起道各路生意,要不了一天他就会乱,他现在有钱却不能钱生钱自然会找刘继帮忙,我在这儿堵他钱路你去杀了刘继。”
白霖停住脚步,身边路人擦肩而过,摩肩接踵。
“你有没有想过树大招风。”
江无尘本就是个显眼的存在,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在积攒恩怨,让更多人忌惮他的存在。
江无尘从旁买来糖葫芦递给她道:“我还嫌风不够大。”
计划启动,秦天伊召集商帮开会,丁少阳找行脚帮打探刘继踪迹,江无尘敲打袁起道身边的亲信。
牛马车队远道而来,白霖在不远处的山崖候着。
袁起道能混到现在的风光当然离不开刘继帮忙,可她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刘继一个旧朝太傅再厉害也不会让袁起道如此顺从,这后面肯定有更大的帮手。
她今天杀了刘继,也许这局再也挽回不了。
匕首擦了又擦。
等的那马车有恃无恐从旁经过,里面的人轻笑一声叹息:“江无尘也不过如此,还以为能掀起多大风浪。”
车外的侍卫顺溜道:“是啊,只要那位爷在他就动不了我们。”
匕首入鞘,她起身冷声道:“请留步。”
马车停下来,此处地荒,唯她身上这件绿衣瞩目。
白霖想通了,她只需要配合江无尘,至于结局如何都是江无尘应得的,她无权干涉。
里面的人喊声:“白姑娘,事可不要做绝了!”
白霖飞到车顶轻声道:“有人托我取你性命。”
车外的人拔剑劈来,但终究被逐一击破,根本不能打过她。
车里人轻笑,里面飞出暗器,她倾身躲过,一掌已经逼近!
她后退几步,里面的人现身。
白须老头已上了岁数,功夫却不能小瞧。
老头嘿嘿一笑,手里的佛珠悠悠转动着。
“姑娘,谁送谁未知呢。”
顷刻间周围的灰尘卷土重来,半空化作一两米大的掌扑过来。
白霖轻功飞上岩壁,掌风呼过去,将前面的断头崖打塌下来。
收下几个人压根不敢靠近,这两人实力雄厚免不了死伤。
马车被单手举起扔过来,白霖一脚拆踢马车,飞过去。
她的手被老头抓住,一个旋风将她打退。
此人已经是破虚最后一重境。
老头哈哈大笑:“你确实算得上年轻一辈天才,但想杀了我还得修习个十年呐。”
白霖拔出匕首道:“等不了这么久。”
老头目光瞬间阴鹜,手掌朝上喝道:“那就对不住了!!!”
掌侧腰闪过,她转身挥刀,老头赤手抓住刀,他已经练出金刚手,刀剑不侵!
刀抽出时擦出火花,她手掌落地一个扫腿老头才后退两步。
老头内力将地上的剑都抬上来,排成两行致命剑阵冲飞过来。
白霖轻功再巧也还是伤到了,一柄剑穿堂而过,她单膝跪地,好在离心脏偏了点不然就是当场毙命。
嘴角出血,她强忍着痛起身。
老头抖了抖袖子道:“姑娘刚那剑只用了我七成功力,接下来可不会这么幸运了。”
白霖将剑生生拔出来,自己封住了穴位,血才没有喷出来。
老头挥拳,她全身之力挡住内力才没有入侵体内。
袁起道府里已经请了江无尘,摆上上等酒席招待。
“江公子,看起来已经有十全把握!坐享其成了?”
袁起道点了个香。
江无尘玩着扇子,嘴角弯起:“不然也不会来这鸿门宴。”
袁起道点茶道:“江公子身边那女子可是九霄阁的?”
他没有应付。
袁起道哈哈道:“可惜了。”
江无尘喝茶,“可惜什么?”
袁起道放下茶杯装作叹息:“白霖这女子确实厉害,可江公子派她去杀刘太傅是太瞧得起她还是低估对方了?”
江无尘挺住喝茶的动作,眼底闪过杀气。
袁起道竟然猜到了此事。
袁起道坦白道:“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可对于刘继来说我只是个废弃的棋子,死了就死了,可我想那白姑娘对江公子不止一颗棋子吧?”
江无尘不再喝茶,茶杯落桌。
“你想说什么?”
袁起道呈上自己的商令道:“我愿意归入公子手下,但刘继不会放过我,我可以把家产七成都给您,只需要您保我全家命。”
他又重新介绍刘继道:“江公子有所不知,这刘继不仅仅是个太傅还是当年太子身边最厉害的高手,外号青面僧。”
江无尘扇子收回起身要走,袁起道拦下他。
“你想干嘛?”
袁起道:“你还没答应在下…”
江无尘拿上桌子上的商令迅速飞上墙头。
袁起道在后笑了笑,这局棋还是没有完成,如果江无尘真能打破僵局,那他也不算投靠错人。